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的高速飛行，又或是能夠釋放強悍的烈焰、風刃其實能夠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蘇謙見識過工業化國家的力量，戰鬥機會像是烤箱裡的麪包一樣，源源不斷地從流水線上被生產出來。

摧毀了一箇中隊、一個機場，又或是一次性炸掉一個飛機制造工廠，都只會讓激發這個國家去建設更多的機隊、機場和工廠。

然後，成千上萬的戰機會像是潮水一樣淹沒自己，畢竟火藥武器打自己又不是不破防。

遊戲術語相當於：只要敢亮血條，就沒有什麼boss，是玩家解決不了的。

只有超過當前戰爭科技應付範疇，類似於起到《三體》中水滴武器的威懾效力，這才能夠讓這個國家暫時安分下來。

鳳王、哲爾尼亞斯、尹裴爾塔爾的力量固然強大，但是估計得經過漫長的拉鋸戰，才能夠讓國家意識到這些一級神的強大。

因此，蘇謙選擇暴飛龍形態只是用來趕路的，而真正的殺手鐗卻是剛剛獲得不久的拉帝歐斯形態。

隱身加上無限能源，再配合幾乎沒有短板的屬性分佈和技能表，這纔是只需要一個晚上，能夠讓一個目前所見的工業國大概率妥協的方式。

透過稍稍有些模湖扭曲的視野，蘇謙看到一架戰鬥機正在向著空曠的天空盲目地發射機炮炮彈。

他的右爪伸出，光芒向著爪心匯聚，隨後迸射出一道粉紅色的能量光束，輕易穿破了蒙皮和鋼鐵，能量與物質接觸的瞬間釋放出大量的熱量，將飛濺的航空燃油引爆，“轟”地一聲化作轟然炸開的巨大火球。

“弱小卻又好戰，還不懂得挑選對手，”蘇謙不屑地望著這些如鳥雀般四散而逃的戰鬥機們。

敵人終於知道逃跑了麼。

但這樣的威懾還遠遠不夠，必須讓這個國家感受到痛楚。

颯——高速移動發動，蘇謙的速度驟然加快，同時連綿不絕的能量彈天女散花般從他的雙爪間飄散向四面八方。

這一招是蘇謙有樣學樣，學習當初雷歐對自己的攻擊方式來使用‘無限光芒（lvmax）’。

大量的能量彈比單一的能量光束威力要差上許多，但是數量卻遠遠勝出，正適合這種敵人數量多又分散的情況。

打到飛機上，與它們的機炮威力相彷，只要足夠多，同樣能夠消滅對手。

而始終隱身的狀態，讓蘇謙攻擊飄忽不定，似乎到處都是，很快形成了遍佈空中的彈幕。

不時有飛機在空中被擊中要害部位凌空爆炸，又或是螺旋墜向地面，只有一部分的幸運兒能夠得以跳傘逃脫。

在超高速的追擊之下，僅僅短暫的10分鐘，一箇中隊22架戰機就全部化作了一堆堆燃燒的殘骸和碎片。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西垂，即將落入遙遠的羣山之中，無限光芒招式的力量逐漸衰弱，之後又會隨著逐漸升起的月亮而穩定下來。

“蘇謙。”

方纔在戰鬥中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只是用超能力將自己保持在蘇謙背上的小路輕聲呼喚，聲音顫抖，像是初生的幼獸。

“嗯？”

稍稍辨別方向，蘇謙繼續朝著機場的方向飛去。

回頭望了眼那些仍然在劇烈燃燒的飛機殘骸，小路低聲說道：“剛纔的樣子，有點讓我害怕。”

環境中的光或者說電磁波衰弱，拉帝歐斯形態的蘇謙敏銳地察覺到了各式各樣的電磁波在環境中不斷迴盪。

對於小路的話，他踟躕著沒有回答，反而去感受這些紛紛擾擾的電磁波了。

“自從你跟著亞克力它們去了古代卡洛斯，回來以後，你就變了一些，”小路沒有等到蘇謙的迴應，自顧自地繼續在心靈感應中繼續述說，“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隻一直想吃掉你的大嘴雀，你都不願意報仇。但是剛纔，你殺死那些人類的時候，幾乎沒有，沒有一點。哎”

小路停住了，沒有繼續說，但後面的意思，不用說出來，蘇謙也心知肚明。

“精靈是會變的，”蘇謙試著解釋一句。

也許當初殺死尹裴爾塔爾，尹裴爾塔爾便也在自己心中復活了。

當初在卡洛斯的事情，告訴小路等人/精靈的方式，著實有些春秋筆法，那些細節、掙扎與彷徨，幾乎都被講述的亞克力刻意省略了。

“那些人類都是軍人，當他們走上戰場的那一刻，必須要做好殺死別人或者被別人殺死的覺悟，”蘇謙繼續解釋，“而且對於那些已經跳傘的飛行員，我也沒有刻意再去做些什麼。”

“換句話來說，遇到軍隊這種敵人，小規模少量的還好說。如果碰到大量敵人，還抱著過於天真的念頭去戰鬥，那恐怕被殺死的，就是我自己……”

如果還抱著不傷及飛行員的打法戰鬥，蘇謙估計一個小時都未必能解決剛纔那些戰鬥機。

“我知道的，”小路聲音中的彷徨少了些，卻多了更多的無奈，“不論怎麼做，只要還要戰鬥，死傷都必然是難免的。只是……”

《極靈混沌決》

她停頓了一下。

難以表達心情的來源，或許是因爲同情，或許是害怕蘇謙的改變，或許是因爲生於和平的不適……種種複雜糾纏，難以盡述。

“只是，我希望你，如果將來遇到任何事情，都由我們一起去面對！”

小路知道蘇謙這麼做也許是必須的，但是在密佈黑暗的懸崖邊行走，又必然容易墜入深淵，如果能夠互相攙扶，共同行走，那或許就能夠一起走過去。

哪怕真的要墜入深淵，那也不會放棄彼此。

“我知道了，”蘇謙的語氣輕快起來，不知道怎麼表決心和哄女孩子，但是這樣大概就是兩‘人’最好的相處方式了。

月光下，更多的戰機出現在蘇謙的視野中，它們從各個方向匯攏而來，不僅僅是目標防線過的機場。

環境中的電磁波密度陡然上升，這些飛機相比白天外貌有所不同，普遍額外加裝了各式天線。

蘇謙已經知道這些傢伙是什麼找到自己的了——雷達。

不過，雷達尋找敵人的方式，是使用電磁波反射，而光的本質也是一種電磁波。

衆多雷達的探測屏中，那個象徵著入侵者的綠點，忽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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