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開了一間上房,陳雲(yún)豐將傾城送了過去,還吩咐掌櫃送些吃的上來,與傾城來到房間,傾城一屁股坐在牀榻上,眨了眨眼睛,嘗試性的問道:“你真的願意讓我以後跟著你?”
陳雲(yún)豐正想著該怎麼辦,聽傾城這樣一說,頓時又迷糊了,雖然他確實喜歡傾城,可二人還不是很熟,一下子有些適應不過來,陳雲(yún)豐沒想出個所以然,只見傾城嘴巴一撇,鼻樑抽動,又要開哭,陳雲(yún)豐那裡還願意再看到她哭,情急之下趕忙道:“我願意,我願意。”
傾城聽後,這才止住哭勢,笑了起來,又扎進陳雲(yún)豐懷裡,將陳雲(yún)豐抱住,口中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你真好,你要是不要我,我就死翹翹了。”
陳雲(yún)豐感覺太不真實了,沒見過這麼大膽的姑娘,定了定情緒,冷靜下來,問傾城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說沒人要你了呢?”
傾城像抱一個大寶貝一樣,開心的蹭了蹭陳雲(yún)豐的胸膛,想了想道:“我在教內,除了義父和聖姑,都沒人喜歡我,而且他們兩人又經(jīng)常消失,另外沒有一個人會理我。”
說到這裡,傾城變得兇狠起來,繼續(xù)道:“特別是那徐敬天,老是和我作對,經(jīng)常兇我,我在教中呆得無聊了,想起小時候一起玩長大的師兄,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他還說長大了要娶我。可惜他很多年前就去中原做事,已經(jīng)有十多年了吧,我非常想他,便要去中原尋他,可是義父不讓我去,如果我去找?guī)熜郑橇x父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但我實在受不了沒人理的日子,生活一點味道都沒有,想著義父不要我還有師兄要我,於是便偷偷的去找?guī)熜帧!?
說到這裡,傾城失落起來,又道:“就昨天在茶店和你相遇走後不久,出奇的就遇到了師兄,我真的很高興,當我說要知他在一起的時候,師兄居然兇我,他說不他要我了,小時候都是小孩子,不懂事,說的話算不得真。而且他說他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不會在喜歡我了。他說他要辦正事,就不理我,我不願意,他居然要打我,我打不過他,原本以爲沒人要我,想找個地方一死了之,後來遇上華山派那幫傢伙,居然跟蹤我,七弄八弄的就在煙雨城打了起來,然後就又遇到你了,你真好。”
傾城簡短的陳述了自己悲哀的一生,陳雲(yún)豐大體聽明白了一些,笑道:“傻瓜,你義父怎麼會不要你呢,他是說來嚇唬你的。”
聖姑,陳雲(yún)豐突然想起剛纔傾城說過聖姑,又想起了她所施展的敗血經(jīng),不甘願的問道:“你真是魔教中人,還有,你義父是誰?”
傾城被他一問,生氣了,道:“我確實是魔教中人,怎麼了,我義父就是魔教教主東方飛羽,怎麼了,你也認爲我是魔頭,你是不是討厭我,你是不是不要我啦。”
雖然做好了思想準備,但聽到傾城親口說出來,感覺還是大不一樣,他看了看傾城,想看出什麼破綻出來,心想她與自己才見過兩次面,就要死要活的跟著自己,莫不是有什麼陰謀吧。這般想著,陳雲(yún)豐口上卻道:“我不會不要你的,只要你不是壞人就行。”
傾城這才稍微放了心,這時小二送來酒菜,二人吃過之後,陳雲(yún)豐道:“你先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回魔教去吧,跟你義父好好說,他不會不要你的。”
“不,我纔不去呢,我要和你在一起。”傾城撒嬌,撇著小嘴。
陳雲(yún)豐道:“你先回去吧,如果你義父不要你,你再來找我,而且就算你不回去,也要和你義父說一聲。”
傾城想了想,覺得有理,道:“恩,義父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也不容易,好歹也要說一聲,明天我就回去給他說。”
“那就好,你先休息,我回去了。”陳雲(yún)豐說完正要準備離去,傾城卻一語驚人的道:“你要去哪裡呀,不行,今晚你要陪我睡覺。”
陳雲(yún)豐雖然喜歡傾城,卻也是一陣頭大,沒見過這麼牛叉的姑娘,當下道:“你我纔剛認識,便男女共處一室過夜,豈不是敗壞道德。”
“我不管,反正你要留下來陪我。”傾城不依不饒。
陳雲(yún)豐那裡招架得住傾城的手段,最終答應下來。這時傾城卻道:“不過你只能坐在板凳上看我睡,不能和我一起睡一張牀,男人和女人同睡一張牀女人就會生孩子,我可不想,我還小。”
陳雲(yún)豐差點吐血,發(fā)現(xiàn)這姑娘太萌了,重新審視傾城一番,前後將她一番話想一想,若她不有心中有陰謀故意說的話,那麼她真是太天真、太單純了,萌得不行。
