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喜歡面前的靜公主,若蕓不禁便伸出雙手撫摸靜公主的頭,方想和靜公主說話,不料身後的奴婢上前一步到靜公主的面前,輕聲道:“公主,現下時候已然不早了,還望公主早些回去,免得德妃娘娘發怒。”
“不,母妃就是不喜歡我出來,今天我終於出來了,玉娘娘又對我這麼好,我自然要晚些回去的!”靜公主嘟著小嘴道。
“可是德妃娘娘說……”那婢女似乎很是爲難道。
見此,若蕓對著靜公主輕聲道:“公主這樣就不乖了啊,玉娘娘還是喜歡乖乖的公主。公主還是聽話,早些回去,日後若是得空,隨時都可以到玉娘娘這裡,玉娘娘定會準備好吃的給公主吃。好不好?”
“玉娘娘說的可是真話?”
“自然真話,玉娘娘可從來不會騙人。”
“那好,那玉娘娘便和我拉鉤,日後我若再次前來,玉娘娘可不能不讓我進。”
言罷,靜公主便伸出小手指等候若蕓的拉鉤。那嫩嫩的皮膚,細細的手指在若蕓看來都是可愛至極。便笑著伸出自己的雙手與靜公主拉鉤。
“好吧,回去吧。”靜公主起身對著身邊的婢女正色道。那語氣裡無疑是充滿了所有的不快。
一直望著靜公主遠去的背影,似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那嬌小的身子便就這樣瞬間消失,讓自己抓不住分毫。
“外面風大,娘娘還是到裡屋歇著吧。”翠兒輕聲道。
“若是可以,煙兒現在也該這麼大了。”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聲音從若蕓的脣瓣中輕輕流出。也是在訴說自己心中的傷感。
“娘娘切勿傷心,現今最重要的便是好好活著,尋找出那案件的兇手,也好讓小皇子安心。”翠兒在若蕓身後道。
不想讓若蕓心傷,便只能道出這句話,好讓若蕓爲了已故的皇子堅強。
“娘娘,公主從竹風閣回來了。”煙雨閣內,松子半躬身軀對著美人牀上慵懶的穆宛道。
穆宛先是沒有什麼反應,慵懶的神情繼續在面容上殘留,而後淡淡道:“爲了日後的日子,安安你就忍一下,切勿怪罪母妃心狠。”
瞬間,狠戾的目光散發出來,再沒有方纔的慵懶。
“一切按計劃行事。”對著面前的松子,穆宛道。
“是。”領命離去之後,穆宛獨自半躺下來。越是想,心裡越是煩,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這樣做,便果斷點,不再瞎想,也免得自己心煩。
還是沉浸在今天白日裡與靜公主的相處,那近乎母女的情緣一直縈繞在自己的心間,久久不能離去。
怎知猛然間外面一陣吵鬧,似有士兵的到來,那隨意闖入的情形預示著有一場暴風雪的到來,只是不知這次的災難是否有上次的嚴重。
再大的場面也是見過的,如今又何須因爲此事而嚇壞了心神,往日的經歷是成就了現有的淡定,是該謝謝那曾有的經歷嗎?
