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蟬,別亂嘭。”煌樞剡邁步向夜攸蟬走過去,這座兇墓處處透著詭異,他必須將夜攸蟬時時刻刻禁錮在身邊。
煌樞剡最不願發(fā)生的是夜攸蟬受傷,最不願看到的是夜攸蟬不開心,最無法接受的是眼睜睜看著夜攸蟬從他眼前消失。
夜攸蟬總是新快四海、粗心大意,覺得倒黴的事不會發(fā)生在她身上,所以在兇墓裡她的緊張感爲零,再加上好奇心涌動,更是將她僅存的那一點謹慎擊潰,導(dǎo)致她無所顧忌的在祭祀殿裡亂碰東西。
然後夜攸蟬就用身體力行告訴大家,什麼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什麼叫做不作不會死。
在煌樞剡叫夜攸蟬時,在夜攸蟬轉(zhuǎn)頭看向煌樞剡時,她的手正巧按到一塊灰色的磚,那塊磚還偏偏好巧不巧的發(fā)出咔嚓一聲,深深的凹進平坦的牆壁裡。
“蟬蟬!”煌樞剡見狀不對,焦急的叫喊一聲,立即衝向夜攸蟬,豈料突生一陣地動山搖,夜攸蟬身後的牆壁迅速轉(zhuǎn)動,猶如張開的巨口將夜攸蟬吞沒。
夜攸蟬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一面牆壁向她呼過來,來不及躲閃,額頭硬生生被牆壁撞擊,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被一面牆拍飛了。
被拍飛的過程裡,她彷彿看到了閃閃繁星,她發(fā)誓,再也不亂碰東西了,額頭好疼,肯定腦震盪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都沒能及時反應(yīng)過來,煌樞剡是最先衝向夜攸蟬的,然而他卻沒能碰到夜攸蟬分毫,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隱藏在牆壁裡的門捲入其中。
煌樞剡沒有停下來,相反的,他瞬間提速,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揮拳砸向牆壁,嘭的一聲巨響將整面牆擊碎,然而即便他把牆壁徹底摧毀,也沒能看到夜攸蟬的身影,這點令煌樞剡瞬間理智崩塌,開始不斷破壞著周遭。
“蟬蟬!蟬蟬!”煌樞剡一邊瘋了般破壞著周遭的牆壁,一邊心急如焚的呼喊著夜攸蟬。
煌樞剡的破壞力極強,短短的幾個瞬間,就已經(jīng)將祭祀殿破壞殆盡,根本不需要事後燃燒。
不過破壞力強也不盡是好事,比如說,如果繼續(xù)放任煌樞剡,這座兇墓極有可能會崩塌,所以虹箏他們?nèi)嘶タ匆谎郏瑳Q定去硬著頭皮阻止煌樞剡。
三人很震驚,萬沒想到冷靜自持、冷淡冷漠的煌樞剡竟然會如此失控,眥目欲裂的模樣,彷彿要將這世間一切毀滅。
但是他們又覺得煌樞剡有這樣的反應(yīng)很正常,因爲煌樞剡呼喊夜攸蟬名字的聲音是顫抖的,是嘶啞的,可見他有多麼重視夜攸蟬。
很快,在煌樞剡的破壞下,他們離開了祭祀殿,爲了追煌樞剡,他們一路輾轉(zhuǎn)到已經(jīng)距離主墓室很近的僞室,也就是假的主墓室,一種障眼法。
雖說是障眼法,但僞室裡的佈局幾乎和主墓室相同,就連棺槨也一模一樣。
“煌樞剡,你等等,這裡不對勁!”虹箏跨過被煌樞剡摧毀的僞室側(cè)壁,視線落在僞室裡的棺槨時,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顧不得其他,立刻跑過去拉住煌樞剡。
悲催的是,虹箏剛碰到煌樞剡的衣角,就直接被煌樞剡甩開,那力道,甩的虹箏暈暈乎乎的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停下。
“我是不是該感謝他有手下留情。”虹箏看了看白爵問。
“確實應(yīng)該。”白爵頷首,如果煌樞剡沒有手下留情,此刻虹箏早就成肉餅了。
“哎……”虹箏無奈的嘆聲氣。“也不知道蟬蟬怎麼樣了。”她現(xiàn)在是迫切的希望夜攸蟬能突然冒出來,暴走的煌樞剡可不是誰都能阻止的。
“放心,她那麼聰明,肯定會化險爲夷。”白爵拍拍虹箏的肩膀?qū)捨康馈?
夜攸蟬有多聰明虹箏自然知道,雖然平時吊兒郎當?shù)牟豢孔V,可一旦認真起來,狡猾腹黑的連煌樞剡都要忌憚幾分。
只是這裡是處處充滿兇險的兇墓,前路的一切都是未知,虹箏不得不多想一些。
“總之先阻止煌樞剡吧。”虹箏抹一把臉,準備再次硬著頭皮上。“不好!”她轉(zhuǎn)頭看向煌樞剡,發(fā)現(xiàn)他竟然向棺槨走了過去,那玩意危險氣息撲面而來,堅決不能讓煌樞剡連那東西都破壞了啊!
虹箏是拼了命的衝過去,加快步伐,然而她的速度卻遠沒有煌樞剡快。
“煌樞剡。”千鈞一髮之際,墨伊出現(xiàn)在棺槨旁,握住了煌樞剡伸向棺槨的手腕。“夜攸蟬還在等你。”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切實的、重重的敲在煌樞剡的心上,令煌樞剡的動作一頓,沒再掙扎。
雖然沒有繼續(xù)動作,但煌樞剡的眼睛依然很紅,整個人的氣息非常暴虐,涌動在身體周圍,這也是虹箏無法輕易靠近煌樞剡的關(guān)鍵。
“那棺槨裡不能碰,那裡面的東西很危險!”虹箏跑過來急促的喊道。
在這精心佈置的僞室裡,唯一沒有被破壞的就是這具棺槨。
煌樞剡瞪著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具棺槨,他的思維不是不能運轉(zhuǎn),只是他的腦袋裡想著的全是夜攸蟬,這座兇墓觸碰到了他的禁忌,令他憤怒至極,所以他纔會瞬間陷入暴虐,一邊呼喊著夜攸蟬,一邊破壞著這座吞噬掉夜攸蟬的兇墓。
他知道這並非理智的、最好的做法,然而他卻無法自控情緒和身體,完全被猛然涌上的情緒支配。
虹箏在等,墨伊也在等,都在等煌樞剡恢復(fù)理性。
然而就在那無比寂靜的時候,煌樞剡突然揪住虹箏和墨伊的後領(lǐng)猛的退後,害的虹箏和墨伊深深的品嚐了一把窒息感。
停在棺槨的不遠處,煌樞剡的面色非常難看,眼神十分兇狠陰沉,但卻不像之前那樣泛紅,顯然是恢復(fù)了不少理智。
“還以爲脖子要斷了……”虹箏坐在地上摸摸脖子嘀咕。
“怎麼回事?”白爵跑過來問。
“裡面的東西活了。”煌樞剡墨色的眼眸盯著棺槨。
“血屍?!”虹箏跳起來驚問。
煌樞剡沒有迴應(yīng),但他高度警惕的眼神卻讓虹箏有了答案。
“這裡不是僞室嗎?難道墓主特地把自己安排在僞室裡了?”虹箏問。
“誰告訴你兇墓裡只有一具血屍。”煌樞剡掃一眼虹箏,視線極爲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