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誰都有那麼段忙不過來的時候,挺過去就好了?!?
舒盈彩點頭,勉強認(rèn)可了他這個藉口。
隨後坐在殷天昊身邊,杵著下巴,注視他俊美容顏。
眼皮下面青黑一片,大大的眼袋掛在上面,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極了。
舒盈彩很想叫醒他,但實現(xiàn)落在他下巴胡茬兒上,無奈搖頭。
哎,就這樣吧,等好一些再說吧。
時間在等待中每分每秒都被擴大, 等待中分外難熬。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裡面的門總算是開了, 醫(yī)生一臉疲憊走出來。
韓旭在醫(yī)生出來瞬間就湊了上去,細(xì)細(xì)詢問道:“她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毛病?”
“還好,不過就是有顆腫瘤,惡性,需要儘早拆除,還有病人情緒不太穩(wěn)定,好好勸慰一下?!?
說罷,醫(yī)生揚長而去。
隨後,蘇筱雅被推出手術(shù)室。
果然沒猜錯是惡性腫瘤。
舒盈彩有幸將這一切聽入耳朵。
然而,她卻不敢相信,那麼活潑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得了腫瘤,實在是太不可相信了。
控制不住不發(fā)上前,她拉了韓旭的手臂,雙眼睜大,不可置信的問,“怎麼會這樣?!?
韓旭輕笑,“不是這樣還能是哪樣?反而這樣更合你意一點?!?
她的心思他怎麼會不懂,裝成一副對蘇筱雅很好很好的樣子,實則在背地裡搞小動作,這樣的女人真是敬而遠(yuǎn)之。
殷天昊的事情他向來不多管,但時不時都會有一些流言傳入耳朵。
“我勸你,離蘇筱雅遠(yuǎn)一點,最好不要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否則有人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舒盈彩眼眸瞬間無辜,聲音也略微小了些,“你怎麼能那樣說我呢?我何嘗做錯過什麼?”
“你心術(shù)不正,肯定會有自食惡果的那一天。如若還想得到天昊的尊敬,麻煩你收起小心思,乖乖做你的大明星?!?
冷冷說完,他轉(zhuǎn)身回去把殷天昊弄醒。
“天昊哥,我這是關(guān)心你啊,我從來就沒懷什麼非分之想。”一見殷天昊醒了,她立刻飛奔過去,撲在他懷中,委屈極了。
殷天昊立刻將她推開,冷冷道:“你爲(wèi)什麼會在這裡,該去哪裡就去哪裡,不要在我面前妨礙著我。”
瞬間,心又涼了。
彷彿她就無線循環(huán)著熱心被一盆冷水澆上的滋味。
扭頭看了眼手術(shù)室,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不在了,殷天昊問韓旭,“人呢,有沒有什麼事情?”
韓旭聳肩,“如我所料?!?
殷天昊皺眉,“什麼叫做如你所料?”
“腫瘤?!痹捖?,他悠哉遠(yuǎn)去。
腫瘤向來是死亡的代表,她得了腫瘤是不是就說明生命盡頭不遠(yuǎn)了。
又是一顆炸彈深深襲擊了他,殷天昊控制不住往後面推。
韓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搖頭,“沒事兒,都會過去了?!?
他主攻腦外科,會有治不好的病嗎?再怎麼也要相信他啊。
殷天昊咬脣,嗯了一聲。
很快,蘇筱雅是在第二天醒過來的,濃厚消毒水侵入鼻。她很快就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
最近和醫(yī)院很有緣啊,過幾天就要來一次,也不知道這次是爲(wèi)什麼。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們被推開了,進(jìn)來哥她最不想看見的人——殷天昊。
別開眼,她冷冷道,“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殷天昊不予理會,大步邁進(jìn)來,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畢竟是經(jīng)歷了那麼所的事情,還有什麼是自己不曾遇見過的。
“我說了這裡不歡迎你,該滾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免得看在我眼裡心煩。”話落,她拿過桌子上的一本書靜靜看著。
拉過凳子,在她面前坐下,抽出她微涼的手擋在手掌心,他淡淡說,“我知道你不歡迎我,我會自動離開的?!?
他殷天昊好歹也是高富帥一枚,需要在她的面前表現(xiàn)得那麼一無是處嗎?
蘇筱雅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翻身背對他,“不必,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做回平行線不應(yīng)該徹底一點嗎?這般糾結(jié)對於誰是好的?
“一句話,照顧好自己?!?
說罷,他起身微冷的脣瓣印在她臉頰,他說得極爲(wèi)平淡。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不是不愛,是不得不放手了。
與其讓你在我身邊遭受那麼多艱難困苦,還不如早些放你自由,或許那樣,對於你的傷害就要少一些。
說到這句話,蘇筱雅不得不笑,“照顧好自己?你是以怎樣的身份來說我的?”
她是死是活都和他半點關(guān)係都沒有,他又以怎樣的身份來照顧她?
還真是好笑,她什麼樣的身子難道她不知道嗎?還需要別人來提醒。
“哎,蘇筱雅你真是狗咬呂洞賓啊,你沒看出來他對你有多好嗎?”韓旭白大褂加身,手中拿著一本病例,邊走邊說。
像他這麼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卻女朋友呢?怎麼會在她一次次說分手後還不願意離開呢?
