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他只是失憶了,會有一天會好起來的,只要她堅持對他好,就會有自己想要的結果出現(xiàn),可是最後的結果呢?
被傷的體無完膚。
女子看她,深深嘆氣,隨後大力拍她的肩,“你啊,就是太多愁善感了,何必管那麼多,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就成了?!?
蘇筱雅無奈搖頭,漸漸止住淚水,“你不會懂得,那個人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那個人在我的青春佔有怎樣的地位?!?
可以說,走到今天這步,都是他的原因。沒他,自己日子會逍遙快活很多的,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爲情所困,爲愛而傷。
“孩子啊,想那麼多幹什麼,快樂纔是人生的根本,只要抓住快樂,還有什麼是自己得不到的?”
瀟瀟灑灑一生豈不是更快樂。
腹部的疼痛一點點聚集,漸漸的,冷汗在蘇筱雅額頭堆積。
“人嘛,能瀟灑的時候就一定要瀟灑,管難麼多做什麼,自己快樂纔是最重要的。”女子朝她做鬼臉,青春洋溢的小臉上絢爛無比,“你啊你,就是想太多,揹負太多了?!?
其實,每個人都可以活的很簡單的,是她自己複雜了而已。
“你不會懂得?!碧K筱雅無奈苦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聊,“沒人能懂我的痛苦的。”
到醫(yī)院檢查了下,醫(yī)生說是胎位不正,叫蘇筱雅留院觀察,蘇筱雅斷然拒絕,說要出院,卻被某人給強制留了下來,某人義正言辭地說道,“你看看你,都虛弱成了什麼樣子,你做夢的出院。”
於是,蘇筱雅又被某人強制留了下來。
安排了病房後,某人悠哉地去辦住院,然走到一半?yún)s又回來了,俏臉之上,窘迫不已,只聽她用不大地聲音說道,“我剛剛太過於牛掰了點,現(xiàn)在身上沒錢了,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啊?!?
蘇筱雅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小臉紅撲撲的。
“你啊你,真是太過於好心了。”
在社會生生活的日子也不少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偏偏就是她這一類人,她沒有見過。
純真得像一朵白蓮花,隨身被光彩照射。
“這本來就是我該給的?!碧K筱雅掩嘴笑,拿過錢包開始翻錢。
然而,不幸的是,她根本就沒有帶幾毛錢。
她一般出門都不會帶多少錢的,沒想到這次進了醫(yī)院。
女子瞅她那樣,就知道她也沒帶錢。
現(xiàn)在,可怎麼辦啊,夜深沉下去了,她宿舍早就回不去了,根本就不可能回去,更鬱悶的是,她已經(jīng)沒有存款了。
“抱歉,我已經(jīng)沒存款了,所以這次的醫(yī)藥費恐怕得你自己支付?!迸泳狡鹊卣f道。
蘇筱雅揚脣笑,絲毫不介意,“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隨即,她掏出手機,給司馬雨打電話。
雖然,這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但司馬雨還是會來的吧。
卻不曾想,來人不是司馬雨,而是何皓文。
俊逸臉龐上大滴大滴汗水滴落,整潔的西裝也有些褶皺,看樣子就知道剛剛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蘇筱雅咬脣,“抱歉,我……我……”
“我不怪你?!焙勿┪陌碓跔椷呑?,溫柔摸她的腦袋,“這不是你的錯。”
她那樣好,誰還能怪她呢?縱使就是她的錯,也是別人逼的。
“那啥,我還有些事情,就先不打擾你們了。”說著,女子一溜煙兒跑掉了。
何皓文轉頭深深看她一眼,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轉瞬即逝。
“怎麼回事兒,你怎麼會進醫(yī)院?”驀地,何皓文轉身,晶亮眸中有一絲灰暗。
蘇筱雅扭過頭,並不想在這件事情多說。
還有意義嗎?還會有意義嗎?說出來,她捨得讓皓文哥替她報仇嗎?
“筱雅,我們一起長大,你的性子我會不瞭解嗎?就算你什麼都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何皓文笑得溫潤,“還是因爲殷天昊吧。”
也只有他能牽動筱雅的情緒了。
說到這件事,蘇筱雅立刻轉過腦袋,一臉淡漠,一句話不不說。
“你啊你,爲何就是放不下了?!?
何皓文無奈到了極致,“有些人不值得你用真心付出的。到最後傷害的只能是自己?!?
“每一段感情都刻骨銘心,每一段感情都有值得回憶的地方?!碧K筱雅望著前方,說得極爲緩慢。
對於她,殷天昊就是那個最特殊的人,不管歲月如何變,他一直都在那裡。
蘇筱雅擡頭看他,“是啊,傷害的總是我自己,總是在受過傷以後還重複同樣的錯誤。”
淡然一笑,她躺回牀上,閉眼假寐。
會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地方?罷了,她不想計較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辦事兒?!?
女子不停在門外晃盪,時而看看天,時而看看地面,百無聊奈。
何皓文走上前去,“你好?!?
