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莎還坐在牀邊上看著明晃晃的地板,呆滯的想著。
門外,寒觴一身淺藍色的休閒衣,手裡端著一杯熱乎乎的鮮牛奶,輕輕的推開了門,邁兩條大長腿進來了。
寒觴本以爲她還睡著,但一進門卻見她正坐在牀邊,略顯詫異的看著自己,兩人的視線穩穩的迎合著。
寒觴先是頓了下,然後勉強的扯出一抹輕柔的微笑,向她走來。
他柔聲道:“你醒了,先把牛奶喝了,暖暖胃?!?
說完,他又款款的笑了下,依舊是那個寵著她的丈夫寒觴!
如果是從前那個冷血的寒觴,他第一時間一定會狠狠的責備訓斥她。
訓斥她任性的一個人開車跑掉,然後跑去那種魚目混雜的地方獨自喝酒。
但寒觴見她心情不好人又沒出事,還難受的吐了一晚,他即使有再大的火氣,卻是真的捨不得了。
還想著,她吐了一個晚上,篤定她一定會胃裡不舒服。見她還睡著,他下樓勉強的吃了點東西,又熱了杯牛奶端上來。
本來想著,先叫醒她,讓她喝了再睡,肯定會舒服些。
結果沒想到,上來她就醒了。
若說寒觴貼心的話,他並不是那種貼心的男人。
只是他願意爲她做這些,因爲她是他這輩子都要用心去深愛的妻子。
他這輩子所有的特例和柔情,他都只想毫無保留的給她一個人。
見寒觴緩緩的走近了些,她才發現寒觴整個人的狀態不是很好。
他臉色有些不好,人也有些憔悴的樣子。黎莎還是微微的蹩了蹩眉。
他只要身體狀態不好,她就會心裡難受,好像比她自己不舒服,還要難受百倍。
她當然不知道,晚上只顧著自己呼呼大睡,卻不知道她吐完後,寒觴也被刺激的跟著吐了兩次。
寒觴晚飯沒吃不說,還幹吐了兩次,又一晚上被折騰的沒睡好,氣色能好嗎?
寒觴走到身前拉著她的手握住了杯子,她的掌心中立馬變得暖暖的,跟著剛剛泛著酸味的心裡,也有一種暖流涌過,就是不喝,胃裡似乎也舒服了很多。
寒觴的藍眸有些憂鬱,看著她的時候,眼神中有東西閃過。
但一向神經大條的她,這次卻是及時的捕捉到了他眼中不易察覺的意味。
他看著她的眸子裡,似是一種無可奈何,又像是一種難以言狀的哀傷。只是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神色?
話說他怎麼沒去公司!
“你今天怎麼沒有去公司,最近不是說很忙的嗎?”
黎莎移開了與他對視的視線,聲音也輕輕的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她雙手摩擦著杯子,喝了一口,牛奶順著食道涌進體內,一股暖流緩緩的充斥到胃裡,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一下活了起來,整個人都暖暖的很舒服。
她有些懊悔,果然是一時買醉麻痹神經心裡會好過一些,但醒來之後的難受卻是更讓身體遭了罪了。
她開始不止一次後悔,昨晚一時衝動喝的伶仃大醉的事情。
“公司是挺忙的,但是我更想在家裡好好陪陪你?!?
寒觴的眸光深沉,他看著她,輕輕的說道。
寒觴心裡卻在對她說:“也許你不會知道,此生或許只有你這一個女人,才能讓我三番五次的衝破自己的底線。例如:愛江山不愛美人的我,也變成了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