“何事這般大的動靜?不知道這是竹風閣嗎?怎能容你等這般闖入?”翠兒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這讓在裡屋內正在披風衣的若蕓聽起來甚是清楚。
“奉德妃娘娘令,前來竹風閣請藍妃娘娘前去。”領頭的士兵正色道。
“沒有聖上的口諭,何人膽敢私自闖入?你等今日的行爲是不想要自己的項上人頭了嗎?”不得不說,翠兒的膽色是大的,這等的話語相信也只有她膽敢說出,若是今日之事落在了芯冉等人的身上,定是不會有這等的膽識。
那士兵方想再說什麼,但看到了若蕓從裡屋出來之後,便閉上嘴,對若蕓行禮道:“奴才見過藍妃娘娘,娘娘安福。”
沒有立即讓那士兵起
身,若蕓又向前走了幾步,翠兒見此忙攙扶若蕓,道:“外面天寒,娘娘怎能出來。”
輕輕拍著翠兒的雙手,只是告知翠兒不必擔憂。又轉而對著士兵道:“不知何事竟能讓你等闖入竹風閣,倒不知那煙雨閣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奴才只是奉命前來請娘娘前去,至於是何事,奴才當真不清楚。還望娘娘莫怪。”
“看來本宮的宮裡是這般卑賤,一個請人竟是這般大張旗鼓,這事若是傳了出去,讓本宮的顏面如何保存?又若是傳到了聖上的耳中,只怕聖上還會追究的吧。”
“聖上現下已在煙雨閣,還望娘娘即刻隨奴才前去。”那奴才亦是正色道。似乎是告誡若蕓不必再心存僥倖,又似乎透露著今日的事情是南宮澤指使一般。
呵,原是這樣!
“原來是聖上的旨意,那本宮又怎能不遵從!本宮即刻便會前去。”
“謝娘娘。”
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是要將那年的事情重新上演以遍嗎?不覺也是在心底自嘲了一下。
放入煙雨閣,若蕓便發現裡面的人申請緊張,還有御醫的進進出出,莫非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前來到南宮澤身邊,俯下身軀,對著南宮澤行禮道:“臣妾見過聖上,聖上萬安。”
“起身。”
“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情?”若蕓望著宮裡的情形迷茫道。
“藍妃,本宮一直認爲你心地善良,怎知你竟這般歹毒。你有什麼事情來找本宮,爲何要毒害我的靜公主!”穆宛聽聞若蕓的聲音後連忙從裡屋出來流淚怒斥著若蕓。
“娘娘這說的是什麼話?藍玉又何時殘害了靜公主?”越發不懂今日的事情到底是何事,若蕓繼續迷茫。
“公主近日中毒,御醫檢查說是食物中毒。且今日公主只是在你那用膳,所以……”南宮澤望著若蕓道。
所以,所以你就懷疑是我的所作所爲嗎?所以你就這樣讓士兵帶我前來?所以就不分真假就這樣認爲是我的做法,就這樣嗎?
那麼,我們之間的信任又到了哪裡?這樣的經歷是真的要讓我再體會一次嗎?
哀怨的神情,悲慘的淚珠,不受控制般滴落,滴答滴答,落在面前的地磚上。這聲音卑微到只有自己能聽得道。就像現今的處境,也只有自己體會得到。他人,不過是看客罷了。
平復自己的心情,若蕓道:“聖上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聖上也是認爲這是藍玉做的嗎?”
望著那痛楚的神情,南宮澤竟是不知說什麼話來安慰面前的人兒。
最讓人心痛的事情不過於同樣的痛楚經歷你經歷了第二次,同樣的不信任又讓你經歷了一次!
“聖上,聖上你一定要調查清楚,安安現在那麼小,就遭受這樣的毒手,還望聖上英明。”
未免南宮澤動搖,穆宛便前來到南宮澤身邊用自己的心傷來感染南宮澤。
“你,過來,今日公主到底是去了哪裡,又吃了什麼東西,都給本宮一一道來。”穆宛指著白日裡若蕓見到的婢女道。
那婢女縮著身子,來到南宮澤面前,膽怯道:“公主近日只是去了竹風閣,吃了些糕點。之後般就回來了。回來之後辯解嚷著肚子痛。之後,之後的事情娘娘都知曉了。”
“聖上,聖上你聽到了吧。若不是藍妃,公主怎會中毒?”
這所有的神情在若蕓看來竟是這般假,假到感覺自己會被腐蝕。
“聖上若是不信,儘管可以前去搜竹風閣。藍玉,斷斷沒有毒害公主。”堅硬的額聲音傳來,似乎是劃清了彼此的界限,讓你進不去自己的世界分毫。
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又看著御醫的進進出出。想到靜公主此時忍受的痛楚,南宮澤果斷道:“順子,尋人前去竹風閣搜宮!”
