嚴束聽到了福伯的說話聲。
把自己的身子從馬車裡面探了出去。
最遠處的城池已經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經過了幾輪戰鬥的洗禮,本來堅固的城牆現在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穩固。
上面沾染了許多士兵的鮮血。
從周圍的屍體堆積程度來看,這裡的攻伐,已經經歷了很久了。
嚴束做了一個簡單的判斷之後。
就把自己的身子縮了回去。
原因無他,這樣探著身子出去看,每過一會,車窗就會撞到他的胸口上。
確實是有點折磨人了。
不過既然已經快要到地方了,嚴束也就把自己手裡面的東西收了起來。
這些東西對於鍛鍊精神和肉體確實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但是現在的情況還十分的不穩地。
而且這個猜想只有怎麼把自己的第二人格給分出來。
卻沒有講怎麼把自己的第二人格給收回去。
對於這種瘋狂而又不穩定的東西,嚴束決定在自己有足夠的把握之前。
是絕對不會嘗試的。
“這裡是軍事重地,你們是來幹什麼?”
一個嚴厲的聲音從軍營裡面傳了出來,似乎還帶著幾分警惕。
“將軍,我們是醫家的人,這一次來除了是來幫著出主意的,還是來醫治病人的。”
說話的人是福伯。
看起來福伯在這羣人裡面的聲望確實很高。
要不然的話,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家僕出來解釋,或者侍衛出來交涉。
像管家這一類的人,一般都是等著事情解決不了的時候才站出來的。
對面的人顯然也知道這一車人,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有多重要的。
但是出於對安全問題的考慮。
他們現在雖然還沒有放行,但是態度卻已經好了很多。
“既然是百家的來客,那麼就是我們的座上賓,只不過出於安全考慮,爲了防止內奸的出現,還請你們把詔令給我們檢查一下。”
聽到對方的語氣明顯變好了,嚴束這邊自然也沒有拿捏的道理。
福伯把通關的信物拿出來之後,對面很快就放行了,並且還貼心的派出了一個士兵給他們介紹情況。
“現在是攻城的第二十二天,但是卻依舊沒有什麼進展,雖然將軍已經用出了渾身解數,但是對面就是不出城,在裡面死守。”
“對於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對面的城池是墨家在守,所以那麼我們日以繼夜的發動攻勢,依舊沒有辦法破城。”
這個小兵一邊介紹著現在的戰局,一邊給他們領路。
“招降的好話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條件開的也是一次比一次高,但是對面就是死活不出城。”
“現在將軍已經氣壞了,要是再想不出什麼破城的好辦法,大家爲了完成軍令狀,也就只能強攻了。”
“但是同樣的問題也隨之出現了,強攻的話一定會造成大量的傷亡,誰都不想攻墨家的城,所以將軍現在很生氣。”
小兵和迎面走來的兩個將士打了個招呼。
然後才繼續帶著嚴束一行人往裡走。
“要我說那個孟勝也真是個死腦筋,我只聽說過良師益友,把自己的朋友往好的地方帶。”
“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爲了自己犯錯的朋友而死的事情,你說這個孟勝是不是太過分了。”
等到士卒給他們介紹完現在的情況。
他們也到達了一個充滿哀嚎聲的地方。
嚴束走進去一看,這裡的人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就是鼻青臉腫的,反正一個個的都挺慘的。
“這就是咱們的傷兵營,他們都是在之前的攻城戰之中受傷的,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醫家,還希望你能幫幫他們。”
這個小兵說完之後就出去了。
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了嚴束。
嚴束感受了一下這個士兵從離開這裡,到給這裡上鎖的速遞。
他覺得這個士兵不送快遞都有點可惜了。
只不過現在看著這麼多的病人在這,嚴重也就不關心那些不重要的了。
自己剛剛看完學術資料,自然是看兩個病人放鬆一下。
“少爺,我去那你的藥箱?”
“不急,我先看看這些人的情況。”
謝絕了福伯的好意之後。
嚴束就開始一個個的檢查病人。
由於受傷的原因不同,這些人的情況和嚴束之前在醫院見到的不太一樣。
因爲現在的社會趨近於穩定,所以受傷的因素不外乎那麼幾樣。
車禍、鬥毆、意外,而這其中車禍所佔的比重最大。
雖然這些士兵的情況比那些車禍傷的要輕些。
但是同樣也會變得更加難纏一些。
畢竟現在醫學想要直接搬到古代,還是有不少問題的。
想到這裡之後,嚴束先是擡起了身邊病人的一條扭曲的腿。
雖然他的速度並不快,但是病人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這有些不對勁了,畢竟這樣的活動雖然不劇烈,但是卻已經應該產生疼痛感了。
而等到嚴束把自己的手伸到了對方的鼻翼下面的時候。
才發現對方的呼吸已經完全消失了。
難道是疼死的?
不應該啊,畢竟骨折的多了,但是隻要不刺激傷口。
一般都不會特別疼。
而且對面的傷很新,也不太可能因爲失血什麼的而死。
反正就是很離奇的那一種。
嚴束想著剛想用自己的職業能力看看。
但是卻又突然想到了周圍的幾個下人。
自己要是不進行望聞問切,直接就瞭解對方的情況,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嚴束這樣想著,回憶了一下正宗的望聞問切是怎樣的之後。
就直接化身老中醫,開始診斷對方的病情。
望聞問切是中醫診斷疾病的方法。
望,指觀氣色;聞,指聽聲息;問,指詢問癥狀;切,指摸脈象。
而這種久違的看病方式,反而讓嚴束有了另外的感受。
在這之前,他已經習慣了巫醫的方便。
不用望聞問切,不用問診查體,直接眼睛一掃就出結果實在是太方便了。
現在突然不用那個能力之後,反倒是讓他對病人的身體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
從面相和殘存的脈象上來看。
這個病人在沒事做的喜歡發呆。
生活也不規律晚上睡得很晚,早上也起不來。
而且如果他起得晚了就不吃早飯了。
中午的時候他總想多睡一會來彌補昨天晚上的睡眠不足。
但是由於昨天晚上的睡眠不足不是中午一會就能彌補的。
所以他就陷入了更加睏倦的死循環之中。
現在這個病人死了的最主要原因可能是因爲肋骨的碎片插到了他的心臟裡面。
對於這種事情,嚴束也挺無可奈何的,畢竟這件事情趕得太寸了。
恩,這是直接使用巫醫能力所沒有的效果。
嚴束考慮著以後是不是少用一些巫醫的能力。
畢竟那樣做對於自己的醫術是沒有進展的。
嚴束一邊想著,一邊開始對癥治療。
發燒的消炎抗感染。
有外傷的消毒殺菌。
有內傷的服藥調理。
有骨折的接骨復位。
死了的指揮著自己的家僕扔出去集中火化,省的鬧瘟疫。
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堅持到了醫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