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一愣,說誰呢?虎子道:“就是昨天捉的那羣吸血貓頭啊。”南寧把腦袋一拍道:“哎呀,你不說我還忘記了,今早起來就一直沒喂,等等,我去餵了再過來。”於是把昨天裝袋的獸血取出來,然後提了過去,只見有二十幾只吸血貓頭已經(jīng)死了,想必是性子太烈,受不了這種罪,急死了。
南寧將這二十幾只死吸血貓頭從繩子上解了下來,找了個地方挖個坑埋了,然後便開始給它們餵食,虎子也過來了,他的傷在肩膀上,現(xiàn)在用布吊著,對行動一點沒有阻礙,只是不能幫忙喂血。
這幫吸血貓頭,聞到血味,一個個全都來了精神,不安的在地上跳來跳去,南寧道:“乖,彆著急,每個都有,一個一個的來。”虎子在一旁笑道:“睢你這樣,象是在養(yǎng)娃兒一樣。”南寧道:“等你傷好了,這些可全是你的事,到時你也要這樣,少一隻,我就拿你是問。”虎子咧了咧嘴道:“這玩意兒真這麼好?”南寧道:“到時就知道了,反正盡心把它們養(yǎng)好就是。”
喂完吸血貓頭之後,兩人見老方跟李岑還在那邊聊得口沫直飛,於是走了過去,虎子笑道:“老方,瞧你這樣,肯定又在聊女人,是不是?”老方嘿嘿一笑道:“你小子也真是狠得下心,老婆娃兒一大堆,怎麼就捨得出來,要是我,打死都不會走的。”虎子道:“咱這不是爲(wèi)了兄弟吧,我跟寧子從小一起長大,他要做的事,怎麼能少了我。”老方道:“得了吧,爲(wèi)兄弟不假,但只怕還想再多少找?guī)讉€女人吧,你小子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虎子笑了笑道:“還是方叔最瞭解我,嘿嘿。”
老方突然道:“那你覺得蘭花怎麼樣,如果她要是看上了你,要不要?”虎子把胸一挺,大聲道:“要,怎麼不要呢,男子漢大丈夫,不娶個三妻四妾,生他個三四十個娃兒,怎麼算得上男人呢?”老方把大拇指一翹道:“好樣的,要是寧子跟你一樣就好了,有時間多開導(dǎo)開導(dǎo)他。”
南寧笑道:“你們先別得意,到時可能要變天羅。”三人一驚,老方道:“變天,寧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又有什麼大事要發(fā)生?”南寧道:“別急,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男人和女人,可能位置要顛倒。”
虎子是個粗人,他哈哈笑道:“怎麼,寧子,這個你也懂了,難道要男下女上,哈哈哈。”老方跟著李岑也大笑起來。
南寧道:“也不是這個,我是說,到時可能不是一個男人三妻四妾,而是一個女人三丈四夫,哈哈。”
虎子一聽,立即有了反應(yīng),大聲叫道:“你瞎扯吧,女人三丈四夫,那不是給男人戴綠帽子嗎,哪個男人受得了,我纔不行。”他可是有老婆的人了,對這種事當(dāng)然反應(yīng)強(qiáng)烈,如果真是南寧說的那樣,他簡直不敢想象。老方和李岑也大感不可想象,他們在以前的人類社會生活了幾十年,所見所聞,從來都是男尊女卑,根本就沒想過有這種事,雖然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確有一些能幹的女人,她們也能在家裡說了算數(shù),但整個社會都這樣,並且在婚姻上也如此,簡直無法想象。
這種事的確需要想象,但就是再有想象力的人也想象不到,因爲(wèi)從古至今都是這樣,就象太陽天天從東邊升起,你能想象它有一天會從西邊升起嗎?有些事,是不需要想象的,因爲(wèi)它是定律,恆古不變,想與不想,它都是如此,想它有什麼用?