就是因爲(wèi)這個愛。重情重義,面對每一份感情都付出了自己的真心。
然而,他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碰的上甘願爲(wèi)他付出的人。
說到此處又不得不說一句——人都是自私的,沒有誰值得誰真心誠意的付出。
蘇筱雅挑眉冷笑,蒼白脣瓣白得亮人,“對又如何,錯又如何,早些回到對的軌道上去,對誰都是好的?!?
何嘗不是愛,卻不配擁有愛。
韓旭咬牙切齒,他怎麼會有那麼強烈的衝動呢?想把眼前的女人給狠狠撕碎。
說她狗咬呂洞賓還是輕鬆的,信不信他說更加難聽的話。
白上兩枚大大白眼,他翻看她吊瓶上的東西。
“不管你是怎樣的態(tài)度,我依舊如此。”他看著她,眼神真摯,好似完全沒有被影響到。
蘇筱雅哭了,俏麗容顏上掛滿了淚水,心下倉皇無奈。
韓旭白他一眼,“還有事情就去做,別在這裡礙手礙腳又不討喜?!?
殷天昊順從點頭,走了出去。
韓旭翻晚病例又問了蘇筱雅幾個問題,而後離去。
蘇筱雅現(xiàn)在也沒心情問自己的病究竟怎麼樣了,只是呆滯地看著天空。
時光很快,總在你覺得慢的時候,飛快跑起來。
不知不覺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個星期蘇筱雅遭受了冰火兩重天,做了腫瘤切除手術(shù),百感交集中身子恢復(fù)了,出院了。
出去那一天,整座城市張燈結(jié)綵,處處佈滿玫瑰花,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標(biāo)上舒盈彩愛殷天昊,或殷天昊愛舒盈彩的字樣。
看在眼裡,刺痛了心。
蘇筱雅強迫自己不在乎,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按照原先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這是我最幸福的時候,我愛了天昊哥那麼多年,從來的得不到迴應(yīng),從來只會讓自己傷了心。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天昊哥給了我巨大的驚喜,讓我成爲(wèi)了最美麗的新娘。”
巨大LED顯示頻上正在播放著這場豪華訂婚宴,屏幕上的舒盈彩款款而談,洋溢著幸福的臉蛋看在眼裡是那般的刺眼。
他們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天,她親手推開了殷天昊,讓他成爲(wèi)別的女人的依靠。
痛,痛,仍舊是痛,痛到無法自抑,痛到無法呼吸。
腳不自覺移動,沾滿臉頰的淚滴,每一滴都是傷心的表現(xiàn),每一滴都是難過的表現(xiàn)。
一直以來疼痛的心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般疼痛。就好似疼到快要死去。
才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的她對於死亡已經(jīng)淡然了。
不知道是如何走到現(xiàn)場的,反正當(dāng)她走過來的時候,殷天昊陪著舒盈彩正在敬酒,正好到最外面一桌。
殷天昊一眼就看到風(fēng)塵僕僕的她,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話。下一秒也移動了視線。
蘇筱雅也沒有喊他,只是在門口靜靜站著。
倒是舒盈彩,見她在門口,立刻招呼她進(jìn)來坐。
金黃色大廳之中淡淡縈繞著淡淡的幸福,白色婚紗之下的人兒俏麗無比,那燦爛的笑容更爲(wèi)她加分不少。
蘇筱雅搖頭,“不進(jìn)來了,看到你們幸福……”
“真好……”
舒盈彩坦然接受,“謝謝?!?
“若不是你,天昊哥不可能這麼快就答應(yīng)和我訂婚的?!?
面容太過於美麗,話語間皆是高興。
殷天昊不語,手插褲袋站在舒盈彩身後,默默注視著她。
一個星期不見,她又瘦了,之前的她本來就很瘦了,最近又吃得少,於是就更加的瘦了。
放在一側(cè)的手緊了緊,冷峻的面容陰沉了些。
舒盈彩那番話說得蘇筱雅不是滋味極了。
就像是她吧殷天昊推出來才讓她有機會的。
細(xì)想一下真是如此。
“對了,你的病好些了沒?你有沒有照顧好自己?”舒盈彩關(guān)切地問道。
這段時間,她忙著訂婚的人,並沒有看她,不過貌似她情況比較嚴(yán)重,怎麼一個星期就出院了?
蘇筱雅搖頭,“不礙事兒的。”
一星期,照理說是不可能出院的,更何況她身體很虛弱,承受那麼大的痛苦一星期怎麼可能出院啊。
舒盈彩不相信,“不是癌癥嗎?怎麼就沒事兒了?!?
此話一出,衆(zhòng)人譁然,不懷好意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蘇筱雅被震懾到,不停往後退。
自然下垂的手緊緊握住,舒盈彩的態(tài)度讓她想不明白。
殷天昊扶額,“你夠了?!?
蘇筱雅以爲(wèi)這話是對她說的,自然垂落的手越握越緊,笑容也越發(fā)僵硬了,“祝你們幸福?!?
五字,就像是耗盡了一身的力氣,越發(fā)蒼白臉上笑容淡淡,看的殷天昊一陣心境。
多的不說,就憑這裡,他就知道她根本過得不好。
不斷往後退,她盡力保持美好笑容。
她的生活一次次被打斷,最終落到了這般境地。造成這一切的不是別人,就是他。
爲(wèi)何,他將好生的一個人弄到了這般境地?
“進(jìn)來坐吧,身子沒好就不要累著?!?
當(dāng)初帶走蘇筱雅的時候,他並沒有通知司馬雨,後來她生病,發(fā)瘋,他也一力承擔(dān)下來,沒有告訴她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