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放肆啊,在元帥面前居然沒個正形兒,信不信單將軍軍法處治了你。”那士兵不知道爲(wèi)什麼總是要找我的茬。
單將軍一瞪眼:“你要是在再敢管他,老子就先軍法處置了你!”
“呃,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給老子出去!”
“是。”
那士兵出去之後,單將軍才轉(zhuǎn)頭看向我:“娘娘,剛纔那兔崽子失禮了,老臣在這兒替他賠罪了。”
“不,不用啦,這裡是軍營,不用那麼在意我。您要是真想賠罪的話,那就帶我出去看看,我還是第一次到軍營裡面來呢。”
“好。只是不知娘娘此次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的?”
“軍師。”
“是,莫軍師,請跟老臣來吧。”莫將軍很恭敬地帶著我出去了,軒轅墨瑾也在一旁跟著。軍營中到處都是安扎的營寨,門口還有幾堆篝火在燃燒著,士兵們各個昂首挺胸,有站崗放哨的,也有巡邏換班的,不遠處傳來整齊的吶喊聲。
“軍師,那裡是我們的校場,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打仗,但是平日裡的訓(xùn)練還是會有的。”
走進了校場才能真正感受得到什麼叫震耳欲聾,還有怎麼叫做錚錚鐵骨。這邊的氣候雖然沒有京城那樣寒冷,但終究還是冬天,迎面吹過來的風(fēng)還是冰冷的,可那些士兵們卻沒有穿上衣,光著膀子在地上訓(xùn)練著。站在臺山的頭頭看到我們來了,便走下來問候:“單將軍,元帥,這位是……”
“你好,我是新來的軍師。”
“嗯,訓(xùn)練的怎麼樣了?”
“這批是新進的,因爲(wèi)一直等不到大軍的支援,所以就在周邊新招了一些士兵。”那頭頭說道。
“新進的兵應(yīng)該是不能上戰(zhàn)場的,他們沒有經(jīng)驗,容易著了敵人的道。”
“怎麼沒有經(jīng)驗?多去上上戰(zhàn)場不就有了,對了,昨日前方探子來報,說是瑜尊的大軍已經(jīng)在安營紮寨了。”
“那咱們更要加緊訓(xùn)練,以防他們突襲了。”單將軍皺著眉說道。
“是,小的遵命。”
那人重新回去訓(xùn)練他們之後,單將軍也把我和軒轅墨瑾帶到了一個比較大的帳篷裡,帳篷中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應(yīng)俱全的,可以比得上一個小家了,地上雖然沒有地毯和青磚,但火爐卻比別的帳篷要多一個。
“元帥,咱們今晚要不要突襲他們?也好挫挫他們的銳氣。”
“不必,敵不動我不動,不出三天,他們肯定會派人來談條件的,如果咱們今晚就突襲的話,不但會暴露實力,而且還會讓士兵們白白犧牲。”其實我是不支持打仗的,死的人太多,到最後不還是很難達成共識麼?
軒轅墨瑾也點了點頭:“穎兒說的對,咱們等著,他們的條件若是合理,那咱們就握手言和,若是過分了,就往死裡打。大軍已經(jīng)在往這邊趕了。”
“是。那元帥今晚好生歇息,養(yǎng)足精神才能領(lǐng)著我們打勝仗。”
單將軍出去之後,我撇了撇嘴:“爲(wèi)什麼非要打仗呢?就不能大家都各
讓一步麼?”
“穎兒你不懂,埠順現(xiàn)在是因爲(wèi)墨韻的關(guān)係所以纔沒有跟我們叫板的,可瑜尊就不一樣了,她們雖說是女權(quán)爲(wèi)上,她們的野心極強,若不是赫連蘇陽現(xiàn)在要安定內(nèi)部,估計也會跟著起鬨的吧,要不然也不會把赫連殷淼留在金鱗任我們宰割了。”
“那,能不能不讓我們的人犧牲呢?”
“戰(zhàn)場上的事情誰說得清呢?再說了上了戰(zhàn)場就肯定會有犧牲,我們能做的就是儘量減少而已。”軒轅墨瑾嘆了一口氣,可是看的出來,他也不希望打仗的。
“那,我會想辦法在打仗的時候保護好咱們的人的。”
“嗯。”
“你們兩國交戰(zhàn)的時候,是靠什麼分別敵人和自己人的?”
“等到戰(zhàn)場上殺紅了眼的時候,誰還管得了這麼多?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
我聽了心裡一緊,照這樣的打法,估計就算是打了勝仗的話,自己人也會失手傷到自己人吧,“那如果在他們身上做上特有的標誌呢?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盔甲本就已經(jīng)很重了,要是再加上什麼東西的話,估計士兵行動就會很困難了。”
“那就在他們的手臂上帶一個醒目的標誌,一來可以美觀,而來也方便在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分辨敵我,你說怎麼樣?”