可是,南寧知道,人類的確是從母系部落慢慢演化,然後才進(jìn)入父系部落。而母系部落的其中一個意思,就是一個女人可以擁有很多男人,她們是部落的首領(lǐng),擔(dān)負(fù)著人族生存興旺的重要使命。
看著三人一付茫然又帶些失措的樣子,南寧知道現(xiàn)在要讓他們明白是不可能的事,反而會帶來不安,就讓時間去改變一切吧,該發(fā)生的終將會發(fā)生,人類只不過是宇宙所有事件中的極小一部分,不能違逆,只能順其自然。
他笑了笑,說道:“虎子,你不會真的信了嗎,看你那傻樣,好象真的戴了綠帽子一樣。”大家鬨然而笑,虎子若不是現(xiàn)在手上有傷,肯定會跳過來狠揍南寧一頓。因爲(wèi)剛纔他的確是相信了,他自小跟南寧在一起,知道他有很多別人無法想象的事,南寧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會發(fā)生,所以剛纔他真的已經(jīng)在心裡給自己帶上了綠帽子。
鬧了半天,出到外面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老方把他們捕到的野獸接了過來,將血放進(jìn)袋子,然後便開始生火做飯。大家也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聊著出去的所見所聞。
南寧叫道:“李濤,過來坐會兒。”李濤應(yīng)了聲,便跑了過來,看著南寧跟李岑。
他比南寧小兩三歲,現(xiàn)在正是精血旺盛的時候。
南寧道:“李大哥,還是你來說吧。”李岑點了點頭道:
“小濤,現(xiàn)在要交給你一項艱鉅但你絕對想做的任務(wù)。”南寧突然發(fā)覺李岑很象一名黨內(nèi)幹部,只見李濤面色嚴(yán)肅的道:“您請說,我保證完成任務(wù),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
南寧拍了拍他的肩道:“喂,濤,別搞得這麼緊張嘛,放鬆點,對,笑一個。”
李濤聽他這麼說,越發(fā)的緊張起來,咧嘴一笑,比哭還難看,他說道:“你們就快說是什麼事吧,我都快急死了。”
兩人看他那付樣子,就象是要上戰(zhàn)場英勇就義一般,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李濤一頭霧水,看他倆笑得這麼開心,不象是要命的事兒啊,好一會兒,李岑才把手一指,說道:“你往哪邊看!”
李濤扭頭一看,正好看見蘭花彎腰在幫老方做飯,一個肥滿的臀部在他眼前晃動,他的心臟立即怦怦直跳。
“你看見了什麼?”李岑突然問道。
“大屁股、、不不、不,是、蘭花姑、、娘。”李濤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臉上已經(jīng)紅得象豬血一樣。
李岑道:“好樣的,濤,眼力真不錯,我們看好你喲。”
“看,看好我什麼?”
李岑道:“蘭花姑娘就交給你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提,反正三天之內(nèi),把她搞到手,行不行?”
李濤漲紅著臉道:“我是想,但三天,三天能行嗎,是不是快了點。”
李岑罵道:“小子,這點出息都沒有嗎,你看王林,一天就把我女兒搞定了,向他討教討教,說三天就三天,如果三天搞不定,那我們就要派別的人上了。”南寧在一旁聽得兩眼發(fā)黑,這老李也太狠了吧,把自己女兒也拿來說事兒,這可是現(xiàn)代社會最忌諱的事。
但後面的這句話還真管用,李濤立即說道:“好,三天就三天,我一定完成任務(wù)。”
“好,我們就看你的了,不過你要記住,一定要讓她纏上你,離開你一時半會兒都不行,你要立場堅定,隨時能跟我們出發(fā),懂了沒有?”
