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個,此時景黎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死死的盯著陸森毅,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就是說我只是一個替身了?”
陸森毅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緩緩點頭。
這一刻景黎只感覺自己面前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無法相信跟殷冷那麼長時間的糾葛,那麼長時間的愛戀和折磨都起源於韓梓萱。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女人,一個註定誰也無法替代的男人,而她只不過就是一個替身而已。
替身,呵呵,一個多麼可悲可憐可嘆可氣的稱呼啊。
內(nèi)心被這樣的念頭佔據(jù)著,此時的景黎面色慘白,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滋味隱藏其中。
此時她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笑,替身,在他的心中自己原來就是一個替身而已,既然她只是一個替身,一個笑話,爲(wèi)什麼他就不能放自己離開呢?
景黎的表現(xiàn)落在陸森毅的眼裡,此時的他覺得這樣的景黎真的有些可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他嘆息一聲說道。
“景小姐,我覺得你也不該就這樣否定自己。”
景黎驀地看向他,“所以你還想說些什麼?”
“我想說殷冷的心思向來難以捉摸,你跟他那麼久應(yīng)該瞭解他纔對,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有些感情的。”
“夠了,陸先生,你今天告訴我這些難道就是想告訴我我其實就是一個替身,而殷冷那個人渣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是嗎?”
陸森毅愣住了,沒等他說什麼,景黎驀地起身。
“陸先生,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什麼話可以說,我先走了。”
她走的乾脆,徒留陸森毅一個人在原地發(fā)呆。他盯著景黎的背影看了許久,才意識到自己原本的目的就不是這個。
那現(xiàn)在該怎麼辦?追麼?
就在陸森毅十分糾結(jié)的時候,景黎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面,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羣,此時的她竟覺得自己是無處可去。
不知不覺之中,她竟是走回了殷家。
剛在門口停下,一個人影驀地朝她衝了過來,一把扣緊了她的肩膀。
“你去哪裡了?”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一把帶著絲絲怒火的聲音響起。
景黎驀地擡頭,就見殷冷那張臉滿是怒火的怒視著自己。
他的質(zhì)問讓景黎想起了陸森毅說的事情,此時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迴盪,那就是,你不過就是個替身。
這句話就像是魔咒一般在她的耳邊迴盪著,這一刻她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擡起腳狠狠的踩了殷冷一腳,語氣尖銳的說道。
“我去哪裡用不著跟殷先生你報道吧。”
“景黎,你是瘋了嗎?”
“我瘋了,殷冷,我看是你瘋了吧,我們沒什麼好說的。”說完,她就想要離開這個地方,離開殷冷。
在她的心裡,她景黎是一個人,一個有志氣的人,不是誰的附庸,也不是誰的替代品,他殷冷雖然有權(quán)有勢,但是憑什麼將她當(dāng)成是替身。
她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走,這一刻殷冷呆住了。
他討厭別人反抗自己,看著此時景黎想要
離開他就聲音冰冷的吼了一句。
“景黎,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試試,我告訴你,不要將我的容忍當(dāng)成是應(yīng)當(dāng),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對方的聲音在耳邊迴盪著,而景黎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瞬間就空了下來,容忍,原來在他看來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是他在容忍自己麼?
可笑,真的是可笑至極。
此時此刻,景黎覺得自己之前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她還以爲(wèi)這個男人會有那麼一丁點的愛自己,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最愛的還是他自己,還是他那些可笑的無法放下的過往,那麼她還有什麼好期待的呢。
滿心都被這樣的情緒充斥著,此時此刻她竟是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發(fā)紅,有一種名爲(wèi)淚水的東西在眼眶裡面流淌。
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繼續(xù)邁著堅定的步伐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殷冷從未想過這個女人,這個他自以爲(wèi)能夠掌握在手中的女人居然會這樣無視掉自己的話走掉,這一刻他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知道他不想讓這個女人離開,即使是他將這個女人看做是韓梓萱的替身,但是既然她已經(jīng)來到自己的身邊,成爲(wèi)自己的女人,就合該一輩子是自己的。
他並不知道,他這樣的想法有多麼的變態(tài)扭曲,他只知道,不能讓她走。
於是他上前了,快步的追上了景黎,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語氣強勢的說道。
“我不準你走,跟我回去。”
並未想過殷冷會追上來,景黎的手臂就這樣被抓住,這一刻她猛地回頭憤怒的盯著殷冷。
“夠了,殷冷,我們結(jié)束了,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她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盪著,這一刻殷冷感覺自己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死死的盯著景黎。
“你再說一遍。”
“我說殷冷,我們結(jié)束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還有你現(xiàn)在給我鬆手,否則的話我喊非禮了。”
她的話成功的刺激到了殷冷,殷冷死死的盯著她,似乎想要確認什麼,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著,半分鐘過去了,他的聲音就跟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景黎,你有種!”
