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流年的事,流蘇跟冷梟爭執不休。
最後還是冷梟妥協,同意她把流年留下。
冷梟下班後,就開車載著他們回家,回的是冷梟的住宅。
有了新弟弟,流蘇非常開心,一到家就親自下廚,說要做好吃的給流年。
冷梟在旁邊看著,心裡酸溜溜的。
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她還沒親自下廚煮過東西給他吃呢,這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竟然比他還有服氣。
越想,心裡就越不爽,心裡不爽,他就什麼都不做,跟個二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看自己的電視。
流年來到廚房,有條不紊的幫流蘇。
流蘇叫他別弄,他偏要弄,最後,流蘇成了打下手的,流年卻成了主廚。
當香噴噴的飯菜端上桌時,流蘇驚訝了,慌忙拉過冷梟,“你看,這些菜都是他弄的,看上去好香的樣子呢。”
冷梟懷疑的瞥了流年一眼,真的不敢相信呢,這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菜餚,竟然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弄出來的?
流蘇已經迫不及待坐下了,還不等流年盛飯,她就先拿起筷子嚐了起來。
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只知道吃起好香好香,可吃到一半的時候,流蘇怔住了。
這個飯菜的味道,怎麼那麼熟悉?
是的,好熟悉的味道,她好像在哪兒吃過一樣。
“怎麼了?不好吃嗎?”
冷梟見她臉色不好,不由得問道。
說實話,這流年弄出來的飯菜,真心可口,他吃起都覺得好吃,流蘇不應該覺得難吃纔是啊?
可她爲什麼是那種表情?
“沒有,很好吃。”流蘇低下頭,心裡若有所思。
這個少年,是她在醫院門口遇到的,而且還不會說話?煮出來的飯菜她吃起又那麼熟悉。
難道……
流蘇懷疑的又看了一眼流年,見他認真的在吃著飯菜,瞧他那安靜的樣子,她突然又想起了司徒青玄。
難道他是司徒青玄的弟弟,司徒青竹?
怎麼可能呢?他要是青竹,那他怎麼不認她?而且,他都不會說話啊?
因爲不會說話的這一點,流蘇更篤定了一個事實,他百分之八十是青竹。
可流蘇又想不明白,他要是青竹的話,爲什麼會裝成一個啞巴來到她身邊呢?
可如果不是,那他在她面前的種種表現,又很可疑。
流蘇矛盾死了,一頓飯下來,都沒吃幾口,心裡一直在想這事兒。
飯後,青竹主動收拾,這回流蘇到懶了,在旁邊坐著看他做。
至於冷梟,自然承擔起了洗碗的重任。
所有事情都做完了,流年來到流蘇身邊坐下,跟著他一起看電視。
流蘇看著他安靜的樣子,悄悄起身,去了廚房找冷梟。
“你能不能打電話,讓小飛哥過來一趟?”
聽到這話,冷梟洗碗的動作一頓,擡頭盯著流蘇,臉色又暗了三分。
“你找他做什麼?”
流蘇若有所思,“我,就想問問他關於那個人的事,你叫他過來嘛!”
“哪個人?”
冷梟的追根究底讓流蘇有些不耐煩,伸手捶了他一下,說:“你怎麼這麼囉嗦啊,就是幫我治療眼睛的那個啊。”
冷梟抿著脣,清了清手,這便給楚易飛打電話。
電話剛打通,冷梟還沒開口,電話就被流蘇搶了過去,自己說:“小飛哥,你過來一下,幫我認一個人。”
楚易飛雖好奇,但還是開著車來了冷梟的住宅。
流蘇在門口等楚易飛,他一來,她就神神秘秘的拉過楚易飛說:“你進去,給我看看那個少年,你認識不。”
楚易飛很好奇,一路盯著流蘇問,“哪個少年?”
“你進去看看嘛!”
推開門,流蘇示意楚易飛往客廳的沙發上看。
楚易飛盯著流年,看了幾眼,而後又轉眼問流蘇,“他是誰?”
流蘇皺眉,“難道你不認識?”
“我怎麼會認識那麼一個青少年呢?”
“可……”
楚易飛準備走過去,流蘇慌忙拉住他又問,“那我問你,你知道司徒青玄在哪兒嗎?”
談起那廝,楚易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冷下臉道,“我要是知道,我非撥了他的皮不可。”
突然想到什麼,楚易飛盯著流蘇,“你的眼睛,能看見了嗎?”
流蘇點點頭,“嗯!”
“怎麼突然就能看見了?”
“全是司徒青玄跟他爺爺的功勞!”說著,流蘇拉著楚易飛又看著不遠處的流年問,“你再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認識他嗎?”
楚易飛仔細看了,還是搖頭,“不認識啊,怎麼了?”
“那你知道司徒青玄有個弟弟嗎?”