“是,我懂了,請放心,一定按要求完成任務(wù)。”
“嗯,這還象個男人,去吧,這會兒就可以開始了,三天過後,就是別人的了。”
不得不承認(rèn),李岑搞政工的確是把好手,在他的激勵之下,李濤立即開始了行動。他對直朝著蘭花走了過去,突然,李岑叫道:“燕兒,快過來。”李燕正跟王林在一旁卿卿我我,聽到父親叫她,對王林道:“我去去就來。”李岑又道:“叫王林也過來吧。”
二人走了過來,李岑很簡潔的說道:“現(xiàn)在,李濤要在三天之內(nèi)把蘭花拿下,你們兩個,負(fù)責(zé)配合,一定要讓他順利完成任務(wù),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過去了,你們快去。”不愧是自己的女兒,一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李燕笑道:“是,爹爹,保證完成任務(wù)。”說完便帶著王林走了過去。
李濤這小子從來沒跟大姑娘接觸過,他一走過去,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拉近兩人關(guān)係的話來,反而讓蘭花向後退了兩步,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他忙道:“蘭花,你別向後退呀,我們以後天天都要在一起,就象、、、”
幸好這時王林和李燕走了過來,否則蘭花肯定要被他的話嚇跑,李燕一把拉住蘭花的手臂,輕聲道:“蘭花,李濤的意思是大家以後要互相幫助,就象一家人那樣,每天都生活在一起,我們都是一樣。”蘭花點了點頭,低頭繼續(xù)摘野果。王林道:“蘭花,我們一齊動手,這樣快一些,我肚子都餓得咕咕直叫了。”四個年輕人在一起,不一會兒,就有說有笑起來,看得李岑他們眉開眼笑。
一晃三天過去了,虎子的傷也差不多了,向吸血貓頭王復(fù)仇的時間也到了,事先大家做了充分的準(zhǔn)備,然後開始向洞中出發(fā)。
這次行動的人員佈置跟上次差不多,只是把李濤調(diào)去跟蘭花一組,在外面接應(yīng),其他基本不變。由於上次把沿途的獸蟲消滅,這次進(jìn)去的很順利,一直到石窟口,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
到了石洞口,南寧一看,心中暗驚,喝道:“大家小心,有情況!”原來上次走之前,他怕吸血貓頭王頂開木藜逃出來,所以特地在木藜上壓了幾塊石頭,並且石頭還是比較大的那種,一般小獸絕對頂不開。可現(xiàn)在,這些石頭全被掀到一邊,難道是吸血貓頭王逃出來了?
可是一想又不對,大家這些天全都住在附近,如果它真的逃了出去,一定會對大家有所騷擾,因爲(wèi)自己手上畢竟有幾百只吸血貓頭,但這幾天的確是一點動靜沒有,這就奇怪了。
南寧仔細(xì)看了看那幾塊石頭,不象是從裡面向外頂開的,倒象是外面有什麼東西硬闖進(jìn)去,因爲(wèi)木藜的下襬最後是落在向窟內(nèi)的地方,會是什麼東西呢?南寧突然心中一亮,對,一定是它,巨型蠑螈,
因爲(wèi)象這種野獸,一般是雌雄同居,自己殺了一頭,一定還有別一頭藏在別處。看看地上的痕跡,沒有明顯的腳印,只有滑痕,這也符合巨型蠑螈的行走特徵,它四肢內(nèi)斂,腹部著地,而尾巴也是又粗又長,基本印證了南寧的猜想。
南寧把火把拿起洞口,從木藜中穿過去,火光在石窟里根本照亮不了多少,如果那傢伙就躲在暗處,準(zhǔn)備自己一進(jìn)去,就一尾巴甩過來,那傢伙全身上下可全是毒液,皮膚上被沾上一點,那可麻煩極了,並且最麻煩的是,如果這個時候,吸血貓頭王從上面發(fā)起攻擊,那情況就會更糟。因爲(wèi)這次想著裡面只有一頭吸血貓頭王,所以大家都沒有穿木藜衣,想要將它硬殺。
怎麼辦?南寧腦中飛快的想著對策,絕不能就這樣冒然進(jìn)去,一旦出事,後果無法預(yù)料。
南寧看了看‘美女’,心道,不如先讓它進(jìn)去跑上一圈,上次虎們對巨型蠑螈反應(yīng)很大,如果那傢伙真的在裡面,虎們一定會感覺得到。於是,南寧把木藜掀開一條縫,在‘美女’的頭上拍了拍道:“進(jìn)去吧。”