說完這話,他什麼都沒說直接就扛起景黎,絲毫不給對方任何反應(yīng)的機會就這樣邁步往殷家走去。
意識到再度發(fā)生了什麼,景黎的面色突然慘白了起來,進了殷家的大門,這一刻她突然慘然一笑喊起來。
“殷冷,你還想像對韓梓萱一樣的對我嗎,我告訴你,我不是韓梓萱,你休想那麼對我?”
她的聲音在殷冷耳邊迴盪,殷冷的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此時此刻,他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一般,表情猙獰而可怕。
“誰告訴你韓梓萱這個名字的?”這個聲音陰寒刺骨,景黎狠狠的打了個寒顫,看著眼前的殷冷覺得萬分的陌生。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殷冷,這樣恐怖的殷冷。
“不管是誰告訴我的,殷冷,我是景黎,我不是韓梓萱!”景黎從殷冷的身上跳了下來,孤絕的站在門口,殷冷似乎毫無
感覺,看著景黎的一舉一動,覺得陌生,完全的陌生。
見殷冷似乎不拒絕自己的離開,景黎笑了笑,蒼白無力的對陰冷說道:“不管你看到我的時候所想起來的是誰,今天,我以景黎的身份告訴你,殷冷,我不要你了。”
決然的話消散在空氣裡,景黎轉(zhuǎn)身走出了別墅的大門。門外,似乎是一個全新的世界,明媚的陽光歡脫的跳躍著,而景黎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高跟鞋輕輕的敲擊在大理石臺階上,噠噠的,最後,消失在殷冷的耳朵裡。似乎過了很久,殷冷終於反應(yīng)過來景黎這是走了,想起來去追,又不知道該去哪裡。
最終,陰冷選擇了買醉。
嘈雜的酒吧裡,殷冷一杯接一杯的灌著龍舌蘭,周圍不缺搭訕的美女,可是,殷冷一個都不想搭理,現(xiàn)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景黎離開的身影。
嘈雜的音樂聲中,殷冷的手機鈴聲是那麼的微弱,微弱到幾乎聽不見。又似乎,即使聽見了,也當(dāng)沒聽見。
電話那端,醫(yī)院的護士鬱卒的放下手裡的手機,然後轉(zhuǎn)身跑向急救室。
“醫(yī)生,這位小姐的朋友聯(lián)繫不上。”
陸森毅是被電話從睡夢中叫醒的。凌晨兩點的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陸森毅開足馬力,只用了十分鐘就趕到了醫(yī)院。
看到病房裡的景黎之後,他皺了皺眉,用她的電話給殷冷打了過去。
這次倒是接通了,只是電話那端嘈雜的音樂聲讓他忍不住的皺眉:“殷先生,您現(xiàn)在方便來醫(yī)院麼?”
“喂?喂!醫(yī)院!你是誰!爲(wèi)什麼讓我去醫(yī)院!”殷冷似乎喝醉了,說話都帶著一些口齒不清,陸森毅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告訴自己不能跟一個酒鬼一般見識,可是仍然忍不住的想罵街。
“景黎現(xiàn)在在仁瑞醫(yī)院,病房樓14樓1403號。”
景黎在醫(yī)院幾個字,成功的讓殷冷清醒了幾分。他不過是幾個小時沒見過她,怎麼就進了醫(yī)院?殷冷來不及多想,從酒吧拔腿狂奔出來,一路打翻了不少酒瓶和桌椅。司機見殷冷出來,連忙開車過來,遵循殷冷的吩咐把他送到了醫(yī)院。
殷冷滿身的酒味惹怒了醫(yī)院的護士,護士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轉(zhuǎn)身不搭理他,陸森毅好心的跟他解釋了一下當(dāng)下的情況:“景黎是今天下午被人發(fā)現(xiàn)暈倒在路邊的,然後好心人幫她打了急救電話之後就離開了。醫(yī)生說她沒什麼問題,只是腦部受了刺激,你等明天的時候仔細的問問醫(yī)生吧。醫(yī)院找不到你,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現(xiàn)在你來了,我終於可以回去好好睡覺了。晚安,不用送了。”
殷冷當(dāng)然沒有打算送他,從他見到陸森毅的時候就猜到告訴景黎韓梓萱存在過的人是誰。不過現(xiàn)在他沒空跟他計較這個問題,他只想看著病房裡那個嬌小的身體恢復(fù)活力趕緊起來。
下午暈倒在了路邊……
腦部收到了刺激……
所以,韓梓萱的存在,對她來說是那麼的重要對麼?可是,他清楚,他開始確實是只當(dāng)她是韓梓萱的替代品。而如今,他接受他是景黎的時候,她卻這麼一副樣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