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呼之欲出??;痣;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何時發現的?”林從硯眉梢微沉。
“上月!”鄭穗禾不假思索回答。
林從硯顯然是察覺到了不對:“糊塗,這麼大的事,你怎的不早說出來?”
“她若是趁著你給的機會,給外頭的人通風報信,我們豈不是麻煩了?”
鄭穗禾也知道林從硯說得十有八九是真的,她現在才反應了過來,但明顯已經太晚了。
林泱泱也急了:“四嬸,她上一次出去是什麼時候?”
“木……木嬸出事那天前,我大概有半個時辰沒見過她?!?
聽到這裡,一切事情都清晰了起來。
林知清秀眉輕蹙:
“四嬸,明日我讓人送你去汴梁陪靜雅妹妹吧,京中局勢複雜,你恐怕應對不來?!?
這是表面上的說法。
林知清知道鄭穗禾沒什麼壞心思,也是個困於後宅的可憐女子,此事她明顯是不知情的。
可即便如此,她性子單純,活脫脫一個溫柔版的林泱泱。
她也確實有所疏忽,是一個比較容易被矇騙的人。
現在的林家不能夠接受這種不確定因素。
因此,四嬸去汴梁,無論是對於林家還是對於四嬸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好,好,汴梁好?!编嵥牒绦闹幸仓雷约阂欢僭俣J禍,給林家帶來了麻煩。
汴梁對她來說,確實是個好去處。
她看向林從硯,紅了眼眶:“從硯,你在京城好好保重,我去了汴梁以後,定然不會再惹出麻煩?!?
“泱泱不對的地方,我也會管教她?!?
林從硯深吸一口氣,沒有看鄭穗禾的眼睛:“待此事了結,我們一家三口便去汴梁團聚。”
“穗禾,我現在還不能走,你且等等我?!?
鄭穗禾沒想到林從硯會說這麼一番話,潸然淚下:“好,我等你?!?
一旁的林知清和林泱泱沒有多說。
她們將雲箋帶回了舒清閣。
林知清讓林泱泱協助她,在整個房間內放滿了蠟燭,又讓人在房間外吹奏各種樂器。
這種強光照射和噪聲干擾的手段,是在給雲箋施加心理壓力,以達到讓她心理防線崩塌的效果。
一盆清水將人潑醒以後,林知清直接進入了正題。
聽到“紫霄坊”的時候,雲箋的神色明顯不對。
就著這一點,林知清一直在給雲箋施加心理壓力。
在這種情況下,雲箋說得越多,也就錯得越多。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丫鬟,並不是什麼心理素質過硬的細作。
直到最後,她終於支撐不住,滿頭大汗地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雲箋確確實實每月都在往外傳遞有關於林家的消息,她口中的那個姐姐早已經在幾年前就病逝了。
如林知清所猜測,木嬸的行蹤,也是她往外透露的。
因爲雲箋上一次同紫霄坊的人接頭之時,紫霄坊的人給她下的任務就是,聽到有關於大臣的重要信息,一定要及時告知。
順著這一點,林知清還挖出了紫霄坊雲箋接頭的人。
據云箋所說,她每次都是將自己想傳遞的內容寫在紙上,然後放到櫃檯上的硯臺下就走。
對方也會將給她的消息放到櫃檯上的硯臺下。
他們便是這樣傳播消息的。
有一次雲箋忘記拿消息,折返回去的時候看到一個極其瘦弱的黑衣男子拿走了硯臺底下的東西,那黑衣男子眼尾處有一顆小痣。她猜測那便是同自己接頭的人。
除開這些,林知清詢問雲箋背後的人以及她爲何要背叛林家,雲箋始終閉口不談。
見挖不出其他消息,林泱泱又將人弄暈了過去,藏了起來。
林知清覺得坐以待斃並不是什麼好方法,她覺得殺死木嬸的人肯定就在這個紫霄坊之內!
於是,她和林泱泱換了男裝,簡單準備了一下,便直奔東市的紫霄坊。
紫霄坊這個名字,對林知清來說比較陌生,但對林泱泱來說,卻十分熟悉。
她從前便喜歡女扮男裝往這些地方鑽。
只不過,現在是加強版的女扮男裝。
帶著林知清輕車熟路走進紫霄坊以後,林泱泱便隨意找了張桌子湊熱鬧。
若是不做做樣子,別人定然是會起疑心的。
林知清跟在她身後,不動聲色打量著櫃檯的方向。
那裡除了一個留著兩撮小鬍子的中年男子,並沒有其他人。
林知清仔細觀察賭坊內的其他人,卻並沒有看到雲箋口中那個瘦弱且眼尾有痣的黑衣男子。
半個時辰後,林知清確認這裡沒有自己想找的人,同林泱泱一起離開了紫霄坊。
林泱泱倒是沒白來,贏了不少銀子:“清妹妹,如何?”
“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绷种寤卮?。
“莫不是雲箋在撒謊?”林泱泱有些懷疑。
“不會。”林知清肯定道:“從鑑心學的角度上看,她沒撒謊?!?
“或許是我們今日來得不巧,也有可能……那根本不是什麼黑衣男子?!?
“啊?”林泱泱沒聽懂:“不是黑衣男子,難不成是白衣男子,紅衣男子?”
林知清搖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雲箋口中的黑衣男子,有沒有可能像我們一樣,其實是在女扮男裝隱藏身份?!?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绷帚筱笈牧伺氖郑骸叭绻@樣理解的話,那瘦弱的特徵倒是也對上了?!?
林知清點頭:“明日我們接著去看看,應該總會有一日遇得上的?!?
“實在不行讓雲箋去,也有可能那人見到雲箋纔會露面。”
“好。”林泱泱應了下來。
她們都知道雲箋情緒不穩定,讓她去引蛇出洞不是個好法子,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回到舒清閣以後,林泱泱去了偏院,檢查雲箋的狀況。
林知清正在思考那紫霄坊背後的東家有沒有可能是鎮遠侯府。
剛坐下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便傳到了耳朵裡。
她眼前一亮,陸淮來了!
確定周圍沒人以後,林知清打開了窗戶。
陸淮果然已經立於窗前了。
他知道林知清心繫木嬸的事,並沒有過多寒暄,直接開口了:
“阿清,我又篩選了一些從那條巷子內經過的人,你可以看看。”
“這一次,我發現了一個很可疑的女子?!?
“女子?”林知清心念一動:“她的眼尾處可是有一顆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