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虎看著村民手指自己的方向,暗道不好,還沒來及躲開就正好撞上了田悅的視線。
田悅向村民道了謝以後,轉身走過來過來。
“是沈大叔嗎?”田悅無視一旁的司虎,直接走到老沈頭跟前。笑瞇瞇的打招呼。
“我就是,你是···昨天的那個女警察!”老沈頭瞇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這才確定。
“是的,我是呢!”田悅笑著點頭,“我聽村民說之前村裡也死了不少人?”
“是啊,死了五六個男孩子呢,都是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孩子。”老沈頭說道。
“那爲什麼沒聽到有人報警啊?”田悅繼續追問。
老沈頭皺著眉,卻沒有出聲。司虎瞥了瞥正準備記錄的田悅,心裡直髮笑。
那幾個孩子都是被惡靈吸乾精血而死,這話就算說了她也不會信的。
等了好久,都沒有等到答案,田悅還以爲是自己的聲音不夠大,又重複問了一遍。
老沈頭這纔開口:“警察,這個事情你不要問我了,去問下那些死了人家的人吧,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去問。”
聽他這麼說,田悅更奇怪了:“爲什麼?莫名其妙人死了還沒人願意去查原因嗎?”
司虎悠閒的撿起一根細細的草梗,開始剔指甲裡的灰,看田悅一幅要從過去詢問的模樣,忍不住開口。
“田警官,我也建議你不要去問,搞不好會被打出來。”
田悅鼓著臉頰,不服氣的樣子,像極了一隻青蛙。
司虎忍著去伸手戳她臉頰的衝動,“我知道你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可是這裡是山村,那些年輕人的死狀分明是有問題的,你這時候去問,不是找打麼?”
田悅翻了個白眼,“你這人真是,三句話不離封建迷信,再這樣我真抓你了!”
司虎無所謂的聳聳肩,勸也勸了,她還要堅持去問,那他也不能阻止啊。
果然,下午的時候,司虎在村裡溜達想著怎麼再去從村長那邊把村志拿出來看的時候,眼睜睜的看著田悅被人舉著掃把趕了出來。
“你沒事吧!”司虎衝上去,攔住了舉著掃把的村民,還抽空問候了一聲。
“你幹什麼!知不知道襲警是犯罪!要坐牢的!”他衝著村民厲聲呵斥道。
村民的臉上還帶著憤怒,把掃把往身邊一杵,掐著腰就尖叫起來:“你問問她!都說的什麼什麼話!我家孩子死了,她居然跑來問孩子有沒有得罪過誰!”
“我家孩子那麼聽話老實的人,怎麼可能會得罪誰,她還問最後一次見面有沒有異常?我他媽怎麼知道什麼異常不異常!”
眼見著村民越來越憤怒,司虎無奈地看了眼身後準備還嘴的田悅,立刻出聲道。
“她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別理她!”
好不容易將村民哄回去,又驅散了看熱鬧的人,司虎這才照顧到田悅。
“怎麼樣?我說的吧,你問是問不出來的。”
田悅的臉上依然是不服,“五六條人命啊,每個家庭都這樣?”
司虎笑了,他突然間開始羨慕起田悅的單純來。
“我來告訴你爲什麼吧。在有的村裡,年輕人突然暴斃,是被視爲不詳,尤其是這幾個人死的時候面容扭曲,身體都被吸乾。就更別提的。”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田悅懶得聽他說,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
“我都說成這樣了,你還不信。我的意思是要尊重當地的風俗,就算你覺得那些孩子的死有可疑,那也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詢問。”司虎耐心的解釋道。
“那該怎麼問?”田悅追問道。
司虎剛準備回答,腦中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想知道?拿村志來換!”
“什麼?”田悅一時沒聽懂。
“村志,就是沈家村的歷史記錄,這對我來說很重要。”司虎解釋道。
田悅的嘴角揚了起來。“很重要啊?那你先告訴我,我再給你村志。”
好傢伙,學的還挺快!
司虎看著眼前剛剛還狼狽不堪,現在卻有些狡黠的田悅,發現原來她除了固執以外,居然還有點可愛?
“我幫你去搞定一家人,然後你拿村志跟我換!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成交!”
就是剛纔那家,司虎領著田悅敲開了村民的門。
眼見田悅站在那裡,村民頓時脾氣又上來了,滿院子找掃帚。
司虎連忙上前攔住了她:“大嬸,你這是幹嘛呢,我帶她來跟你道歉的。”
村民將信將疑的看著田悅,田悅乖巧的走上前來,猛地鞠躬,口裡在不停的說“對不起。”
這把村民下了一大跳,她不知所措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司虎見實際差不多,讓田悅停下來,這才說道:“她還是個剛到單位沒多久的新人,腦子還不太靈光,經常好心辦壞事。”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之前村裡發生的事情。”司虎將老沈頭之前講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我平時也留意一些奇怪的東西,聽說以後就覺得有古怪,但是來了以後,卻發現根本看不出來痕跡,要麼是髒東西走了,要麼是髒東西很厲害藏起來了。”
眼見村民的神情變得害怕起來,司虎眼皮都不眨的繼續忽悠。
“走了的還好說,萬一是藏起來了呢?所以啊就來問問,你們家孩子還在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問清楚了我們好去給你家孩子報仇。”
聽到“報仇”倆個字,村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真的?你真能幫我家娃報仇?”
司虎也沒有把話說死,他點點頭:“我願盡力一試。”
村民欣慰的笑了,眼淚卻順著臉頰不停的流。
“好多天了,我閉上眼睛都是孩子的慘狀,心疼啊!”
司虎面上掛著同情,聽村民哭訴她孩子的慘狀,趁機向站在一邊旁聽的田悅揚揚眉,還用口型對出了兩個字。
“村志!”
田悅看懂了,不耐煩的點點頭,示意他專心聽村民講的話。
越聽,司虎的臉色越沉,他總感覺這人死前經歷的事情,他也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