頎長身姿站立,他微微低頭看她,眼中陽光明媚。
女子擡頭看了眼,瞬間就被他俘獲了心。
他並非長得驚天地,泣鬼神,可那眉目間淡淡的憂傷和至始至終溫潤的眸都印在了心上。
她想撫平他,眉眼間的愛上,此時,就只剩下這麼一個想法。
“你好,有事兒嗎?”片刻呆愣後,女子調皮吐舌,臉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何皓文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首先感謝你送筱雅來醫(yī)院,以後你若有什麼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剑埬阒苯诱f,我斷然不會推辭,其次,現(xiàn)在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女子連忙搖頭拒絕,“沒事兒,我……我……我自己能……能……能回去的?!?
何皓文只是笑,但那笑容並沒有達到眼底,“很晚了,你一個女孩獨自回家不安全?!?
倏地,本就夠紅的臉此刻更加的紅了,女子頗有種一巴掌拍死自己的衝動。
神啊,這還是自己嗎?這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嗎?向來對男子不感冒的她居然屢次臉紅。
何皓文看了眼她紅得能滴出水來的臉,後移開了眼,又勸,“你幫了筱雅的忙,就等於是幫了我的忙,你不用推辭的?!?
女子撓頭,低頭咬脣。
神啊,誰來告訴她,要怎麼拒絕。心是很想,但她不能這樣做。
“你不必介懷的,我不過做到一個男人該做的?!?
他不是個多情的男人,只做自己認爲該做的事情。
女子連忙搖頭擺手,“不,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家很遠……呸,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家離這裡還有些距離,而且,主要是有壞人出沒?!?
何皓文彎了嘴角,笑得柔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更應該送你回去了?!?
眸子陡然睜大,女子覺得自己害死自己了。
她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她明明想拒絕的啊,爲毛還不能拒絕,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送女士回家,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剛然你剛何況你幫了筱雅的忙,爲你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是我分內的事情?!毕袷桥滤淮饝话?,何皓文又說,眉眼間的勸解意味很濃。
“哎,實話跟你說了吧?!迸愚抢履X袋,眸突然沒了光彩,“我家不是在這裡的,我是來這裡打工的,住的地方是工廠的廠房,現(xiàn)在太晚了,我已經(jīng)回……回不去了?!?
一口氣說完,她底氣不足,頭也越來越低了。
他會嫌棄自己嗎?那樣的出生,那樣卑微的自己。
女子忍不住多想,有種情感快速蔓延上來,佔據(jù)她心扉。
何皓文了然一笑,星光燦爛的眸子綻放光芒,很快就點亮了女子的世界。
“這樣吧,你在醫(yī)院留宿。”何皓文體貼道,若有似無地笑掛在臉上,“我回家去辦點事情。”
肯幫蘇筱雅送到醫(yī)院,又拿醫(yī)藥費的,一定不是壞人,她們能成爲朋友,興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女子嘿嘿笑了笑,最後答應下來。
一,可以很漫長,也可以很快。
宿醉的殷天昊第二天是在家裡醒來的,頭疼欲裂,嗓子幹痛。
“哥,幹嘛呢?就知道喝酒,喝酒,都不會好好對待自己?!本驮谒褋頃r,殷婷婷端著一杯濃茶來到他面前,伸手遞給他,一臉不耐煩,“真搞不懂你,以前天大的困難你都可以面無表情,現(xiàn)在是怎麼了,區(qū)區(qū)一點點困難就把你給的打倒了,你還是不是你啊?!?
殷天昊不語,結果濃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啄著。
視線穿透物體,到達昨夜。
依稀記得,他很累,很憤怒,特別是身旁有個白蓮花的蘇筱雅,不停嘮叨,說著關係他的話。
貌似最後惱怒了,他做了一些對不住她的事情。
想到這裡,殷天昊眼睛瞇起來,精光從裡浮現(xiàn),點點笑容霎是吸引人。
如果,在他清醒的時候,再來一遍,他保證他還是會那般做的。
“哥,哥?!泵偷厣碜颖换伪U,殷天昊被迫從想象中醒過來,瞅著面前和他相似的臉龐。
“你啊你,爲毛最近老是不用心呢?”殷婷婷嘆氣,她才應該是這樣的啊。
殷天昊仰頭將剩下的濃茶喝完,然後揮手,“好了,茶我喝完了,你可以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了吧。”
殷婷婷嘟脣,不樂意,非常不樂意。
“哥,盈彩姐爲你做到了這種份兒上,已經(jīng)很好了,你就不計較曾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了吧,畢竟誰都會有做錯的時候,畢竟誰都無法保證自己是完美的,在愛情中不迷失自己?!币箧面谜ι啵艘粋€椅子,在殷天昊身邊坐下。
“你不會知道你這樣讓我們有多擔心的。”一般人都不會懂,不能懂的。
特別是盈彩姐,滿大街的找你,何曾像現(xiàn)在這樣,一點臉面都不顧的。
“我知道了,我心裡有數(shù),你就不要再說了。”殷天昊冷聲打斷殷婷婷的嘮叨,“我現(xiàn)在很累,你讓我睡一會兒。”
頭很痛,很痛,非常痛,他需要好好睡一覺來平復散亂的思緒。
“哥,真的,天底下只有盈彩姐是最愛你的那個人。”殷婷婷正色說完,走了出去。
榆天化閉上了那雙黑色的眸子,曾經(jīng)的記憶如洪水一般猛烈的侵襲而來,他無法逃,只能被洪水打得結結實實。
“我愛誰,我喜歡的人究竟是誰?”他忍不住問,在那些記憶散發(fā)分佈,他理不出頭緒的時候,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