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陳雲豐,本想再去青龍鎮探些情況,但如今襲殺了千手聖者,百毒老人也不知所蹤,青龍鎮肯定炸開了花,再去青龍鎮不可能那麼輕鬆,而且也不可能有什麼大的收穫,便決定返回煙雨城。
陳雲豐回至城中,想著自己已經來了一天,還沒去跟師姐打聲招呼,有些歉意,還有大師兄二師兄想必已經趕來,去見見他們總是應該的。
就在陳雲豐去煙雨樓的途中,聽見城東方向傳來打鬥聲,心想如今大敵當前,怎麼有人在自己家裡打了起來,決定去看看。
陳雲豐趕來,發現場中有兩人打得熱火朝天,其中一位不是別人,正是昨日那紅衣姑娘傾城,另一人倒顯得陌生,不過看其裝扮和武功套路,應該是華山派弟子。戰鬥圈外,還有幾人在圍觀。
此時看那華山派弟子,雖說毫不怠慢,但神情自然,遊刃有餘,顯然武功不弱。而那傾城一臉怒氣,像發瘋了一樣,兩人激烈的纏鬥。
陳雲豐對傾城頗有好感,不容多想,暗運內勁,見二人兩劍相碰,瞄準時機,一掌拍出,強烈的內徑將兩人的劍逼散。不待二人反應,左右又是一掌又將兩人慾還的攻勢拍回去。止住二人之後,陳雲豐忙開口道:“還請二位休手,若有什麼誤會,說清楚就好。”
傾城見人橫插一腿,更加暴怒,本欲發狂,但當看清楚來人時,有些驚喜,猶豫了一下,停下手來,情不自禁的道:“原來是你。”
陳雲豐對傾城點了個頭,微微一笑,而後轉過身去,對華山派弟子道:“在下藏劍門弟子陳雲豐,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還請師兄罷手。”
那華山弟子有些不悅,但見陳雲豐還有些禮數,當下抱以笑顏,回道:“在下華山派雲天雄,師兄一說不敢當,罷手也不是不可,不過就得問問你這位朋友願不願意。”
陳雲豐還沒來得及說話,傾城便搶先道:“罷手,絕不可能,本小姐心情不好,你們偏偏還要來跟蹤本小姐,你們找死。”說著傾城施展出絕招,只見她雙手泛起一層血色,整個人身上有股煞氣散開,一掌像朝雲天雄拍去。雲天雄一看,立刻變了色,厲聲道:“看來你真是魔教妖女,看招。”雲天雄本身無所懼,施展華山劍法的絕招,殺將而上。
說時遲,那時快,陳雲豐夾在二人中間,左右點出兩指,指尖有氣勁涌動,生生將二人再次攔下。然而傾城性子比較倔強,並未止勢,反而加了幾層功力,往前推去。口中道:“你讓開,他敢說我是妖女,我要殺了他。”
雲天雄同樣不肯收手,也加了幾分力道,當下劍氣暴漲,口中也道:“陳雲豐,閃開,她可是魔教妖女,人人殺而後快。”
陳雲豐同時承受著二人的壓迫,不停的催動內力相抗,同時向雲天雄解釋道:“傾城不是壞人。”
他又看向傾城,道:“你先收手吧。”
“不要你管。”傾城不但沒聽,反而將內力全部使出,企圖將陳雲豐逼開。場間充斥著一股氣勁風暴,只要有任何一方不適,隨時都會爆炸。
雲天雄見陳雲豐在他與傾城二人的夾擊下還能撐住,對陳雲豐另眼相看,心中吃驚之餘起了好勝之心,將畢生功力傾囊而出,三方的僵持逐漸升溫,好不緊張。雲天雄道:“陳雲豐,你可是藏劍門的人,怎麼同魔教的人有來往,還不快快退去,一同將這妖女拿下。”
陳雲豐一聽,急了,心中暗罵。“這種僵持之下,必需得三方同時收手,或者中間一人功力過高,將二人震開,他現在叫老子退,是存心爲難老子,不過你的好主意註定落空了。”想著,陳雲豐將體內最深處的內勁運轉,整個人逐漸輕鬆起來。
陳雲豐展現了高深內力,雲天雄心生妒忌,心思一轉,當下對圍觀的幾人道:“你們還不快快出手,將魔教妖女拿下。”
那幾人大多是華山派弟子,經雲天雄一說,也算是命令,立馬出手。
陳雲豐大急,現在對傾城出手,自己豈不是跟著遭殃,這雲天雄好算計,好在真氣已經在全身經脈之中運行一週天,完美爆發,只聽“轟”的一聲,傾城與雲天雄一同被震退開去,臉色蒼白。
