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出自己的短劍,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向那條血淋淋的手臂砍了過去。
然而一陣輕笑,我看見諾娃手裡拿著一個人的胳膊,得意洋洋的站在了甲板的出口。
這條粗壯的手臂,他的主人看起來剛剛並不需要了他,它被人用快利的什麼東西齊根砍下來,身體噴涌飛濺出的鮮血塗在了手臂上,這才嚇了我一跳。
我還以爲在這大海上見鬼了呢!
當我覺悟過來,這一切不過都是諾娃的惡作劇之後,不禁扶額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看著她。
“你這是在做什麼?”我不解的問她,而她則把用過之後的手臂丟到了海里,揹著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笑著說。
“沒幹嘛,就是想嚇你一跳嘍。”
“那你到是成功了。”
我委實被嚇得不輕,現在我對於地下城的事情還沒有忘卻,還有魔法議會的那些古怪的人。
別說在大海上見鬼了,就算是真的從海水裡冒出個什麼古怪的怪物,我都會淡定的接受,這個世界上還有我不能接受的東西麼?
wWW ?????? ?℃o 我想應該是沒有了,除非那東西能夠超出我的常識。
“發生什麼事了?”我對她詢問到,不過自己也走向了船舷。
那沖天的火光刺激著我,不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燃燒的並非是黑寶石號,而是維京人的長方形戰船。
空氣中瀰漫著油脂和刺鼻的酒味兒,老傑克把油桶丟到了靠近過來的維京人的船上,破碎的木桶,讓裡面的液體都潑灑出來,這些易燃的液體一旦遇到一絲火星。
那這大火就不是那麼輕易能夠熄滅的了。
黑寶石號的夾板地下傳出了打鬥的聲音,維京人已經退無可退。
他們的戰船已經被點燃,要是不想被大海淹死,就必須搶下黑寶石號。
冬季的北方海域,就算是一個壯漢,也沒有辦法在冰冷的海水裡待上一分鐘,冰冷的海水會把人凍僵,最終成爲一個個冰雕,就算有幸能夠抓住一塊木板,那也救不了他們的性命。
就在這滔天的烈焰之中,爲了防止被引燃的維京船燒到了黑寶石號上,黑寶石已經再向前出發,將失去維京人劃槳的維京船拋在身後。
不甘心就這樣被燒死或者被凍死的維京人,紛紛抓住了之前丟上來的繩索,開始有人爬到夾板上來。
而我最終也無可避免要參加進這場戰鬥之中。
爬上來的維京人足足比我高出一個腦袋,但是我還是拔出了自己的短劍,而他也揚起自己的斧頭,嗷嗷大叫著嚮往衝過來。
再他想要一隻手抓住我,然後用另一隻拿著斧頭的手砍死我之前,我蹲下身,輕巧的向前翻滾,反手握住了短劍,這樣能夠更有發揮自己力量的空間。
鋒利的刀刃撞到了他的骨頭上,並沒有將其斬斷,而是劃了過去,我似乎聽到了布匹被撕扯時發出的聲響。
但是那只是我的錯覺,真正發出聲音的,是刀劍入肉,沉悶而血腥的聲音。
維京人大吼著,想要依靠著自己的吼叫聲,將自己的痛苦轉化成憤怒,並且扭轉過身子,試圖將他揚起來的大板斧砍在我的後背上。
而我豈會如此輕易的讓他如願!
在他斬落下來之前,我一腳踢在了他的大腿內側的膝蓋處。
就算是在強大的人,身上也會有著所有人類身上所共通的缺點,那就是關節易碎!
這個維京人這一次悶哼一聲,直接跪倒在地上,手中的斧子也不受控制的砍到了甲板上,身體強壯固然力大無比,但是也並非無懈可擊!
在他掙扎著,被我踢中膝蓋內側的大腿顫抖著想要站起來之前,我在這之前已經將短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我從來不介意弄髒自己的手。
只要這飛濺出來的鮮血別沾到我的衣服上就好。
血液沾到了衣服上,就算是想洗下去,也很難將其洗乾淨了。
諾娃在我身後拍著手,一副星星眼的表情說道“卡斯爾,我就是喜歡你這幅做作的姿態了!”
說著她一把撲到了我背後,明明穿上高跟鞋比我還要高,爲什麼往我身上撲過來的時候,卻能夠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我的身上?
我搖晃著,本來在這顛簸的船上,想要站穩就要付出極大的努力,可是諾娃這突然撲上來,直接讓我失去的重心。
我可不是什麼力量型的戰士,直接狼狽的趴到了地上,尷尬的扭過頭問她。
“你這是幹嘛!這才解決了一個敵人,還有很多呢!”
維京人一個接著一個順著繩索爬到了夾板上,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被這些傢伙亂斧砍死麼?
諾娃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愣神的擡頭看著周圍涌上來的這些海盜。
我聽到她不屑的一聲冷笑,輕輕打了一個響指之後,被我砍到在夾板上的那個維京人的血液凝聚成了血錐。
然後這道猩紅的血色以極快的速度,一個接一個貫穿了這些維京人的脖子,那道猩紅的血色像是一道虹光,有著絢爛至極的顏色!
但凡是被虹光貫穿了脖子的維京人都紛紛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然後,就木呆呆的直立在那裡。
待到下一個浪潮衝到了黑寶石號的船身,這些木頭人一樣的維京人癱倒在夾板上,被貫穿的脖子流出了大灘的血液。
我掙扎著從諾娃的束縛著爬起來,眼前的這一幕讓我有些噁心,不,應該不能說是有些噁心了,我差點沒有忍住自己胃裡的翻滾,然後吐出來。
直到鹹腥的海風吹散了夾板上的血腥味兒,我這才強壓下自己心中的那一絲絲不適。
我並非是沒有見到過殺戮,只是那些殺戮都還停留在人類的範疇之中,起碼看起來還是人力所能夠創造的傷害。
而這樣的一幅場景,就像是變態到極致的殺人狂魔,用著藝術到極致的手法,將殺人變成了一項美的藝術。
殺戮是美好的藝術?真是令人作嘔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