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所有的記者似乎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寫稿。把這件事情寫的越精彩越好,爭取在明天清楚,爲這座城市的人,送上一份新的飯後話題。
然而作爲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殷冷相當?shù)牟回撠熑危藭r的他依舊坐在書房裡,身上穿著橘色熊同款的家居服,想著自家小女人被自己涼在客廳,一臉哀怨的小樣子,覺得心情瞬間的舒暢起來。若是讓司機看到此時殷冷臉上的表情,估計會嚇得幾天晚上都無法入睡,太驚悚了,這個滿臉笑意的混蛋,還是那個冷麪的boss嗎?!
這天,殷冷決定給自己放一個假,質(zhì)檢局的人下午會從首都趕到,早上的時間也就這樣空閒下來了。穿著睡衣坐在陽臺上喝著咖啡,難得的愜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那種冰山一樣的臉。景黎總是說他應該經(jīng)常笑一笑,要不然白白浪費了那張人神共憤的臉,小心遭到報應。
“殷冷!你有沒有看今天早上的頭條!”臥室裡面?zhèn)鱽砼说穆曇簦贿^聲音有些誇張,似乎看到了什麼驚悚的東西,殷冷打了個呵欠,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xù)翻看這最近公司的資金流動渠道。
“殷冷!”女人又叫了一聲,此時再也呆不住了,光著腳丫便抱著筆記本電腦跑了過來,放在殷冷的面前。
“怎麼了?今天又是哪一個明星上位了,還是哪條街上又碰瓷了。”殷總裁似乎完全對此選擇了無視,漫不經(jīng)心的問著,一句開玩笑的話偏偏被他那冷的跟冰碴子一樣的聲音弄得連起伏都沒有。殷冷擡起頭,看著女人一臉的擔憂和著急,心臟似乎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一時間也沒心思開玩笑了。
“你自己看看,你還好嗎,這種事情......”景黎把男人的沉默當作了沮喪,不放心的從背後環(huán)住人的腰,側(cè)臉在人的肩膀上面蹭了蹭,似乎以這樣的姿勢安撫著“沮喪”的男人。
“沒事,這件事情我知道,下午質(zhì)檢局的人過來,結(jié)果出來就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了。”雖然殷冷對於這個姿勢頗爲享受,但是也不忍心讓女人繼續(xù)擔心下去。手指穿過景黎的頭髮,低聲安撫著,像是在給自家撒嬌的貓咪順毛,陽光照在室內(nèi),說不出來的溫暖。
“昨日,在殷氏新開發(fā)小區(qū)進行的材料檢測,限制建築材料質(zhì)量不合格,對於此事殷氏總裁態(tài)度迴避,並未作出任何解釋。據(jù)可靠消息以及目擊者訴說,前日殷氏工地發(fā)生工人死傷案件,因腳手架老化導致。對此,我們相信,殷氏集團會給大衆(zhòng)一個合理的解釋。同時,質(zhì)監(jiān)局開始對殷氏手下的各個工程進行質(zhì)量檢測!”
報紙上面除了關於昨天建築材料檢測結(jié)果的報告,還有一副關於上次工人死亡的事情,大概內(nèi)容是說租用的腳手架老化,所以才導致事故的發(fā)生。用詞準確,分析深刻,寫的似乎就是事實足以讓不知情的人完全相信,殷冷也不由爲這篇報道的作者點個贊。
“真的沒什麼事
情嗎?”景黎不放心的看著殷冷,這種事情根據(jù)“前人”的實施案例,似乎都是鋃鐺入獄,身敗名裂的結(jié)果,她無法想象這個孤傲的男人有一天淪爲“過街老鼠”的樣子。女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就像此刻的景黎,大大的眼睛裡面已經(jīng)凝聚了一層水霧,似乎下一瞬間就要哭了出來。
“亂想什麼呢,你應該相信我。”殷冷覺得有些手足無措,只能抱緊懷裡的小傢伙,自己長得真的就那麼好欺負嗎。他殷冷從來不玩沒有把握的遊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罷了。但是看著女人的樣子,殷冷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事情。
下午的時候,建築工地早早地就被記者媒體包圍起來,其中還有看熱鬧的羣衆(zhòng),不得不說,人民羣衆(zhòng)的力量是偉大的,此時將這裡堵的是水泄不通。
“殷總。我們這就開始檢測。”質(zhì)監(jiān)局派來的專家,是個個子高挑,身材偏瘦的男人,襯衣一絲不茍,黑框的細邊眼鏡讓他看上去有些呆板,這樣的人是生意人最討厭的,古板頑固,不會一點人情世故。但是卻是最適合出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個場面的的人物。男人沒有過度寒暄,便指揮著助手開始進行檢測的工作。
比起殷冷的冷靜,景安顯然要遜色許多,此時他身上雖然還是那套灰色的西裝,但是沒了昨日的精神和穩(wěn)重,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的頹意,西裝上的褶皺,足以看出男人連衣服都沒有換洗,估計是一夜難眠。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建築材料採購的事情是他的手下負責的,若是出了問題,殷冷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殷冷,人如其名,殷代表血腥,冷代表冷酷,落在殷冷手裡的人,絕對不是搭上一條命就能解決的。這不,已經(jīng)有人向景安投去同情的目光了。
“殷總,對於今天早上媒體報道的工人死傷事件,你對此有什麼解釋。”“殷總,若是這次檢測依舊質(zhì)量出現(xiàn)問題,殷氏是否會爲此事向公衆(zhòng)公開道歉。”“殷總,今日殷氏集團的股票大幅度下滑,這是否意味著什麼?”