說話之時不及那時快,陳雲豐震開二人,只見另幾人的劍氣掌勁已經朝傾城襲來,二話不說,一個閃身,抱起傾城便逃。陳雲豐雖快,但當時晚了些時間,還是被一道劍氣割中左肩,心中吃痛,腳下速度不減,幾個閃爍,沒了蹤影。
雲天雄留在原地,心血翻滾,心中駭然,這陳雲豐功力太深了。他在煙雨城外發現傾城,見她有些可疑,直到與傾城交手,發現她是魔教中人,決定將她抓住,也好在其它門派面前風光一把,揚華山派之威,沒想到被陳雲豐攪了局,心中對陳雲豐不可謂不爽,這般想著,雲天雄自語道:“陳雲豐,藏劍門弟子又如何,和魔教妖女在一起,夠你喝一壺的。”
話畢,其中一人不確定的道:“藏劍門流星劍好像就是叫陳雲豐。”
其它人一聽,朝陳雲豐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心中無比佩服,雲天雄心中也是一震,口中擠出一句話來:“流星劍,那又怎樣。”
再說陳雲豐,他抱著傾城,也沒有人可以追上,不多時,轉到城南一角,纔將傾城放下。然後撕下衣袖一角,將受傷的手臂紮好,又封住幾處穴道,這纔將血止住。
傾城被陳雲豐抱著,不知爲什麼,先是有些排斥,不多時就適應過來,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感,似乎還有些留念陳雲豐的胸懷,被放下之時,假裝還有些怒氣,見此陳雲豐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是道:“傾城姑娘,現在應該沒事了,你快些回去吧。”
聽了陳雲豐的話,傾城並沒有作任何回答,也沒有任何徵兆,剛纔還假裝生氣的傾城瞬間哭了起來,而且哭得非常傷心,毫不顧及一個姑娘家的形象,哇哇大哭。
這可把陳雲豐急壞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一時間不知所措,結結巴巴的道:“你這是怎麼了。”
傾城一邊哽咽著一邊道:“他們都不要我了,世界上沒有人要我了,我沒地方可去。”說著哭得更加厲害。
雖然此處偏僻,但如此哭得肆無忌憚,陳雲豐怕被別人聽見,還以爲自己欺負小姑娘,在安慰傾城的同時佈下一層氣勁,將聲音與外界隔絕,而後道:“怎麼會有人不要你呢?你這麼好的一個姑娘。”
聽陳雲豐這麼一說,傾城哭聲小了些,疑問道:“你真的覺得我好嗎?”
“真的呀。”陳雲豐不加思索的道。
見到陳雲豐肯定,傾城像是找到依靠一般,竟然一頭扎進陳雲豐的懷中,撲在陳雲豐懷中繼續大哭,眼淚一竄一竄的掉著,口中道:“那我以後跟著你好不好。”
感覺到突然扎到自己懷中哭美人柔軟的身軀,鼻中嗅到醉人的女人香,陳雲豐腦袋瞬間空白了,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然後又突然聽到傾城說要跟著自己,陳雲豐一時不知所措,只是突然心血來潮,大膽的將她抱緊,見傾城也不反抗,便安慰道:“你先別哭好不好。”
第一次抱著異性,陳雲豐一時是雲裡霧裡,找不著南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覺得這樣抱著,感覺甚好。待傾城哭累了,哭聲漸不可聞,陳雲豐才道:“天色以晚,我先幫你找間客棧住下吧。”
傾城已經不哭了,但不爲所動,從陳雲豐懷中起來,站在原地,怯怯的道:“我身上沒有帶銀子。”
陳雲豐聽後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沒帶銀子,還以爲她又怎麼了,沒銀子倒是不打緊,當下拉著傾城朝遠處一家客棧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