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祠堂,龍家輩分高的老人全都聚集在這裡,他們分列兩座,看著跪在祠堂中央的龍傲天,萬靈媚在祠堂外焦急的看著,她不是龍家人,只能待在外面。
“族長來了,”一奴僕說道。
祠堂門口的守衛讓開道路,龍在淵在衆人的注視下走進祠堂,來到龍家先人的靈位下。
“傲天,你自己說,你要做什麼。”
“我要離開龍家,任何代價我都能承受。”
“此言當真。”
“當真。”
“絕不反悔?”
“絕不反悔。”
“在座的都是族內老人,這件事該怎麼處理想必各位心中都有數了吧?”龍在淵看向兩旁坐著的人。
咚,坐在首位的老頭將柺杖往地上一杵,“傲天,你是族中少有的天才,你這麼做,豈不是在浪費自己的大好前途。”
“祖爺,我已經決定了,多說無益。“
“傲天,我問你,失去了龍家這個金裝,你算得了什麼?沒有龍家,你將一文不值,未來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們都不希望你因爲一時衝動而失去一切,告訴三爺爺,值得嗎?”這是坐在第二位的老人。
“三爺爺,您平時最疼我,我也不騙您,值得,我此前的人生是龍家的,所以我願放棄在龍家獲得的一切,重頭開始。”
“族長,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就請族長執行家法吧。”坐在第六位的老頭睜著一隻眼,腦袋微偏的看著龍在淵。
“六爺,不要這麼急,各位還有什麼意見嗎?”龍在淵問道。
其他人搖搖頭,龍傲天乖乖俯下身子,準備接受處罰。
“好,既然都沒什麼意見,我就說說身爲族長的命令,龍傲天。”
“在。”
“當你踏出這間祠堂之時,你便不再是龍家人,你將失去龍家的地位,你所做的一切與龍家毫無關係,同樣,龍家的一切資源也不再爲你開放,如此,可願?”
“自是應當如此。”
“嗯,你走吧。”
“什麼?”龍傲天與族中老人一同說道。
“族長,我們都知道您愛惜他,可這偏袒之意太過明顯了吧。”六爺說道。
“大哥曾多次對我說,維繫家族的不是利益,不是血緣,而是親情,現在雛鳥已經做好了獨自飛翔的準備,我們自然應由他去,爲什麼要阻攔?”
“你這是在無視家法,無視族規。”六爺拍案而起。
“規矩是爲了那些無法自持的人設的,傲天所做的一切何時出過差錯?太過依靠規矩,家法,這不讓血濃於水的親情都淡了嗎?”
“照你這麼說,以後誰都可以離開龍家,自立門戶,我們還要給他道喜不成。”
“六爺,您怎麼不明白呢?傲天離開龍家是他自己的決定,並不是因爲犯了什麼大錯,如此,你讓我怎麼罰?”
“你這是鐵了心的要保他。”
“不,我只是對這種敢於自己面對一切的行爲表示讚賞,活在庇護下的天才,成就不過爾爾,見識過更廣闊的天空,才能飛的更高,如此纔不愧傲天之名。”
六爺看著龍在淵,“他要走可以,金龍魂留下,否則,恐難服衆。”
“嗯,金龍魂是龍族至寶,這等寶物萬萬不可離開龍家。”在場的人都表示贊同。
龍在淵聽著周圍人的聲音,看著龍傲天,龍傲天也看著他,“金龍魂已與傲天融爲一體,況其本來便不是我龍家之物,如何留的,行了,傲天,你走吧。”
龍在淵轉身看向身後的靈位,看著龍傲天父親的名字。
“傲天拜過各位祖爺。”龍傲天對這在場的所有人依次行過大禮,六爺還有所動作,三爺咳嗽一聲,六爺便退回原位。
龍傲天剛剛走出祠堂,龍在淵便高聲說道,“通告全族,族中再無龍傲天。”
話音剛落,坐在最後位置的老人說道,“趁這個機會,我們來討論一下,龍在淵是否還有擔當龍家族長的資格。”
……
藍霜養病的房中。
“極巔無名殿,懸壺濟世名,三鶴常伴身,雪山白首人。”天降還在琢磨這句話,再加上這裡比較僻靜,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龍家發生的騷亂。
“看來有必要去趟雪都,這樣一來,毀滅寂靜之森的計劃就得作廢了,”天降看著牀上的藍霜,“不能再耽擱了,寂靜之森還是徐徐圖之比較好。”想到這,天降立刻起身,離開龍家,前往傾聽者總部,但就是這個決定,讓他身入險境。
天降領取了自己六色勳章的月俸,然後買來上雪山需要的東西,悄悄帶著藍霜離開了龍家,不過爲了向龍在淵表示感謝,他還是留下了一封書信。
天降一路西行,七天後,他終於到了雪山腳下,天降在附近的村落借住一宿,爲上雪山做最後的準備。
“小夥子,你要去雪都嗎?那地方天寒地凍,近百里都不見人影,何必去那裡受罪。”老婦人端上食物,天降今夜便借宿在她的家中。
“可我聽到的都是雪都城多,人多,冰法修煉修煉聖地這個樣子,您爲什麼這麼說?”
“你這是從裡面來的吧,他們都沒進過雪都,對雪都的印象便參考了自己生活的地方,這旁邊的雪原,一望無際,那裡有什麼人影,不過雪妖還是有的。”
“雪妖?那是什麼?”
“對,你不知道,那東西是雪原的守護者,它們拒絕一切有溫度的東西,但對冰卻情有獨鍾,我們這的獵人都知道,上雪山之前,一定要準備冰塊,爲的就是賄賂這些雪妖啊。”
“如果不給它們冰塊呢?”
“你就別想活著從雪原出來了。”
“嗯,謝謝,”天降接過老婦人遞過來的湯水,若有所思。
入夜,天降又查看了一次藍霜的脈象,他雖不是專業的醫生,但是診脈還是知道一點的,“雪山陰冷之氣太重,霜兒是火屬性,若是寒氣入體,恐怕還沒找到白首人,霜兒便撐不下去了,可是讓她待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天降爲藍霜塞好被子,“要保護藍霜,還要應付雪妖,今晚我還是先去探探路吧,”天降走到門口,看了藍霜一眼,輕輕關上門,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