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夜攸蟬有點瞠目結舌,雖然她聽樂戰(zhàn)嶸和便宜兒砸說過金眸雪狼很厲害,非常厲害,卻沒想到竟然會厲害到這麼不科學的程度,敢情直接是地動山搖、大地龜裂的程度啊!
嚴格來說,瞠目結舌的不只有夜攸蟬,還有一衆(zhòng)修仙者們,唯一淡定的就是煌樞剡和虹箏,不過兩人淡定的原因不同。
煌樞剡淡定是因爲在他看來,金眸雪狼那點力量只是毛毛雨。
虹箏淡定是因爲,她清楚金眸雪狼的隱藏身份。
退路被切斷,王玨猛然意識到情況遠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他轉(zhuǎn)身盯著煌樞剡,盯著金眸雪狼,這一人一狼對他們的威脅性太強太烈,必須迅速另尋他法,否則他必定會葬身於此。
他人的生死王玨已經(jīng)不在意,在這危急時刻,能夠顧得上自己已經(jīng)實屬不易,哪有多餘的精力、實力理會其他人。
“我怎麼覺得那老頭有點要拼命一搏啊?!币关s瞄一眼王玨,意外發(fā)現(xiàn)王玨逐漸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她身上,而且眼神相當?shù)牟簧啤?
王玨是有點頭腦的,不過自認爲聰明無比的人,往往總是聰明總被聰明誤,所以在他將突破口打在夜攸蟬身上時,就是徹徹底底的註定他必死無疑。
王玨動動手指,身邊的得力干將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後輕快的移動步伐,在警戒著煌樞剡和金眸雪狼的同時,猛的發(fā)力移動,目的地自然是夜攸蟬所在的位置。
在王玨看來,夜攸蟬是小孩子,是那羣人中最沒有威脅的,同時也是最容易掌控的,他若想扭轉(zhuǎn)局面,就必須在煌樞剡和金眸雪狼沒有在夜攸蟬身邊時,將夜攸蟬掌握在手中,這樣他就能掌握主控權。
得力干將移動步伐非常迅速,視線很難捕捉,掠過的地方形成一陣微風,是唯一能夠證明他從此經(jīng)過的證明。
移動的是那樣順利,眼看著手即將觸碰到夜攸蟬,卻偏偏在那一毫米處橫生枝節(jié),而且這橫生的枝節(jié)非常巨大,得力干將的手從小臂處被斬斷,而當他注意到這點時,只見一道黑光閃過,然後頭顱與頸項分離,緩緩滑落……砸到地面,嘰裡咕嚕的滾了好幾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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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夜攸蟬眼前形成一道短暫的瀑布,嘩啦啦的噴涌而出,最後戛然而止,徒留一具不完成的屍體。
黑光來自業(yè)火黑刃,因爲刀刃是黑色,所以揮刀時纔會形成黑光,而揮刀的人不用猜測,正是煌樞剡。
夜攸蟬的身側(cè),煌樞剡臉色略難看,眼睛涌動著濃濃的殺意,如果說前面的殺意是隨意的,那麼現(xiàn)在的殺意則是認真的,因爲王玨成功的惹怒了他。
過去,對煌樞剡來說,殺人是不具備任何意義的,沒有絲毫目的,沒有絲毫感覺,非常的麻木,只是單純的完成一項指令。
但現(xiàn)在是不同的,他是爲保護某人而出手、而殺人,這對煌樞剡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因爲對他來說,目的是至關重要的。
母親對他說過,沒有目的的殺人是非??杀?。
曾經(jīng)煌樞剡對此沒有什麼感覺,但現(xiàn)在,他想,他永遠不會想成爲那種可悲的人。
“樞剡哥哥?”夜攸蟬望著煌樞剡那沉靜的神情,隱隱的有些不安。
“我來解決他們,讓清明楊來處理後續(xù)?!被蜆胸呖匆谎垡关s,似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可以啊。”夜攸蟬頷首,她都忘記了,明清楊還欠著她一份巨大的人情,讓他來解決滅了天王派掌門的後續(xù)問題,絕對可以。
如此決定後,煌樞剡輕輕甩一下業(yè)火黑刃,隨後腳下微微發(fā)力,在迅猛的移動中收割這天王派一衆(zhòng)人的性命。
沒人看的清煌樞剡的身影,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接二連三倒下的人。
“我該說些什麼?”目睹眼前的一幕,虹箏突然覺得近千年都白活了,完全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她現(xiàn)在的震驚心情。
“爲什麼要形容?欣賞不就好了?!币关s兩手一攤聳聳肩。
虹箏對夜攸蟬也頗爲無語,就算這人不是真正的小孩子,有人在眼前被分屍,未免顯得也太淡定了吧!
“你們怎麼會認識明清楊?”虹箏問。
她覺得這皇帝皇后實在太奇葩,武力值逆天不說,不僅和金眸雪狼是熟人,還認識玄清派掌門明清楊,簡直不能更妖孽啊!
“幫過他一次?!币关s解釋的很簡單?!皩α?,玄清派在廟靈山地位怎麼樣?”
“很厲害,威信很高,實力很強,門派位於三十二峰第二峰,綜合實力排名第三位,由明清楊出面幫忙,肯定會省事很多,不必擔心會有後顧之憂?!边@點虹箏是可以斷定的。
“沒想到你對他評價這麼高啊,那轉(zhuǎn)告玄清派的任務就交託給你了?!闭f著,夜攸蟬豎起大拇指,一副我很看好你的模樣。
“……你確定說句話就行?”虹箏問。
“你猜?!币关s天真無邪的笑著。
有時候,有很多時候,虹箏都覺得夜攸蟬的天真無邪很黑、很欠揍。
“下午我們就啓程離開,等你哪次有機會去甯都,就來找我玩吧?!币关s覺得和廟靈山醫(yī)聖成爲朋友,完全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再者虹箏的性格相當不錯,和她也很合的來。
“好啊,到時我一定不會客氣?!焙绻~笑著,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但心裡確實有幾分捨不得?!斑@是鳴鳥送給我的骨笛,分母笛和子笛,在你需要我的幫助時,吹響子笛,母笛就會響起,到時我會盡快倒過去幫你。”
虹箏想象過會將這骨笛送給誰,送給一位德高望重的人,送給一位有恩於她的人,唯獨沒想過,會將骨笛送給一位普通人,而這普通人還是五歲的孩童。
“謝了!”夜攸蟬很不客氣的收下子笛,眉眼間盡是滿意神色。
煌樞剡那邊的屠殺早已結束,王玨是在無限驚恐中步入死亡的,他瞪著眼睛,瞪的很誇張,顯然是死不瞑目。
可死不瞑目又能怎樣,這樣結局,對於天王派王家來說是早晚的事,不同的是由誰來出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