楚易飛冷笑,“他怎麼會有弟弟,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就沒見他有過一個親人,就他爺爺,我也是那天才聽他說的。”
流蘇失落的垂下頭,心裡鬱悶啊。
她明明感覺流年就是青竹,可是又沒證據,問流年的話,他又什麼都不說。
要真是青竹,他來自己身邊做什麼呀?
楚易飛已經不管她了,走過去跟冷梟打招呼,“最近怎麼樣?還好吧?”
冷梟早就看見他跟流蘇在玄關處鬼鬼祟祟了,心裡很不爽,楚易飛過來打招呼,他也只是悶悶的應了一聲。
楚易飛坐下,自然的將手搭在流年的肩膀上,笑著問,“小子,你哪兒的人呢?”
流年瞥了他一眼,疏離的起身走開,徑直走去流蘇身邊。
流蘇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害怕,走過來跟楚易飛介紹,“他不能說話,我也很想知道他是哪兒的,可惜你竟然不認識。”
楚易飛輕笑起來,“你搞得我好像就一定認識一樣,你懷疑他是什麼人嗎?”
流蘇看了流年一眼,搖搖頭,“沒,他以後,就是我弟弟了,你們可要多多照顧他纔是啊。”
楚易飛轉眼盯著冷梟,“怎麼回事?這傢伙從哪兒冒出來的?”
冷梟懶得搭理,自顧自的看電視。
流蘇見他還在生氣的樣子,抿著脣笑了笑,拉著流年過來坐下,跟楚易飛解釋,“他是我在醫院門口遇到的,我認他做我弟弟,小飛哥,你一定比某些人有愛心,同意我留下流年的,對不對。”
咳咳!
楚易飛掩鼻咳嗽兩聲,見冷梟那黯淡的臉色,吃癟的表情,楚易飛想笑。
笑著對流蘇點頭,“嗯,我當然同意你留下他,你做什麼,我都全力支持。”
聽到這話,流蘇笑起來,腦袋往他肩膀上一靠,小女孩般撒嬌的語氣說:“我就知道,小飛哥最善解人意了,不像某些人……”
“某些人怎麼了?”流蘇話還沒說完呢,冷梟倏地站起身,丟掉手中的遙控器瞪著流蘇,“我不也同意你留下他了嗎?你還想要怎麼著?我看你,只顧著你自己,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說完,直接邁開步伐,雷厲風行的走上了樓。
流蘇被他突然冷下的聲音弄得莫名其妙,她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
她嘀咕著,遠離楚易飛。
旁邊的流年見她臉色不好,伸手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不開心。
流蘇撲過去抱住流年,“還是弟弟好,我以後,自己買套房子,單獨跟弟弟住在一起,這樣也不用看別人的臉色了。”
這話聽著,感覺好可憐啊。
楚易飛拉過流蘇,在她耳邊低語著,“這個青少年,他什麼來歷啊?你瞭解他嗎?怎麼就把他領回來了?”
流蘇瞥了一眼楚易飛,“你也懷疑我的行爲啊?”
“不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他都這麼大的人了,而且,長得嘛……反正,你留下他,別說是冷梟了,就連我,心裡都有點不舒服。”
流蘇抿著脣,心裡又鬱悶又糾結。
她盯著流年,心裡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要讓她現在把他丟回大街上,她做不到。
倏地起身,拉過流年說:“他們都不歡迎你,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去姐姐家。”
見流蘇真的要走,楚易飛趕緊拉住她,“你幹什麼呢?這麼大晚上的。”
流蘇甩開他的手,“反正這裡沒人歡迎,我又何必留下來看人的臉色呢。”
“走流年,姐姐不會委屈你的。”
說走就走,流蘇拉著流年,消失在楚易飛的視線裡。
真的覺得流蘇很任性啊,楚易飛也沒攔她,上樓找冷梟。
冷梟好像去了浴室,楚易飛在門口倚靠著門框,等了十幾分鍾,纔等來冷梟。
那男人搓著溼漉漉的頭髮出來,突然看見楚易飛斜靠在門邊,盯著他似笑非笑,他冷著臉丟過來一句話,“她人呢?”
“走了。”
“走了?”
“嗯!說是這裡沒有人歡迎她,所以她帶著那個青少年,離開了,去了葉家。”
這一聽,冷梟丟掉手中的毛巾,走過來一把推開楚易飛,下樓就去看流蘇。
果然客廳裡沒了流蘇的蹤影,他轉過身對著楚易飛又吼,“你怎麼不攔著她?這麼大晚上的,你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回去?”
楚易飛攤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她要走,我有什麼辦法。”
冷梟恨不得上前揍他,心裡堵著氣,手忙腳亂的去穿衣服。
旁邊的楚易飛看著他,還不痛不癢的說風涼話,“那個小子,雖然小,可長得不賴啊,你說,蘇蘇她會不會有戀童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