密密麻麻的人羣,吵雜的聲音,殷冷微皺著沒有,冷眼看著越圍越多的人。今天早上的報紙,他都看了一邊,配上那張轉(zhuǎn)身離開的照片,還真有“畏罪潛逃”的樣子。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卻不知道誰大著膽子喊了句“黑心奸商”又開始失控,眼看著就要擠入接待處。
“安靜。”殷冷壓低聲音說了句,不是吼,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深知低到在場任何一個人的聲音就足夠壓下,然而這兩個字卻傳入所有人的耳朵裡面,再也沒有人說一句話。
“對於今天的事情。”殷冷停了停,視線掃過門外站在最前面的幾名記者,暗自記住了相貌,思索著事後要不要找這幾家的社長談一談,只吃飯做不好事情的人還是少要點的好。“我們會給所有人一個答案,還請耐心的等待結(jié)果出來。在檢測結(jié)果出來之前,我不會接受任何採訪。”說完,就回去室內(nèi),在位子上面坐著,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生人勿進的氣味。
“老闆,結(jié)果。”身邊的人拿著文件,準備遞給殷冷,但是殷冷卻沒有接。“走吧,去見見那羣記者。”
“質(zhì)監(jiān)局的結(jié)果下來了,材料沒有問題,至於工人死傷的事情只是競爭對手散播的謠言,希望各位以後查清楚再進行報道。”簡介的爲這個鬧劇畫下了一個句號,殷冷也沒心思去看記者有些發(fā)黑的臉色,他的話說的並不好聽,但是意思很明白,如果那些人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他不介意自己動手幫他們管一管,只不過那時候,就不僅僅是閉嘴那麼簡單了。
所有的相機都記錄下男人孤傲的背影,被殷冷目光掃過的記者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們覺得自己的確該好好想一想利益和命之間的選擇了。也有神經(jīng)大條勇氣可嘉的記者想要繼續(xù)詢問,卻被保鏢攔了下來。一個對於企業(yè)的致命打擊就這樣草草的收場了,但是結(jié)果卻沒有人敢去質(zhì)疑。什麼?弄虛作假?開什麼玩笑,質(zhì)監(jiān)局,那是國家政府部門,你們就算是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跑到政府部門去“踩點”去啊/。
“殷總。”景安更在殷冷的身後,出聲打斷人即將離開的步伐。殷冷的態(tài)度讓他心裡有些發(fā)慌,沒有說讓他負責,也沒有說調(diào)查,就這樣涼著,還不如擺到檯面上來說舒服的多。“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處理的。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殷冷出乎意料的拍了拍景安的肩膀,像是對待自家的弟弟一樣,言下的意思是今天的這件事情和景安沒有關係不用他負責?景安有些不可置信。這不是他認識的殷冷,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把事情的運作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老闆,之後的事情怎麼處理。”站在陰影下的男人低著腦袋,低聲詢問,殷冷擡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不知道思索著什麼東西,許久,才淡然說了一個字:“等。”
黑暗中似乎什麼東西在蟄伏著,隨時都等待著給這羣人致命的一擊。在這場沒有硝煙陰謀縱生的地方,沒有誰能夠徹底的逃脫。勝者爲王,敗者爲寇!而殷冷,絕對不可以輸!
“回家。”上了車,低聲吩咐了司機,想到小女人早上擔憂的樣子,殷冷覺得什麼憂慮和不悅在此時都一散而空。不由得想著景黎此時在做些什麼?是不是又在蹂躪無辜的枕頭。小傢伙總是在不開心的時候,把腳丫子蹬在他的枕頭上面,似乎踹的就是他的臉,還是一個讓人火大的壞習慣。
比起殷冷那邊的硝煙瀰漫,在家窩著休假的景黎顯然輕鬆的多,早上的事情弄得她有些心煩意亂的,一天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做飯弄錯糖和鹽,洗衣服忘了放洗衣粉,連穿鞋子左右腳都穿錯了。直到從網(wǎng)絡上看到事情解決了,景黎纔算是冷靜下來,可以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了。不過,又開始覺得生氣,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個男人就開始影響著她的生活了。這種感覺讓景黎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窩囊,她不喜歡自己手足無措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