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苗婉君抹掉眼淚往他身上靠了靠,穆天盛心上又是一緊。
他貼心的安撫道,“這不是你最大的心願嗎?現在女兒回來了,女婿外孫女咱也都有了,快別哭了。這孩子第一次回家,你竟惹孩子的眼淚。”
他臉上是嗔怪,可目光卻是心疼。現在日子好不容易都安生了,他們也老了,應該好好保重身體,再享受這爲數不多的天倫之樂了。女兒回來了,穆天盛這一輩子也已經很知足了。
……
房間裡,寒觴關上門就一把將黎莎打橫抱了起來,她身子突然懸空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
這個爲什麼男人總是這樣。
還不等黎莎說話,兩人就雙雙落在軟綿綿的沙發裡。
寒觴讓她老實的待在自己的懷裡,可黎莎就是不幹,摸著鼻涕非要亂動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寒觴威脅道,“你要是再動,我的肚子就該被你弄疼了。”說到這個,她果然老實不動了。
“你在哭什麼?嗯?”寒觴眼尖的拉起她的手臂看著她手腕上的玉鐲。
透著光看,這玉鐲整身玲瓏剔透毫無雜質,觸手冰涼溫潤,寒觴難得的點頭稱讚道,“嗯,是個好東西,這是媽剛剛給你的嗎?”難道給她一對玉鐲她就能感動成這樣?
那要是他爲她私人訂製的那套稀世的珠寶呢?她看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寒觴忍不住的猜想,脣邊笑意更濃。
黎莎連忙寶貝的抽回了手,離開他往牀邊走去,“這是我媽的陪嫁,是我姥姥的東西。我看這鐲子怕是有些年頭了。”說著,她小心的取下玉鐲放在牀上,準備包好放起來。
她要是不小心弄壞了,簡直是對不起祖宗啊!
寒觴見狀蹙了蹙眉,不解道,“媽給你的你取下來做什麼?怎麼不戴著?”
“都說了這是我媽的陪嫁了,這麼貴重的東西帶在我手腕上太沒保障了。我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保不齊哪天會有個閃失,所以,我還是好好的收起來吧!”
說著,她找了個東西好好的把鐲子包了起來,暫時放在了櫃子的隔層中。
寒觴看著她這樣,不覺中就揚起了嘴角。他最喜歡黎莎這種不喜金銀恬淡的性子。
她總是給人一種清高傲然的姿態,即使是天之驕子的他,在她的眼中,也總是被她無視。
若說是現在她是穆家的小姐,什麼珍寶都不稀罕。
可是曾經的她一無所有時,骨子裡也仍是那麼的驕傲。
他有很多時候都不明白,像她這種最底層的窮人,她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這股傲然和清高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可那時候的她,偏偏總是揚起高高的頭顱,她身上的那種自信和驕傲,甚至不輸任何世家小姐。
寒觴喜歡她的乾淨,因爲在她身上很少能看見首飾,甚至連個耳釘她都不喜歡佩戴,就連妝,她都沒怎麼畫過。
可不就是她這張總是帶著幾分傲慢的素顏小臉,才讓他惦念的頻頻魂不守舍嗎?
不像那個愛慕虛榮的許嫣然,他好像打認識她開始,就沒有見過她素顏的樣子。
身上還滿身酸腐的銅臭味,恨不得把所有的珠寶都戴在身上。
現在想想他也真的是眼睛瞎了,能讓她跟自己住那麼久,這一年多,鬼知道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可看著黎莎的鐲子,寒觴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曾經在瑞士時,她生日那天,他好像送過她一對很漂亮的鑽石耳釘。但遺憾的是,她好像從來就沒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