‘美女’正要低頭鑽過去,‘英雄’卻衝上前來,攔在‘美女’的前面,看著南寧。
怎麼,英雄救美嗎?居然連虎們都會這一招,南寧不禁有些啞然,他摸了摸‘英雄’,說道:“好吧,就給你一次機(jī)會,跟‘美女’一起進(jìn)去。”
兩虎吼中發(fā)出一陣低吟,顯然十分歡悅,相互之間用頭頂了頂,然後‘英雄’嗖的一聲便鑽了進(jìn)去,跟著‘美女’也進(jìn)去了。
虎在夜間能夠視物,所以不用擔(dān)心它們看不見被瞎住,但若是吸血貓頭王從上面發(fā)起攻擊,事情就難以預(yù)料了。於是,南寧取出弓箭,站在洞口,將木藜扒出一個比較大的口子,大家都不明其意,南寧道:“都不要作聲,我好聽裡面面的動靜。”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又耳豎起,仔細(xì)聆聽洞內(nèi)的每一個細(xì)小的聲音。
聽聲辨位!李岑他們一下就明白過來,這在武學(xué)上是一種較高的技能,高手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不用眼睛去看,只用耳朵聽,就能根據(jù)物體運(yùn)動時與空氣發(fā)生摩擦所產(chǎn)生的風(fēng)聲,而確定物體的具體方位。
李岑不禁覺得有些奇怪,這聽聲辨位的工夫,可不是你每天去聽,就能練得成的,而是要有相當(dāng)?shù)膬?nèi)功基礎(chǔ),這樣才能提高耳朵自身的靈敏性。可據(jù)他所知,南寧一天功夫都沒有練過,那他這聽聲辨位的技能又是怎麼練成的呢?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只聽見洞內(nèi)兩頭虎肉掌跑動中,在石頭打出‘啪啪’的聲音,聽上去很渾厚,但也讓人心裡一跳一跳,也許這個時候,那吸血貓頭王正在上面緊緊的盯著它們兩個呢。
突然,一聲極細(xì)極薄極柔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只是一剎那,便再聽不到什麼。大家心裡格的一跳,剛纔那一下,應(yīng)該是吸血貓頭王從上面滑出的第一瞬間,它是一對肉翼,這一下不是滑行的聲音,因爲(wèi)肉翼在空中滑行時,是沒有聲音的,至少沒有這麼大的聲響,這應(yīng)該是它展開肉翼,骨骼摩擦所發(fā)出的。就象人的身體一樣,你猛的展開手臂,一般骨骼都會發(fā)出輕響。
南寧的手輕輕抖動了一下,李岑也跟著將耳力展開到極限,他雖然還沒達(dá)到能完全的聽聲辨位,但比常人還是要聽到的多一些,只是在位置的確定上還欠缺火候。
南寧的手開始慢慢移動,箭頭所指的方向也不停變換,不知不覺,他的額頭竟?jié)B出了一絲汗水。是啊,這一箭出去,也許是射在吸血貓頭王的身上,也有可能是射在‘美女’或‘英雄’的身上,這是一次挑戰(zhàn)。雖然他以前也專門做過這方面的訓(xùn)練,但實戰(zhàn)卻是每一次,所以心裡的緊張是難免的。
兩頭虎顯然也感覺到來自上方的危險,也許,它們已經(jīng)看到了那隻可怖的吸血貓頭王,所以,腳步聲發(fā)生了變化,不再象先前那樣有節(jié)奏,而顯得有些凌亂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弦響,嗖的一聲,南寧的箭射了出去,射向黑暗之中,誰也不知道,箭所指的地方在哪裡,最終所到達(dá)的地方又是哪裡?
鐺的一聲響起,是金屬跟石頭相撞的聲音,大家的心鬆了一下,雖然沒射中吸血貓頭王,但也沒有射中兩頭虎,這也算是一種幸運(yùn)。
虎們卻被這一箭的風(fēng)聲攪亂了平靜,洞中發(fā)出低低的吼聲,也許那一箭剛剛貼著它們的毛髮過去,它們正在向南寧詢問,爲(wèi)何要用箭射我們?但誰也聽不懂它們說的到底是什麼,所要表達(dá)的是何意思。
就在這時,南寧的手又鬆開了,又一箭射向了黑暗。
鐺,又是金屬跟石頭相碰的聲音,但這一次,大家卻發(fā)覺,聲音彷彿小了一些,應(yīng)該是從什麼東西擦過,力道有所減輕,然後才撞擊到石頭上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