二人聊了很久,傾城這才上了牀榻,和衣而睡,然後對陳雲(yún)豐道:“你必須看著我,不許走開,這樣我纔有安全感,等我睡著了你纔可以趴在桌子上睡。”
陳雲(yún)豐一陣無語,只好照做,傾城十分滿意,這才慢慢睡去。看著傾城睡著,陳雲(yún)豐搖頭苦笑,看她那模樣,還真是睡著了,只是姿勢有些大膽。不過陳雲(yún)豐還是不太確定傾城是不是故意爲之,又暗中用內勁去試探,確實是睡著了,陳雲(yún)豐心想,她真是太單純了,習武之人,一點警惕性都沒有,若我要殺她或是行什麼不軌之事,豈不手到擒來。想著陳雲(yún)豐心中一片火熱,不過片刻又鎮(zhèn)定下來,暗中罵自己怎麼會有這種無恥的想法。
傾城單純任性,但本性並不壞,雖出身魔教,卻是出污泥而不染,還是蠻讓人喜歡的。話雖如此,但武林人士會怎麼看,身爲藏劍門弟子,居然喜歡上魔教教主的義女,可是自己真的滿喜歡傾城的,這叫自己怎麼辦。心中這般想著,陳雲(yún)豐基本上一夜無眠,偶爾靜靜的看著熟睡的傾城,盡然有些入迷,看來自己真是喜歡上她了。
第二天早晨,經(jīng)過陳雲(yún)豐的好說歹說,傾城才答應離去,並且二人約好,等傾城和她義父說過之後,便來煙雨城找陳雲(yún)豐,不許陳雲(yún)豐違約。
別過傾城之後,陳雲(yún)豐去了煙雨樓,煙雨樓一樓二樓是生意的行當,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的食客。陳雲(yún)豐直接去了後院,後院不止一處,居所頗多,最前方的廣場上,一匹紅色寶馬出現(xiàn)在陳雲(yún)豐眼前,乍一看,正是傾城的坐騎。想來是昨日之後,被雲(yún)天雄等人牽到此處,來告自己的狀吧。此時馬兒無精打采,旁邊站著一人,衣衫出塵,氣宇軒昂,又不失君子之風,在靜觀紅馬,他便是陳雲(yún)豐的二師兄白瑞安。
“二師兄。”陳雲(yún)豐打招呼。
白瑞安表情嚴肅,深深看看了陳雲(yún)豐一眼,然後道:“大師兄和師姐在等你。”
陳雲(yún)豐不用想也猜到一些情況,皺了皺眉頭,跟著白瑞安去了大師兄莫懷林的住處。推門進屋,見上官婉兒正在沏茶,大師兄則端正的坐在一旁,衣衫樸實,卻十分整潔,規(guī)規(guī)矩矩,正如他做人一樣。陳雲(yún)豐開口打招呼道:“大師兄,師姐。”
莫懷林伸手示意,陳雲(yún)豐與白瑞安這才坐下,四人圍成一桌,上官婉兒將茶一人倒了一杯,熱氣蒸騰,茶香四溢,莫懷林嚐了一口,正言道:“雲(yún)豐,你可知錯。”
“我——”陳雲(yún)豐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你不說,想來也確有此事。”莫懷林看著陳雲(yún)豐。
陳雲(yún)豐想了想,硬著頭皮道:“大師兄,傾城雖然出身魔教,可她並不是壞人,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龍生龍,鳳生鳳,魔教之女永遠都是魔女。雲(yún)豐,你是不是被妖女迷惑了。”莫懷林有些生氣。
上官婉兒插話道:“師兄,不要太過生氣,先喝口茶。”說著又將茶添滿。
白瑞安也跟著道:“是啊,大師兄,小師弟只是一時迷糊罷了,你就不要怪他了。”
莫懷林緩了緩口氣道:“我不管她是好人是壞人,你從此與她斷絕關係,並且去給雲(yún)天雄幾人賠禮道歉。”
“不可能。”陳雲(yún)豐一想到雲(yún)天雄就有氣,果斷的道。
“啪”,莫懷林一巴掌拍在桌上,氣得不行。
“好了,好了,雲(yún)豐,如今正是非常時期,中原武林與西域邪魔歪道正在交惡,現(xiàn)在你與魔教的人混在一起,你讓別的武林中人怎麼看你,怎麼看待藏劍門,這要是讓師父知道,有你好受的。沒有把魔教爲首的邪魔歪道剷除之前,你與這個叫傾城的姑娘最好不要再來往。華山派弟子那邊,我去給他們解釋。雲(yún)豐,傾城此事,你一定要慎重。”上官婉兒語重心長的道。
“好了大師兄,小師弟年少,未免會禁不住女人誘惑,你就不要如此生氣了。”白瑞安跟著圓場。
莫懷林有些失望,揮了揮手,對陳雲(yún)豐道:“你自己回去想想吧,你是要你的傾城,還是要你多年來的名譽和藏劍門。”
一場不愉過後,陳雲(yún)豐離開了莫懷林的住處,來到碧陽湖邊,也不知他從那裡來的竹葉青,一個人悶悶的喝著。真是啊!剛跳出一個圈,又掉進了另一個更大的圈,愛上傾城比愛上上官婉兒更叫人頭痛。
大師兄說的沒錯,若是自己得到傾城,將失去聲譽和師門。聲譽陳雲(yún)豐倒是不在乎,但師門呢?師父對自己有再造之恩,還有師兄師姐們情同手足,自己該如何是好。可是自己是真心的喜歡傾城的,讓自己放棄她,光想著自己會有心痛的感覺。陳雲(yún)豐陷入了兩難的處境。不管它,只要傾城不是有什麼有陰謀纔來靠近自己,只要傾城是真心要跟我在一起,那一定不會輕異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