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像是有些急切的意味。

“一……二……”

方緋胭脣角泛起一絲冷笑。

眼神卻是堅定無疑。

又是老把戲。

不過這一次她不會再讓天辛得逞了。

她方緋胭活二十多年，連死都經歷過，還有什麼好怕的？

天辛要懲罰她，他自己也會損耗修爲。

她現在就要慢慢地耗著他。

等到他將自己力量耗完了，就再也沒有辦法奈她如何了。

她也可以獲得自由之身了。

這一次，她要爲自己賭一次。

是生是死就看天意如何了。

“武凌墨……”方緋胭看著迎面走過來的身材修長高大的武凌墨，神色有些恍惚。

“也許就要再見了，你雖然很討厭，但是我也不想你死，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真的……謝謝……”方緋胭身體向後面倒了下去，脣角泛起一絲明媚、陽光的笑容。

事到如今，她對武凌墨產生了一絲不捨的感情。

她雖然一直抗拒著自己接近武凌墨，遠離他，但到底還是對他產生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吧。

至少也有那麼一絲絲的好感。

如同她沒有先遇到武樂天，被武樂天傷得遍體鱗傷，也許她就不會有這麼抗拒其他人靠近她的心。

“阿胭……”武凌墨伸手及時將方緋胭接入自己的懷中，同時另外一隻手握住她的手，

“三……”隨著天辛最後一個三字落下。

方緋胭的一頭烏黑順滑的頭髮上開始出現少量的幾根白髮。

她的面部也開始出現一些皺紋。

“你……”武凌墨伸出手，看到方緋胭變化的臉，他的手只在方緋胭的面部之上就停了下來。

“很醜吧！”方緋胭脣角扯出一絲笑容來，“人應該想得開纔是，早晚會經歷這一切的，現在不過是早經歷了而已，能夠來到這裡，遇到方初，遇到永安伯，遇到對我真心相對的冬風她們，還有遇到你，其實上天已經對我很好很好了，我已經沒有任何遺憾了，如果我們兩人非要有一人死去，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她現在只希望武凌墨能夠好好地活下去。

這個希望從來沒有那麼迫切過。

只是她到底還是有一些對這個世界的不捨。

方緋胭的頭髮在一點一點地變白。

她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多。

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膚變得坑坑窪窪。

露在外面的手也不知道何時變成了一雙如同枯木一般的乾瘦如柴的手了。

方緋胭低頭看著自己的變化，心中反倒是平靜了許多。

轉眼間就已經到了別人過六七十年才能到的六七十歲的老年。

人總有一死，能和這天辛老賊同歸於盡，也算是爲讓她爲得以重生的這世間積福積德了。

她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地走向死亡。

而天辛她也感覺得到他力量的消失。

她的意識越模糊，跟天辛之間的聯繫也就越弱，再也就證實了她之前的猜想都是正確的。

天辛因爲懲罰她而力量逐漸地被削弱，隨著他力量的削弱，他已經不能再繼續控制她了。

武凌墨眉頭微皺，對方緋胭這番話頗爲不喜：“不要再說喪氣話，有我在，你怎麼可能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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