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莎不放心,低頭時順勢往他的手上看了一眼。
其實寒觴的掌心的白色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但從她的角度來看,卻只是看到他手背上乾乾淨淨的白色紗布。
見他表情如常,傷口也沒事,黎莎留下他在屋裡,自己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走了,寒觴無力的垂著手臂,掌心處縫合的兩道傷口全都被他用力的握著黎莎,而生生的崩開。
可他卻覺得,此時他的心,比生生撕裂開來的傷還痛萬倍。
寒觴一臉怔色的看著她毫無留戀的轉身出門,最後她嘴角的那一處刺眼的譏笑還是刺痛了他的心房。
許久,他眼睛裡還是充滿了各種的難以置信,要不是黎莎親自陪著他回來的,他一定認爲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是被掉了包的。
寒觴整個人像是靈魂被抽離了似的,臉色突然煞白的一下子倒在了牀上。
他漸漸的合上了雙眼,原來,她和父母團聚相認,作爲老公和女婿出席的他,竟然被她理解成了應酬?
那席間的歡聲笑語,合著都是在他們面前演戲的?虧他還理解成了這是她心疼他,原來她把這頓飯,當成是他們夫妻之間最後的晚餐而已……
如果不是今天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出現,那麼在他回到家的那一刻,她就會對他說出這些話的吧?
這個就是她一整晚做出的決定,那就是離開自己。
寒觴不知所措了,當初他私心的認爲黎莎失了憶,是老天給他們重新來過的機會,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更加痛恨這種隱瞞欺騙的行爲。
現在,他要怎麼辦呢?
外面,黎莎早上的時候就已經拿到了鑰匙開了門。剛剛下樓去叫上了兩個傭人準備好好打掃一下房間,畢竟等他傷好,還要一陣子。
上樓時,她的胳膊扶著樓梯的扶手,不經意間,她看見了她手臂處的一衣服,不知被什麼染髒。
因爲衣服上黑色的,乍一看看不出來,等她再定睛一看,這竟然是血跡。
這手腕是他剛剛抓的,那他……
黎莎臉色突然就變了,神色慌張的忙對著身後的傭人吩咐,“快點去給我拿醫藥箱上來,還有打電話趕緊讓家庭醫生過來,要快。”
傭人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先生面面相覷,見她神色緊張的忙往樓上跑,傭人二話不說,趕緊下去拿藥箱的拿藥箱,打電話的打電話。
寒觴雙腿搭在牀邊上,身體躺在牀上正閉著眼睛,她突然急忙推開門讓他心中一驚,睜開了眼睛。
還不等他起身,黎莎就已經到了跟前,突然間就拉起了他的手。
寒觴一怔,她怎麼發現了?他一慌,正想抽回,然後告訴她沒有關係。結果卻被黎莎有些惱火的死死的拉住手腕。
寒觴看著她,她站在牀邊面帶怒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就像是訓斥不懂事的孩子一般,“明知道這隻手受傷了,爲什麼還要用這隻手用力的拉我?”
她兩手拉著他的手腕,心疼的看著他手心裡被血滲透的紗布,這一大片的紅,刺傷了她的眼球。
寒觴跟著起身坐了起來,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把頭埋在她的腹部上,喃喃的說,“我怕你會扔下我離開,所以我只是想要拉住你,不讓你離開我,離開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