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怕他不會輕易的給你啊!”“再說了,陛下怕是也不會輕易讓將軍府與澗雲國有私下來往的,朝廷怕是也不會出面求藥”……長老們憂愁地討論道,明顯的不想參與進去。
“老夫親自出面,前去澗雲國,拜訪那皇帝老兒,討解藥!”談將軍拍案而起,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父親,此事不妥,若讓陛下知道,那便是誅九族的罪名啊…”淡淮冰勸阻道。
“本將軍立下的無數軍功難道還抵不過一個誅九族的罪名嗎?!更何況,先帝的性命是本將軍當年單槍匹馬闖入敵營救下的,受先帝之託,輔佐當今皇上,他怎能輕易誅了將軍府!”談將軍甩袖轉身,離開了溪亭,並未使溪水停止,就直接闖了出去,身上卻不見水漬。
長老們面面相覷,淡淮冰看著父親的背影不禁紅了眼眶:“諸位長老,淮冰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罷,也離開了溪亭。
“唉,世間之事難以預料啊!”不知哪位長老出聲道。
臨近傍晚之時,葉近已從葉氏祠堂起身去了兄長葉遠的屋子了,推開門便看到書桌旁沉思的葉遠一臉愁容。
這兩兄弟年齡相差無幾,雖皆是沉默寡言,葉遠卻老老實實地遵從家族使命,準備繼承家主一位,並娶了家裡安排介紹的醫學世家白氏的姑娘——白微。
而葉近卻從小叛逆,不服管教,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即使明令禁止也要去做,卻也不逃避責罰。
“坐下吧,跟兄長說說你爲何去救她。”葉遠看著他,想直入葉近的心底,“跟我無須隱瞞,你的話不會有別人知道。”
“我喜歡她,所以想救。”
“那你知道你們倆是不可能的嗎?!祖父和父親是決不會允許你倆交往的!”
“喜歡,不一定要在一起。能護她周全就可以了,不需要建立關係來作爲依託。”葉近站了起來,淡淡說道,“就是這樣,若無別的事,我先回房了。”說罷,便向房門走去,
“葉近!”葉遠急忙叫住了他。
葉近的腳步停下了,可是並沒有回頭。
“小近,你的性子我知道,想好的事情任誰說也不會改變,只是兄長提醒你一句‘切莫陷得太深’”葉遠的語氣放緩,無奈道,“好了,族中事務繁多,以後經常到我這兒幫幫忙。”
話音落下,時間便像靜止了一樣,沉寂著。
只片刻,只聽葉近回了聲“好”,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白微正端著東西從走廊穿過向葉遠的書房走來,遠遠地就看見葉近冷漠地走了出來。
“嫂嫂好。”只留下一句問好便徑直回房了。
“哎,好…好。”白微不解地看著葉近離開,迴應著他的問候,
白微搖了搖頭“唉,這小子…”一邊說一邊進了書房。
“夫君,剛做的梅花蜜露,趁熱吃,吃完就早點去休息吧。我先回房了,你別太晚了。”白微將梅花蜜露放在書案邊上,囑咐道。
葉遠擡頭看了一眼白微。
一襲絳紫長裙,頸上戴著白氏家族世代相傳的玉瓏項圈,僅將一支淡紫色步搖插入挽起的髮髻裡,在燭光的映照下更顯動人。因爲自幼習武,白微眼神裡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英氣,一舉一動盡顯灑脫。
葉遠只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因爲家族之命娶了這位姑娘,素未謀面,彼此之間也未曾有任何情愫。可成親之後的葉遠越來越被這位女子的氣質品性所吸引。
“好,有勞夫人了。”葉遠移開眼,平靜地說道。
此時,葉近正躺在榻上,思考著兄長的話,擔心著談淮冰的身體,離最後期限只有十一日了。
子時,葉遠才忙完手中的事,回到房中,她看著熟睡中的白微,愧疚也又一次涌上心頭,如此優秀的女子卻因爲家族之命嫁給了他。
葉遠輕輕撩開白微的碎髮,在她的額頭上落了一吻,隨即更衣上了榻,手慢慢地放在白微的身上,輕摟著。
他看著白微的臉,不知不覺地入了眠。
翌日卯時,因已入冬,此時天還未全亮。
談將軍與談淮冰卻已帶著幾個侍衛趕去了澗雲皇宮。騎馬奔馳,終於在日暮之前趕到了澗雲城門外。
談將軍毫不掩飾身份,拿出琛彥國將軍府令牌與守城將領說道:“琛彥國將軍談廈,前來面見澗雲皇帝。”
話音剛落,就被士兵包圍住了。
“這位大人,老夫並無冒犯之意,此次前來澗雲是有事相求,還請勞煩帶我們去見你們皇帝。”
守城將領看了一眼持刀的士兵,示意他們退下:“談將軍,失禮了,不過我不能帶你去見陛下,我馬上派人去稟報,還請在此等候——來人,進宮稟報陛下,說琛彥國談廈談將軍前來拜訪!”
消息傳到宮裡之時已是傍晚,澗雲皇帝聞此甚感驚異,疑惑談廈來此的目的。
“讓他明日再進宮吧,天色已晚,朕要休息。”澗雲皇帝吩咐道,“傳太子、豫王、長公主來尚書閣。”
“談將軍,天色已晚,今日暫且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一早陛下會派人來的。”
“好,有勞了。”
豫王早早地便到了尚書閣。
雨墨亦和雨歸澄在來的路上恰巧碰見見。
“皇姐,你可知父皇爲何此時傳召?”
“不知。”雨歸澄答道,心下計算著談淮冰中毒的時間,心底也多多少少的猜出了一些。
兩人一進門,便看到豫王坐在側座上。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皇叔。”兩人行禮道。
“坐吧。”澗雲皇帝回聲道。
“朕剛剛知道琛彥國談將軍前來的消息,便把你們傳來了,說說吧,你們覺得談廈此行爲何?”
“臣弟不知,只是這談將軍手握重兵,此行卻並未帶衆多士兵,出示的令牌也是將軍府私有,而非琛彥皇帝賜下,想必也另有隱情。”豫王喝了口茶淡淡答道。
“歸澄,上次與你交手的可是談將軍的女兒?”
“是,父皇。兒臣猜測,談將軍此行或許是爲了蝶淚的解藥。”
“那你認爲這解藥,朕是給,還是不給?”
“若父皇仍有心使談廈歸順澗雲,這解藥必然是要給的,決定全在父皇。”
“亦兒,明日你來自把談將軍接到宮裡。”澗雲皇帝點了點頭,看著雨墨亦說道。
“是,父皇。”
“散了吧,都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