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如輕咬著紅脣,遲疑道:“我,我打算回去修煉,不想成爲你的累贅。”
經(jīng)過這一次被綁架的事件,她認識到了自己的弱小。
而她,絕不想做一支花瓶。
她,更希望能在尚辰浩有需要幫助的時候,能起到該有的作用。
但是,她覺得自己太弱了,不僅什麼忙也幫不上,還總是成爲尚辰浩的累贅。
尚辰浩思忖了片刻,也看出了小妮子心頭的想法,隨即點頭道:“也好,原本我不準備讓你去那裡修煉的,不過,既然你想回去好好修煉,那就安排你去那裡吧。”
“哪裡?”倪如一怔,不明白尚辰浩所指。
尚辰浩笑了笑,隨即將青山村底下有靈泉之事傳音給了倪如,同時,還傳下一套修煉法訣。
倪如接收完所有的信息之後,臉上微露出一抹不敢相信之色。
畢竟,靈泉這東西,實在是太稀有了。
還有,尚辰浩所傳的那套法訣,她感覺到一種高深莫測之感,但又覺得那套法訣與她十分契合。
“其實,如果你不想去那裡修煉,我還有別的安排。”尚辰浩道。
“不了,那裡就挺好的。”倪如搖了搖頭。
尚辰浩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堅定不移。
知道這小妮子是認真的,尚辰浩也就不再多勸,隨後與嵇家之人道別了一番,這才起身離去。
嵇夢一與嵇文凡相送了近百里。
“尚少,謝謝你。”嵇夢一望著尚辰浩,誠懇地說道。
“嵇姑娘不必客氣,該拿的好處,我可是拿了不少啊。”尚辰浩嘻笑道。
嵇夢一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
“哈哈,尚少,我們嵇家永遠是你的朋友,若是有什麼需要,請儘管提。”嵇文凡豪爽地笑著,他已經(jīng)知道嵇夢一和嵇明獲得傳承之事,此刻,心頭正大喜著呢。
不過,他也同時知曉,尚辰浩獲得了更多的傳承好處。
但這又有什麼呢?
用那傳承,結(jié)交尚辰浩這樣的天才,值得!
目光來回在尚辰浩與嵇夢一的身上掃了掃,嵇文凡露出一副很是看好的樣子。
何必閒似乎也是看出了嵇文凡的相法,心頭一緊,有些看不下去了,忙插嘴道:“我說嵇家主,難道我們與嵇家就不是朋友嗎?”
嵇文凡一愣,笑道:“何公子說笑了,我們當然也是朋友。”
就在這時,方辰天等人的面色卻是突然一變。
嵇文凡還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麼,正想解釋,卻見尚辰浩示意他不用開口。
心頭錯愕不解,但嵇文凡卻依意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時,方辰天目光掃了四周一圈,沉聲道:“哪位朋友到了,還請出來一見。”
那聲音,沉如洪鐘,相傳甚遠。
可惜,卻是什麼迴應都沒有。
方辰天、赫連未明、孔海亦,三人全都是眉頭微皺。
就在剛纔,他們?nèi)烁袘搅烁浇幸还赏海@片刻,卻是再也感應不到了。
三人互爲一覷,皆是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凝重。
尚辰浩笑道:“三位殿主,我想,你們一定是感應錯了吧。”
實則,尚辰浩心底卻是鄙夷道:“人家從宣城一路跟到這裡,你們才發(fā)現(xiàn),反應有夠遲鈍的。”
不過,尚辰浩並沒有揭穿。
至於那跟蹤之人,他早都已經(jīng)知道是誰。
“呃……哈哈,也許吧。”方辰天也不知道尚辰浩所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也多少能猜到一些用意,隨即打著哈哈附和道。
“好了,嵇家主,嵇姑娘,我們就此別過吧。”尚辰浩衝著嵇文凡和嵇夢一抱了抱拳。
“也好,尚少,孔殿主,赫連殿主,方殿主,何公子,倪如姑娘,你們一路保重。”嵇文凡抱拳道。
嵇夢一隻是衝著尚辰浩等人螓首微頜,而當她的目光落到何必閒身上時,後者也是一副嬉皮笑臉地眨了眨眼睛,隨後露出一臉無奈之色。
“嵇姑娘,你不知道啊,我是有多想留下來陪你,哎……”何必閒嘆著氣。
方辰天瞪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正言厲色道:“哼,這次回去,你給我好好修煉,若是不能突破到四象成虛境,不準踏出家門半步。”
“是,外公。”何必閒聳拉著腦袋。
嵇夢一擡手掩脣,咯咯輕笑了幾聲。
何必閒這纔來了精神,望著嵇夢一,讚道:“美!真是美!嵇姑娘,你的笑容,美得如花雨飄落,似春風拂面,聲音也是動聽如鶯聲燕語,讓我神情……哎喲,外公,痛啊,快放手,快放手……”
何必閒一隻耳朵被方辰天擰住,直痛得哎喲大叫,看得衆(zhòng)人一笑。
與嵇文凡和嵇夢一分別之後,尚辰浩等一行人同行了十餘里,隨後也是分道而行。
尚辰浩、赫連未明,還有孔海亦,三人直奔紫雲(yún)城而去。
而方辰天,則是要押送何必閒回去。
方辰天太清楚不過了,他的那個外孫,若是不親自將其押送回去,肯定是不會乖乖回去的。
同時,他也正好護送倪如回萬青宗。
衆(zhòng)人分開之後,一道倩麗的身影出現(xiàn)在路上,望著絕塵而去的尚辰浩等人。
那身影,豁然正是林欣月。
“弄出之前那些動靜的,應該就是他了。咯咯,看來,他很不簡單啊。”
……
煙雨樓,方圓百餘里內(nèi),靈氣匱乏。
樓主喻敏天一身青紗散花羅衣,端莊優(yōu)雅,但此刻卻是輕蹙娥眉,原本淡然出塵的風姿,這十來天,卻是一定也沒有了。
“稟樓主,已經(jīng)有一些線索了。”一位長老出現(xiàn)在喻敏天跟前,躬身說道。
“陳長老,是何線索?”喻敏天急忙問道。
那位陳長老微微遲疑了一下,才道:“樓主,此事太過蹊蹺,老朽也不知道,我們所查到的消息是否算得上線索。”
“說。”喻敏天皺眉道。
這段時間,她已經(jīng)爲此事煩了很久,現(xiàn)在,不論是任何線索,她都希望能知道。
畢竟,若是無法讓方圓千里之內(nèi)的靈氣恢復過來,他們煙雨樓,只怕得另覓它地重建宗門,而這種舉宗搬遷之事,可不是什麼小事。
再者,屬於他們煙雨樓的地域,也再難尋到像這片山脈這般靈氣充盈的地方。
所以,她必須查找出原因,並加以解決。
而且,她也很想聽聽,此事到底是有多蹊蹺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