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說,程遠航的臉又沉了幾分,就連程母的臉也沉了下來,當時就不樂意了,一張老臉盛滿了怒氣。語氣不善的道:“唐先生,做人不要太過分了!縱然我們程家高攀不起你們唐家這顆大樹,但也請你說話客氣一點!我兒子是我眼中的寶貝,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他一個不是!”
因爲溫暖和唐晉南本就俊逸的形象,人羣中早就騷動了起來,此時因爲程母不禁意間提起的分貝,越來越多的人向他們涌了過來,靠在周圍的人甚至能清楚的聽到幾個人的對話。
尤其是知道溫暖的真實身份後,人羣中唏噓聲此起彼伏,原本看著溫暖眼神也從最初的羨慕悉數變成了諷刺,更有甚至對溫暖指指點點起來。
同樣一直沉默的溫詩茗,看著該屬於自己的男人看著溫暖那深情款款而又寵溺的眼神,心裡的妒忌猶如燎原之火般瘋狂燃燒,她就是死也想不到。她費心費力用盡了無數辦法纔好不容易被她從溫家趕出去的一無所有的溫暖,最後會嫁給一個足以讓全國女人都想擁有的男人。
溫詩茗的眸子跟噴發的火山一樣的眼睛,直直的落在溫暖的側影上,恨不得把溫暖給活生生燒死。
此刻,程遠航的眸子裡除了溫暖別無他人,那雙永遠盛滿陽光的眼睛此刻也像是噴發的火山一般,燃燒著熊熊怒火,而那熊熊烈火想要燒死不是溫暖而是她身邊那個比他優秀百倍千倍的唐晉南。
唐晉南不屑的話語還有隱隱嘲諷之意的眼神就像是一根冰針直直的插在了程遠航的心坎上,而他最讓他覺得男人尊嚴被踐踏的不是唐晉南的話。而是溫暖,是原本該屬於他的女人此時成爲了另一個男人的太太。
一想到溫暖已經從少女變成了唐晉南的女人,心裡的妒忌幾乎要把他所有的理智都燃燒完了,此刻看著唐晉南那潑墨般的眸子,放佛每一個眼神都是諷刺和嘲笑,心裡的妒忌就猶如野草瘋長了起來。
“唐晉南,你是不是以爲溫暖嫁給了你,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爲溫暖是你的太太?你是不是就以爲你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她是我的女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只要她一天沒有愛上你,我就有機會!唐晉南,我絕對不會讓溫暖嫁給你這樣的人。”
程遠航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全,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可他渾然不知。拳頭越握越緊,看著唐晉南的眼神猶如被惹怒的豹子一般。
轟的一聲,程母心裡像是被丟進了一顆炸彈一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許久才緩緩開口不敢相信的道:“遠航,你在說什麼?你愛的人不是詩茗嗎?”
“不是,不是,從來都不是!我愛的女人是她,溫暖。溫暖!”程遠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狂躁的情緒,發瘋了一般吼了起來,轉身指著一邊的溫詩茗衝著程母吼叫了起來:“誰給你說我愛的女人是她,!我愛的女人是溫暖,打從第一眼見到溫暖的時候我就愛上了她,是誰告訴你們我愛的人是她?”
這麼多年一直都乖巧的兒子突然衝自己發起了脾氣,程母當時就立在了原地,一雙眼睛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好一會才緩過神,指著溫詩茗失神的道:“是她,她一直給我說你愛的人是她,是她每天每天都去家裡照顧我和你爸爸,是她說你愛她,愛到非她不娶的地步!婚禮。你們結婚的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操辦的!我以爲,我以爲,我以爲……”
“你以爲,你以爲,你總是以爲!媽,這麼多年我一直有個問題藏在心裡不敢問你,今天我就想問問你,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你生意上的籌碼還是你的兒子!你總是你以爲,你以爲,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有親耳聽到我承認她嗎?你有親耳聽到我說要結婚嗎?這麼多年了,你總是你以爲,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
“可是……”
原本在看戲的溫詩茗突然被點到名,聽到程母還有程遠航的話,一張臉頓時慘白無比,眼眶裡瞬間噙滿了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所有的人,柔弱無比的道:“媽,遠航,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是姐姐,是她說她要報復爸爸,她告訴我,她會想方設法接近遠航,讓遠航愛上她,最後讓我嫁給遠航!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教我的,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姐姐威脅我做的!姐姐說,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就讓當年的事情重來一遍,中刀的那個人會是我,我害怕,所以我就……”
溫暖聽著溫詩茗的話,只覺得可笑不已,她都沒想到竟然到這個時候了溫詩茗都不忘了自己,還當真是自己的好妹妹。扔反史巴。
聞言,已經被氣昏頭的程母把所有的怒氣都轉移道溫暖的身上,保養相當不錯的大手快速的揚起,結果手還沒有碰到溫暖,就被唐晉南一把抓住。
“疼……”宴會廳裡,頓時想起了程母痛苦的慘叫聲。
“程夫人,原本我以爲你是個鐵血女強人,今日看來,空有一副勉強能算的上好的皮囊,一個沒胸還無腦的女兒隨便撒了一個謊,你就會相信!我建議沒事回家多吃幾盒腦白金,聽說這玩意,對你這種腦子有問題的更年期女人,特別的好使!”
“還有,在你動手之前最好過過腦子想想後果,今日的溫暖已經不是曾經的溫暖,她是我唐晉南的太太,你們程家是否有能力讓我的太太承受你的耳光!”
唐晉南漆黑的瞳仁,猛烈地收縮著,冷冽的目光,化作萬把利劍貫穿在程母的身上。
雖然手腕被捏的疼到要死的地步,但是感受著空氣中不斷下降的低氣壓以及唐晉南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寒意,程母被嚇得連疼都喊不出來。
她活了五十多年,這是她見過最可怕的眼睛,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又像是地獄裡野鬼的眼神,總之那眼神不是她這個凡人能承受的。
原本還在低聲碎語的人羣也因爲著突發的一幕瞬間安靜了下來,偌大的宴會廳,安靜的幾乎可以清楚的聽見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唐晉南微瞇著眼眸,目光冷厲的睨了程母許久,才嫌棄的把程母的手丟開,身後已經吃驚不已的路勤立馬閉上了自己大張的嘴巴,遞上了一抹乾淨的手帕。
“溫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教育你的女兒!”
唐晉南低垂著眼簾,看似漫不經心的擦著手,緊抿的薄脣吐出來的話瞬間便把溫詩茗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