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間停車場寂靜無人,鍾毅將掙扎著要推開自己的葉涵也用力抱在懷裡,不留一絲縫隙,遠(yuǎn)遠(yuǎn)地聽見有腳步聲慢慢靠近,葉涵也更加躁動不安,鍾毅突然鬆了鬆手,離開了她的嘴脣,她連忙大口吸氣。她連那種純純的吻都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有種野性的激烈的吻讓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可是鍾毅沒有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她喘了會兒氣,想要逃出這個十分牢固的“牢籠”,“想走,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葉涵也憤憤的盯著鍾毅,“你不知道有人過來了嗎?你快要訂婚了,被人家看見要怎麼解釋?!”“回鍾氏上班,回來了一切回到從前,否則你就等著落下個勾引別人未婚夫的罪名吧!”腳步聲越來越近,估計快要轉(zhuǎn)角看見他們了,葉涵也兩眼冒火的盯著鍾毅,“好,我答應(yīng)你,你快放手!”反正以後可以爽約,先過了眼前再說。
鍾毅鬆了手,立馬回頭鑽進(jìn)自己的車裡,看著他有些果決的背影,葉涵也不禁在心裡嘲笑,其實他應(yīng)該也害怕被別人撞見的吧。平緩了一下呼吸,轉(zhuǎn)身看了看,果真是秦志戩一行人。鑽進(jìn)車子是來不及了,只好尷尬的站著等他們靠近。“怎麼不在車裡等,肚子還疼嗎?”還沒到,秦志戩就開始問了起來,聲音有點大,在地下停車場裡響起回聲,她突然眼眶一紅,想低下頭掩飾,不想眼淚就順著滴落下來,“怎麼了,很疼麼?都怪我,早知道就不帶你出來了,趕快上車,我們?nèi)メt(yī)院。”秦志戩一邊說一邊伸長胳膊夠著她的臉替她抹了抹眼淚,葉涵也有些慌張的退後兩步,自己擦乾了眼淚,搖了搖頭,“現(xiàn)在沒事了,已經(jīng)不疼了,我愧疚,我有點兒愧疚。”一說到愧疚這個詞,葉涵也剛收起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還越來越?jīng)坝浚阶钺峋谷灰幌乱幌鲁槠饋恚刂緫煨奶鄣拿碱^皺到一起,手伸到葉涵也胳膊下面,一下子將她抱坐到車子的引擎蓋上,“合同已經(jīng)簽好了,一點也沒耽擱,你愧疚什麼,別哭了啊!都是我不好,乖,不哭了啊!”邊說邊撫摸著葉涵也的後背替她順氣。
鍾毅坐在車裡盯著眼前這對在助手面前旁若無人的“上司和下屬”,煩躁不已。她在秦志戩面前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乖巧惹人疼,像曾經(jīng)在自己身邊工作時一樣,而在他的面前,不是平靜得像一潭死水就是像一隻蓄勢待發(fā)的刺蝟。看到秦志戩用自己喜歡的抱她的姿勢將她抱起來放到車上,鍾毅猛地別過頭,發(fā)動了車,她不可以再呆在這個男人身邊了,他會訂婚,一切按照既定計劃來,只是她也要呆在自己身邊,直到自己清醒的那一刻!
葉涵也並沒有聯(lián)繫鍾毅,她也沒打算從宏信地產(chǎn)辭職。首先她不知道怎麼對秦志戩開口,其次,和鍾毅那個緊急狀況下的口頭約定,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那個威脅頂多算鍾毅在那種情況下想要體面地脫身的託辭。
鍾毅的訂婚儀式順利的進(jìn)行了,秦志戩作爲(wèi)合作伙伴也應(yīng)邀參加了,本來想讓葉涵也作爲(wèi)女伴一起去的,只是她不肯,他擔(dān)心又發(fā)生上次的事,也就沒有強求。那天是週六,葉涵也昏昏沉沉的在寢室補眠,最近的生活亂七八糟,週末能什麼都不想的睡覺是再好不過的了。晚上七點多,葉涵也被餓醒了,可還是懶得下牀,恰好手機(jī)響起來,只好不情不願的起來。“喂,你好,我是葉涵也。”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和平時很不一樣,“在睡覺嗎?很清閒啊。”一聽到這個聲音她就清醒過來,鍾毅似乎總能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嚇到她。“還好,有事嗎?”“我們之間的約定你是不是忘了,怎麼十來天了也不見你有離開宏信來鍾氏的動靜啊?”“我們有約定嗎?我不記得了,也許您貴人事多,記錯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葉涵也也變得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的了。這個回答算是意料之內(nèi),鍾毅不急不躁的繼續(xù)聊天,“我在你寢室樓下,這樣吧,既然不記得,我上去給你聽段錄音。”又想威脅她,當(dāng)時雖然情況突然,但她可沒看見他掏過手機(jī)或是錄音筆之類的東西,她最近被嚇習(xí)慣了,無所謂!“好啊,反正我是記不得自己做過什麼約定的,您要上來我恭候您大駕。”說完,葉涵也忍不住調(diào)皮的笑了笑,這時候宿舍正好門禁,禁止異性探訪,他是肯定進(jìn)不來的,就算進(jìn)來了這麼多宿舍他也找不到自己。幸虧宿舍裡沒人,要是同學(xué)聽到自己這麼陰陽怪調(diào)反常的聲音,不知道會用什麼眼光看自己。
幾分鐘後宿舍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她心裡一驚,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又不可能是他,怕什麼。看了看宿舍門口的貓眼,果然只是宿管阿姨,便放心的開了門,誰知鍾毅先阿姨一步閃進(jìn)宿舍。睡了一天,一頓飯沒吃,葉涵也的臉色果真有些病態(tài)的蒼白,再加上頂著凌亂的頭髮,穿著沒什麼精神的睡衣,看起來果真像是生病了,阿姨便開口了“怎麼同學(xué)都不在啊,算了,快讓你哥趕緊送你去醫(yī)院吧。”也不等葉涵也反駁,阿姨便順勢拿起她牀邊上掛著的羽絨服裹在她身上,鍾毅順勢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走走還嫌慢,直接跑了起來,倒是阿姨在後面喊著“你們慢點,這女生還生著病呢!”
一到樓下,葉涵也就被鍾毅塞進(jìn)車裡,隨後他也迅速鑽進(jìn)車,開車出了校園。“你是不是很享受這種被我折磨的過程,故意不答應(yīng)我,好讓我多來找你,還真看不出來,是吧?”他果真沒讓自己失望,總能說些讓自己吞不下又吐不出的話,解釋與不解釋都顯得自己有些矯情。“你想怎麼樣?”她突然平靜下來,冷冷的問他。“我想怎樣?難道之前你答應(yīng)我的都不記得了?我要你到鍾氏上班,越快越好!”“如果你堅持,我也只好聽你的,這種費時費力的折磨遊戲我也不想繼續(xù),我似乎看不到你能得到任何好處,似乎還讓你破費要發(fā)給我薪資。對我而言,在宏信的實習(xí)正是我想要的,這種雙輸?shù)慕灰拙谷荒茏屇阕隽耍叶疾恢烙惺颤N意義。”“是啊,在那裡秦公子百般袒護(hù)你,你當(dāng)然不願意離開了,不過我下的決定輪不到你在這邊算這算那,下個周我要在公司見到你。”又是那有點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葉涵也提不起精神的“嗯”了一聲。見她答應(yīng),鍾毅便掉頭送她回去,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往前開,把她帶到公寓會做什麼,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不應(yīng)該再向前進(jìn)了,此刻所剩無幾的理智幫著他抓緊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