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了他一眼:“想牽手。”
沈硯辭矜持地伸出了手:“牽啊。”
薩米嚮導介紹著馴鹿的傳說,雪橇慢而平穩,秦昭竟然隱隱有了睏意。
頭也不自覺靠到了他肩上。
薩米嚮導突然指向遠方:“看地平線。”
一道金粉色的霞光,浮在雪原和深藍色天空的交界處,是獨屬於大自然的浪漫。
秦昭看向沈硯辭,恰好對上了他的眼眸。
就這麼看了幾秒,沈硯辭的頭就低了下來,秦昭眼睫垂了一下。
餘光掃到前面,頓住,喊道:“沈硯辭。”
沈硯辭嗯了一聲,眼皮卻是半闔著,迷離了。
秦昭清淺的眼睛無害,指著前面:“馴鹿拉屎了。”
“……”
她:“真的。”
“……”
沈硯辭眼皮跳了兩下,最後目光還是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即便在解決著人生大事,馴鹿還是在盡職盡責地走著。
秦昭眼睛澄澈。
沈硯辭喉嚨裡溢出一聲氣出來的笑:“真是好有意思。”
“……”
他看著她:“謝謝你分享這一幕給我。”
“……”
積了一層白雪的高大的綠松林,又下起了雪,馴鹿在前面走,鈴鐺聲清冷,他們像是誤入了童話世界。
下了雪橇之後,秦昭才發現沈硯辭眉毛和睫毛都結了霜。
她樂不可支,笑彎了腰。
沈硯辭笑了一下,呼出了一團白氣:“你以爲你好到哪裡去?”
秦昭拿手機一看,自己的頭髮都變成挑染了。
沈硯辭湊過去,鏡頭裡出現了兩個睫毛結霜的臉。
秦昭撲哧笑了一聲。
沈硯辭按下快門,咔咔拍了兩張。
秦昭還是覺得很搞笑:“如果你長鬍子了,就是聖誕老人了。”
“……”
沈硯辭睨了她一眼:“你見過身材這麼好的聖誕老人。”
“禁止拉踩。”
外面還是太冷了,他們進了木屋,在木屋裡烤火。
薩米人端來熱的漿果汁給他們取暖。
第二天他坐車去凱米坐破冰船,窗外冰層碎裂聲如雷鳴,船過之後留下一路的浮冰。
穿上特質的“龍蝦服”,全身上下只有臉露在外面,下水體驗冰海漂浮。
北歐這邊好像特別喜歡泡冰水澡。
被冰水包裹著,沒有特別冷,但秦昭遊了一會就有點累。
最後一站是薩利色爾卡,他們住的是極光別墅,兩間獨立的套房,共享客廳和露天恆溫泳池。
管家說:“極光來的時候,屋頂的警報系統會發出提示音。你們可以一邊在露天泡著溫泉喝香檳,一邊看極光。絕對是很棒的人生體驗。”
他看了他們兩個一眼:“祝你們有美好的居住體驗。”
沈硯辭:“好的,謝謝。”
秦昭掃了眼露天的溫泉池,視線又瞥了過去。
客廳和主臥都是大面積玻璃設計,在室內看應該也可以。
沈硯辭看著環視四周就是不看他的秦昭:“怎麼了?”
“嗯?”秦昭,“我隨便看看。”
沈硯辭:“報警器響好以後,等10分鐘,極光穩定了再泡溫泉,泡久了會失溫。”
秦昭擡著點眼皮,溫吞道:“我怕冷,你自己泡。”
沈硯辭看了她兩秒:“好啊,你看我泡。”
“……”
秦昭晚上在牀上躺著,跟秦瓊打了一個視頻電話。夜裡快12點的時候,室內柔和的燈光亮了起來。
秦昭沒安全感把窗簾又拉上了,她剛打開窗簾。
房門被敲了兩下:“昭昭,極光來了。”
秦昭裹上了一個厚大衣,頭髮還有點凌亂。
沈硯辭擡手撥弄了下她的頭髮:“換下連體服,外面冷。”
秦昭換好,發現他也穿上了同款,踏著臺階走向屋頂,她才遲緩地問道:“你不泡溫泉了?”
沈硯辭睨了她一眼:“想看?”
“……”
他是來談戀愛的,不是泡溫泉的,自己泡有什麼意思。
推開屋頂艙門的瞬間,零下二十多度的冷空氣如冰刃撲面而來。
沈硯辭擋在前面,秦昭還是哆嗦了一下。
沈硯辭拉著她踏上屋頂,眼前驟然展開的不是漆黑的天幕。
是從天而降的一縷灰綠色的煙霧,遊移變換著,倏爾膨脹成奔涌的星河。
極光是會動的。
綢緞般地極光如同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有一種極光穹頂的震撼。
漫天極光映在眼睛裡,又盛滿給對方。
管家準備好了液氮調製的北極光飲品。
笑著問他們要不要拍照。
拍了兩張後,管家暗示道:“傳聞在極光下接吻的愛情會得到永恆。”
沈硯辭等她主動比遇到極光都難,他低頭,在她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管家定格了這一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廣闊無垠的雪地之上,蒼穹之下,這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極致的孤獨。
秦昭的眉眼生出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灼熱又冰涼的吻從額頭、鼻尖落下,他的體溫成了唯一確證她的存在。
雪松木圍欄被凍裂,滲出松脂的冷香。
他們在雪地裡接吻。
“……”
美則美矣,冷得讓人受不了。
那天的極光持續的時間太長了,他們待了一會就下樓回房間了。
管家送了馴鹿奶熱巧驅寒。
世界太大,人顯得過於渺小,在接近自由的時候,又有了極致的孤獨。
秦昭心情有點低落。
他們垂釣體驗之後,就回了英國。
沈硯辭耽誤了幾天,事情也堆積了不少。
秦昭覺得很無聊,她隔空給林時剪了幾個安利視頻。
趁著他週末,他們去了西班牙的特內里費島。
艙門打開的瞬間,暖風挾裹著海鹽的氣息撲面而來,沿途的棕櫚樹彷彿一腳踏上了熱帶的世界。
明媚的陽光一下子驅逐了倫敦冬日的寒冷陰沉,粉色的建築浪漫有風格,讓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秦昭最喜歡的旅程活動是追鯨,快艇出海就見到了領航的鯨羣。
嚮導介紹著它們可能遇到的鯨魚的品種。
深藍色的海面波瀾起伏著,他們追著鯨魚的背鰭。
秦昭看了一會突然有點暈,她吃了暈船藥還是沒撐住,後半程老老實實地在甲板上靠著沈硯辭躺了一路。
心率太快,心臟又疼。昨天就去醫院了,還特意掛了一個專家號。
專家滿頭白髮,我想應該穩了。
簡單說了一下癥狀,專家一沒聽心臟二沒開檢查三沒開藥。
跟我說:“沒事的小姑娘,再過30年你可能也不會有心臟病。”
不知道怎麼看出來的,大道至簡,我選擇相信專家!
-我:疼怎麼辦?
-專家:別熬夜,出去運動
與諸位寶寶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