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切都發生得如此地猝不及防。
一顆臭雞蛋猛地砸到了身邊的法院工作人員身上，還伴隨著一聲，“穆天爵，奸商！不配爲人！滾出唐氏！”
穆天爵早已側身躲過。
法院工作人員臉色猛地一黑。
周圍的人都沒了動靜，那道聲音反而顯得異常突出。
穆天爵微微揚了揚眉，嘴角一抹諱莫如深的弧度。
顧晚舒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凌若說，“把那個人逮住。”
凌若順勢從身邊的小門鑽出去，那個人的一聲吼，已然將自己暴露在廣衆之下，所有人都愣愣地轉身，看向他，自然容易抓到。
顧晚一個眼色，前臺的人立即就拿著餐巾紙上前，遞給了法院工作人員。
那人臉色稍好，連帶著對穆天爵的語氣也好了些，不再那麼僵硬死板。
最後一眼。
她看著穆天爵被帶走，心中仍微微泛著疼。
“別看了。放心吧，我們都打理好了，不會有事了。”幾分冷酷的聲音。
是霍峰。
顧晚驚訝地回眸，不知何時，霍峰和譚閱出現在她的身後。
爲了避嫌，還有讓唐明瑞放下防備，近期二人都鮮少和穆天爵來往，最多的也就是手機聯繫，見面幾乎沒有過。
“你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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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吸了吸鼻子，調整好情緒。
“恩。”
譚閱微微頷首，仍保持著禮遇，“我這邊爵爺已經安排好了，你若是有什麼安排，儘管吩咐我就是。”
“好，我不會客氣的。”顧晚輕笑。
爲了儘早讓穆天爵出來，他們的確需要合力。
霍峰仍有些擔憂，“有問題直接找我，我最近也沒什麼事，時間都空出來了，有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找我，別擔心會引起唐明瑞的注意，我來解決。”
“恩，如果有必要的話……”
她說得不絕對。
比起讓霍峰介入，打草驚蛇，她更希望自己能解決。
何況，穆天爵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她若是這點兒事情都解決不了，那就真真有愧爲穆天爵的女人。
“現在非常時期，你們快回去吧。”顧晚仍有些擔憂。
珠寶的上市發行，加上之前的宣傳，還有霍家商場的專櫃，很容易就把兩人牽連進來，不見面，不聯繫，是最好的方法。
“恩。”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多停留，從後門離開。
凌若才匆匆跑回來，額頭上都是汗水，“夫人，抱歉，沒追上。”
顧晚蹙了蹙眉。
這個憑空出現的人，帶著如此激進的情緒，恐怕，是有人故意針對纔會如此。
“不過，我派人跟上去了，會一直找到他的確定行蹤位置。”
“好。”
顧晚鬆了鬆氣息，像是有一把沉重的擔子，突然壓在了她瘦弱的肩上，她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完全扛下。
她轉頭，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凌若，最近……辛苦你了，如果我做錯了，你一定要給我指出來。”
“夫人，放心吧，也相信你自己。”
她微微點頭，算是信了他的話。
正想舉步，身後突然一句嘲諷，“喲，穆總纔回來多久，怎麼就出事了？這麼大的集團缺少了領頭人怎麼行？怎麼？沒有人歡迎我回來嗎？”
自顧自地張開雙臂，像是等著所有人迎接他。
不出所料，所有人無一不再竊竊私語。
討論他這時候出現到底寓意何爲，臉上盡是嫌棄的神色。
“你來做什麼？”顧晚冷了臉色，語氣也跟著冰冷。
“喲，這不是……嫂子，我曾經的……未婚妻嗎？”流氓般的痞笑，無恥的臉倏地湊近顧晚。
她猛地後退兩步，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怎麼？這麼快想跟我保持距離啊？怎麼辦呢，恐怕，以後我們還需要好好相處呢……”
說著，他便重新打量起唐氏的裝潢來。
“五年了，這裡也變了不少。”
自顧自地感嘆，頗有一種遊子歸家的即視感。
顧晚轉而嗤笑出聲，雙手環在胸前，好笑地看著他，“唐總，你未免也太不把這裡當唐氏集團了吧？要緬懷或是懷念，回你的水雲間去！”
“顧晚，這唐氏可有穆天爵的一部分，難道你捨得讓唐氏在無主的情況下破產嗎？”
“你哪兒來的自信說唐氏會破產？”
唐明瑞揚起了自信的微笑，“當然，我會回來，不會讓它破產。”
“笑話！”
顧晚輕嗤，轉而冷聲，“唐氏並不歡迎你。”
“顧晚，別犟了。如今的局勢你也清楚，唐氏無主，我不回來，連著穆天爵的份兒，都會沒了的。”
“誰告訴你唐氏無主的？”
一聲質問，唐明瑞倏地皺起了眉頭。
她什麼意思？
唐氏有主了？
凌若適時站出來，“按照爵爺的意思，由夫人顧晚暫代唐氏總裁一職。”
“她？”
唐明瑞不可置信地指著顧晚，輕蔑地眼神，“一個女人，如何能撐起偌大的集團，何況，顧晚暫代，名不正，言不順！”
“你又如何名正言順？”顧晚瞇著眼眸，亦是不屑。
“我是唐慶生的兒子！”
“差點兒殺了他的兒子嗎？”
一句話，竟堵得唐明瑞無法應答。
“夫人擁有爵爺所擁有的唐氏股份的三分之二，也就是說，股份比唐先生您佔得更重！”
凌若所說的話，像是刺耳地鳴笛聲，刺痛了唐明瑞的耳膜。
“他竟然把股份給你？”
“爲什麼不行？”顧晚輕笑，“你放心，你的股份也總會成爲我們的。”
“你！”
唐明瑞憤怒的食指，指向她的鼻間，一時卻也不知該如此反駁。
“唐明瑞，別來丟臉了，不嫌害臊嗎？沒看見唐氏整個集團的人都在鄙視你嗎？何必自討苦吃呢？趕緊走吧，不然，我叫保安了。”
她有些倦了，一會兒還得處理公司的基本事物，無心應付唐明瑞。
“哼！”
他猛地收回手，怒聲，“好，你神氣！也就這兩天你還能神氣了，穆天爵去接受調查，你以爲，他這一去，還能回來嗎？”
怒氣轉而化爲脣角邪惡的笑意，“等著瞧吧，你們引以爲傲的穆天爵，穆總，到底會何等狼狽地偷生，亦或是，他有些骨氣，熬不過所裡的煎熬，死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