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宵冷雨，校園內梧桐落盡，黃葉鋪滿地。

“時泠，你的答題卡。”

鍾蘊恭把數學答題卡遞給時泠，看到上面的分數，笑道：“你這次進步挺大，都及格了。繼續努力啊。”

“謝謝班長。”

時泠想起她開學考那個位數的成績，覺得要想不進步還挺難的。

看到洛鳶答題卡上的分數，鍾蘊恭驚訝：“洛鳶，你好厲害啊，數學又是滿分，比我高了十幾分。看來這次班級第一又是你了。”

洛鳶只是淡淡掃了眼，輕嗯了聲，明顯習以爲常了。

她幾乎沒去看自己答題卡，而是拿起了時泠的答題卡，認真地幫她看得失分情況。

自從洛鳶轉學過來後，鍾蘊恭就把她當作最強勁的競爭對手，現在見洛鳶如此無視他，也不關心他考得怎樣，心底有些不舒服，覺得她又傲慢又能裝。

洛鳶翻了翻時泠的答題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之前給你複習的題型都拿到滿分了，時泠，你真是太棒啦！週末請你吃好吃的。”

時泠被誇得很開心，“好呀好呀。”

鍾蘊恭覺得時泠就是個傻白甜笨蛋美人。洛鳶比她高那麼多分，還反過來誇她厲害，就沒看出來洛鳶有多虛僞嗎？

“鬱沉，你怎麼交白卷？”

發到鬱沉答題卡的時候，鍾蘊恭眼裡劃過驚訝，隨後恍然道：“雖然說你之前全寫滿了也是零分，但是選擇題還得選一下啊。說不定蒙對了幾題呢？你這樣太拉低我們班平均分了。”

鬱沉神色冷淡地扯回了答題卡，全枕在桌面上，繼續趴著睡覺。

因著鬱沉只要在教室基本上都在睡覺，所以方鬆照那幫跳脫的男生給她起了個睡神的綽號。

時泠覺得“睡美人”更爲貼切。

她現在算是有些理解洛鳶的心情了。明明之前她還教鬱沉做題，結果鬱沉竟然不思進取交白卷，簡直辜負了她的付出！

她拿筆戳了戳他後背，“鬱沉。”

鍾蘊恭見狀道：“時泠，別管他了，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然而這時，睡得雷打不動的鬱沉忽然醒了，轉身看著時泠，那雙琉璃霜雪般的眸子帶著惺忪睡意，像是在強打精神。

兩人之間只隔了張課桌，近距離面對面相視，時泠這才發覺，鬱沉並不是閒得睡覺，他是真的很困很困。

他略有些疑惑地看著時泠，在她草稿紙上畫了個問號。

時泠學著黃雅菲的腔調，兇巴巴道：“你怎麼回事？好幾題我都教過你的，你爲什麼考試交白卷？”

鬱沉和洛鳶都覺得稀奇。

鬱沉：被洛鳶附身了？

洛鳶：起猛了，看到倒數第二訓斥倒數第一不好好考試。

見鬱沉默不作聲，時泠想起剛纔鍾蘊恭嘲諷鬱沉的話，以爲他是被開學考打擊了，所以自暴自棄交白卷，於是輕聲安慰：“一次失敗算不了什麼。你看我開學考不也跟你差不多嗎？現在努力過後不也進步了？下次別交白卷，一起努力學習好不好？努力了總比……”

時泠努力回憶洛鳶鼓勵她的那些話，絞盡腦汁想要勸說這位墮落少年。

鬱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