“是。”
尋人前去搜宮?呵!你倒是真做的出來的。竟是這般不信任。看來自己最近糾結的情緒真真的是白糾結了。不禁也是諷刺自己近日的行爲。就該封鎖自己的情懷,怎能這般爲這樣負心的男子再次打開心扉?
看著大批的隊伍從自己的面前離去前去竹風閣。心中的滋味怕也只有自己清楚。
正直著身子,不卑不亢。倒不信自己沒做的事情還能落下什麼把柄。
“聖上。”良久,順子纔回到南宮澤身邊對南宮澤行禮道。
“可是尋到了什麼?”
“奴才在竹風閣尋到了這個,不知是不是。”說著,順子便把自己尋到的東西交到南宮澤手上。
那是一個小小的紙袋。包的嚴實,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
“陳御醫。”南宮澤喚道。
陳御醫聞此便來到南宮澤身邊,打開手中的紙袋,細細聞了一下,道:“回聖上,正是此物才引起公主中毒。”
多堅定的回答,又多讓人心寒!
若蕓簡直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身體不禁王后退了幾步,這真的是讓自己再次體會那年前的痛楚嗎?怎麼上天竟是這般對待人,呵!
穆宛聞此更是直接跪倒在地,道:“聖上,現在鐵證如山,聖上還在猶豫什麼?後宮裡出現這樣的女子實屬是禍害。今日她這般對待公主,明日不知又能在怎樣對待其他人,聖上難道還要偏袒嗎?”
深情望著若蕓,穆宛的話語似乎沒有進入南宮澤的耳朵一絲一毫。
“你到底是做了沒有?”南宮澤道。
“聖上,娘娘不會做的,娘娘是遭人陷害的。”翠兒跪倒在地,急切道。
“朕沒有問你,切勿多嘴!”南宮澤怒斥道。而後再次看向若蕓道:“只要你說,朕便會相信你,你到底是做了沒有?”
只要你說,我便相信。多麼令人感動的話,之前自己說了實話,還是落到了那種的境地。現今,自己若是說,你真的會相信嗎?這信任真的會打敗鐵錚錚的事實嗎?
若蕓輕輕看了一眼南宮澤,那眸光的真情沒有攙和半分的假意,不禁又被這神情打動。
“臣妾,沒有做。”言畢後,若蕓依舊站立,等候南宮澤的回答。
“今日之事便就到此。朕自會查清楚此事的根源,也是饒不了那下毒之人。現今最終要的便是公主的安危。若是公主出了什麼差錯,朕自是不會輕饒!”
王者的聲音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傳著,若蕓亦是被南宮澤這等的反應驚住。這,是選擇了相信自己嗎?
“聖上,聖上就打算這樣放掉藍妃?”穆宛質疑道。
依舊還是不敢相信南宮澤竟然選擇了相信若蕓,這讓穆宛怎能接受?
“朕自會調查清楚,你先回去好生陪陪公主。在外面這等苦惱成何體統!”
“聖上這是在責怪宛兒嗎?公主被人毒害,宛兒就不能在這裡請求聖上爲宛兒捉拿真兇嗎?聖上怎的這等絕情!”再沒有半絲的希望。究竟是對面前的莫藍玉受寵了多少竟能這樣全沒有了半點的父愛。
“朕說過今日之事必會調查清楚!”些許的憤怒傳來。只是爲了告誡穆宛不必這般催促。
而後南宮澤來到若蕓身邊的,道:“你先回去,朕過會兒便前去看你。今日受了驚嚇的,定要好生休息。”
這轉變的溫柔讓若蕓心底摸不到頭腦,不知是該爲南宮澤這般的信任欣喜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