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九哥要一個人去京都，而且不會再回來，就算她和殷霆舉行婚禮，他也不會來參加？

孟明萱慢慢地睜大眼睛，“九哥，你是要和我斷絕關係嗎？”

就因爲殷霆？

他就不要她這個妹妹了？

嚴漠九看著她眼底浮現的水霧，硬下心腸，“是。”

孟明萱眼淚一下子就滾出來了，“你、你……”

“你不是也爲了一個殷霆不要哥哥了嗎？”嚴漠九輕輕嘆了口氣，“既然你那麼喜歡他，那我就成全你們，我一個人去京都，你和他好好在臨城過日子，孟嚴集團我也會留給你們，但以後……我們就不會再見面了。”

“那你走吧。”

孟明萱還掉著眼淚，一把推開嚴漠九，轉過身背對著他，“你現在就走。”

嚴漠九看著她不停顫抖的肩膀，和不斷掉落在被子上的眼淚，默了一瞬後緩緩起身，“好。”

她還是選擇了殷霆。

果然，什麼破書，都只是他快瘋了之後才產生的幻想。

他竟然會以爲，她真的像那本書裡一樣，因爲誤會他愛她姐姐所以才把殷霆當成他的替身，用來控制對他的感情。

試驗，失敗了。

嚴漠九看著地上碎開的荷包蛋，閉了閉眼，轉身離開房間。

“九哥你認真的是不是？你在姐姐墳前說過一輩子都會照顧我的，你要違背對姐姐的承諾嗎？”

就在嚴漠九伸手握住門把手時，身後忽然傳來孟明萱的哭聲。

她好像很傷心，又有點賭氣的意味。

嚴漠九疼痛到麻木的心臟，忽然又被注入一道仿若解藥的清泉。

她提到了她姐姐……

他用力握緊門把手，背對著她冷硬地說出違心之語：“你姐姐失去了心愛的人萬念俱灰，所以纔會替我擋刀，我很感激她，但我不能因爲感激她，就賠上我的一輩子。我有我的人生，我會娶妻生子，就像你和殷霆一樣。”

孟明萱整個人都傻住了。

姐姐失去了心愛的人是什麼意思？

他、他要娶妻生子又是什麼意思？

她顧不得許多，跳下牀跑到他身後，一把將他拽向自己，“九哥，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姐姐失去心愛的人，萬念俱灰，姐姐心愛的人不是你嗎？還有你爲什麼要娶妻生子，你不愛姐姐了嗎？”

嚴漠九緩緩鬆開門把手，一瞬不瞬地盯著孟明萱。

孟明萱眼睛還紅通通的，臉頰上掛著淚珠，我見猶憐到讓平時的他一定心疼萬分。

可此刻，他額上青筋直冒：“誰告訴你，你姐姐心愛的人是我，又是誰告訴你，我愛你姐姐？”

“難、難道不是……”孟明萱有些被他嚇到，結巴著往後退，“姐姐的日記本……”

嚴漠九一把將她重新拽進懷裡，“你姐姐的日記本里寫了嚴漠九三個字嗎？寫了嗎！”

他怎麼都想不到，她竟然真的以爲他和孟明憂是戀人。

他一直以爲她沒開竅，他一直以爲她把他當哥哥，從未對他動過男女之情，可真相竟然是這樣。

“……”孟明萱腦子暈乎乎的，又覺得面前的男人好像要氣炸了。

爲什麼？

因爲她說他和姐姐相愛嗎？

可是……

“你姐姐的男朋友叫徐侃，後來一次意外死掉了。”嚴漠九壓下心頭暴戾，鬆開她的手，“至於我，我從來沒愛過你姐姐，我另有所愛。”

“啊？”

九哥另有所愛？

誰啊？

孟明萱既震驚又酸澀，原來他不愛姐姐，他愛別的女人。

“我愛的人，姓白名癡。”

嚴漠九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孟明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