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寒觴像個孩子一樣,黎莎吸了一口氣眼眶瞬間紅了。
是啊,若所有的事情都像他以前說的那樣,那該多好。
叩叩叩……傭人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收斂了情緒。
意識到寒觴還抱著她,黎莎連忙推開他,才說了聲,“進來。”
傭人進門,把醫藥箱交給她,然後恭敬的說:“太太,已經和醫生打過電話了,等等就到。”
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在她的示意下,傭人退了出去。
寒觴一動不動的坐著,看著她在自己身邊放下醫藥箱,打開,熟練的拿出酒精和脫脂棉,長鑷子等,又拿過一個垃圾桶放在面前。
見狀,寒觴的藍眸又傷感了些,想起來她一個人當初包紮傷口時的情景。
這些原來她也學過,也是她經常做的,即使是失憶了,可是有些東西仍是潛藏在她腦子裡,只不過是沒有激發出來而已。
她準備好東西之後,纔看向他,“我現在要給你簡單的處理一下,不然等會血幹了,拆紗布會疼的。”
她口氣清冷的說完,也不等他回話,直接蹲在他腿邊,拿過他的手,開始一層一層的拆開紗布,即使是有心理準備,等她看見他掌心裡血肉模糊的一大片時,仍是觸目驚心。
“你這傷到底是怎麼弄得?”她扔下被血染透的紗布,擡起頭看向他,有些責怪的意思。
這傷口都縫了針了,應該不是昨晚在家摔東西弄得,倒像是玻璃扎的。
寒觴乖乖的伸出手坐著,眸光深沉的看著她的臉,一語不發。
他不回答,她也不再多問,拿起鑷子夾住浸泡過得酒精棉,小心的給他消毒,清洗血跡。
她的動作雖輕,可他仍是疼的汗珠直冒,卻是死死的咬著牙,一下都動的任由她處理。
幾番下來過後,除去那些幾處小口子之外,掌心裡兩道長又深的裂開的傷口,讓她心開始抽搐。手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有些拿不住手裡的工具了。
這縫合的好好的傷口,活生生的裂開了,就連皮裡鮮紅的肉芽都翻出來了。看傷口縫成這樣,一看就傷的不淺,這絕對不是他說的什麼不小心給弄傷的。
寒觴看著她手有些顫抖,無所謂的說,“我沒事,不疼的,你繼續吧。”他額頭上瑩瑩的汗珠滿布,仍是故作沒事人一樣,風輕雲淡的和她說著。
她擡頭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的蒼白和眼角的微跳,她看在眼中疼在心上。
抿了抿脣立馬垂下頭,快速的在他傷口撒了些止血消炎的藥粉,順勢拿起一塊紗布先包住傷口。
“我先給你簡單的包紮好,等會醫生過來,怕是還要重新縫合一下。傷口……太深了。”她說到最後,聲音很低,也有些顫抖。
雖然她一直低著頭,可她的種種異樣,寒觴卻是盡收眼底,他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她是心疼他的,還是愛他的。
只要知道她心裡是有他的,是愛他的,就足以掃平他的一切傷口。他脣角噙笑伸出左手,在她的腦頂寵溺般的,摸了幾下,又幫她把垂在臉頰的馬尾,給撥到了身後。很隨性的動作,毫不刻意。
她身子微微的一怔,卻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仔細的一圈一圈的纏繞好,在他的手背上打好一個結,順手給繫上了一個漂亮的白色蝴蝶結,就像是一隻純白的大蝴蝶落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