“沒用的,之前在與敵人交戰(zhàn)的時候也用過這個辦法,可是那東西不固定,盔甲又是鐵的,根本帶不上去,就算帶上了,也會影響戰(zhàn)鬥。”
“啊?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想什麼?先趕緊休息吧,估計明天就會開始打了。”
“這麼快?咱們剛到,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啊。”
“不用擔(dān)心,單將軍早已處理好這些問題了。”
翌日,陽光照在殘雪上閃著鑽石般的光芒,一大早,單將軍就不顧禮儀,直接闖進來了,只見他單膝跪地:“元帥,探子來報,瑜尊的人在河邊不知做了什麼手腳,河裡的魚全都翻上來了。”
“真是不要臉,居然下毒!”我很生氣。
“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他們斷了我們的水,我們的士兵就很難維持下去了,他們估計是想耗盡我們的水源之後讓我們主動求和吧。”
“沒有什麼解毒的辦法麼?”
“軍醫(yī)只能做傷口處理什麼的,毒理這方面根本無人懂得。”
“那咱們的水還能維持多久?”軒轅墨瑾套上披風(fēng)說道。
單將軍略微想了一下:“最多不出三天。”
“這麼短?不過應(yīng)該也夠了。傳令下去,減少水源的使用!任何人不得靠近河邊。”
“是!”
單將軍出去之後,軒轅墨瑾皺著眉,我也很擔(dān)心:“瑜尊這樣是不是太不要臉了?居然一上來就用投毒這種卑劣的手段!”
“所以這就是我們一直不願意跟瑜尊打仗的原因,她們可是爲(wèi)了勝利無所不用啊,之前太上皇在的時候跟她們打過一次,那一次,她們居然用了腐屍水直接從城樓上往下潑。”
“真過分,可是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麼辦呢?”
“不急,陶靳淵帶著他的人應(yīng)該快到了。”
“陶靳淵?他不是江湖中人麼?來戰(zhàn)場做什麼?”
“正是江湖中人,所以才比誰都懂得這種邪門歪道的事情,他們在咱們出發(fā)的第二天就趕過來了,算算時間最遲今晚也該到了。不過現(xiàn)在只希望他能把洛子遙也一起帶過來。”
“希望吧。”
整整一天時間,軍營中的士兵們都沒有喝水,到了晚上的時候才被分到了一瓢水得以解渴。我們在帳中也是熬著,因爲(wèi)怕陶靳淵遭到伏擊,所以不敢放肆用水。
不過天一黑,就有人來報,說咱們後面馬蹄聲,但不確定是誰,所以完全就是拉響了警報線,單將軍帶著一隊親兵過去埋伏著了。
軒轅墨瑾則是在帳中和其他幾個將軍研究著地圖。
很快,陶靳淵帶著展玉卿還有洛子遙進帳了。衆(zhòng)位將軍看到陶靳淵便拱了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禮:“陶公子來了?”
“是,剛纔單將軍已經(jīng)把事情都跟我說了,怎麼著?又被下毒了?那幫人還真狠心啊!”陶靳淵看樣子應(yīng)該跟軍營裡的幾位都很熟,也對,軒轅墨瑾在做將軍的時候不是一直都跟陶靳淵在一起的麼?陶靳淵跟他們很熟也是正常的,只是展玉卿和洛子遙就是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了:“啊,穎兒?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這不是跟著過來出出主意麼?洛子遙,你趕快去看看,能不能解了這個毒?要是遲了的話,咱們的人可是會誤食了河裡的水的。”
“我說呢,陶靳淵幹嗎非騙著我一起過來,原來是這樣。”
“你到底去不還是不去?”
“去,去,你都下命令了,我怎麼敢不去呢?”
陶靳淵留在帳中一起商量對策,我則是跟著展玉卿還有洛子遙一起去了河邊。
那條河不寬,頂多稱得上是小溪,但清澈見底,不過河面上的翻起來的死魚卻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有的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洛子遙從河邊拔了一根枯草沾了一下水,然後放到鼻子上聞了一下,接著就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了:“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怎麼了?這麼嚴重?能不能解毒?”我最關(guān)心的還是解毒這一塊。
“沒事兒,這毒雖然不厲害,但也是夠陰險的,誰要是碰到水了,估計那人也差不多就廢了,這水腐蝕性極強,你看,草只是沾了一點兒,就變成這樣了。”
我看著那截已經(jīng)變黑的草,不由得皺著眉。
洛子遙旋身去了河對岸的樹上,藉著月光向遠處瞭望,忽然擲出了一根樹枝,接著就聽到不遠處一聲痛苦的悶哼。
展玉卿帶著我趕過去,然後看到一個士兵倒在地上,看衣著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人,展玉卿衣袖拂過他的臉,那士兵就不動彈了。
“一會兒帶走,好好問問是誰下這麼狠的毒。”
洛子遙兩三下就到了河的最上游,撒了一把藥粉之後就回來了,展玉卿輕輕的提起那個倒在地上的瑜尊兵,然後我們就回了帳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