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回京後，將事情向三殿下如實彙報，秦牧歌的功勞他沒有抹殺一絲，也沒有掩飾自己在這件事上對她的欣賞。

這日，軒轅澈下朝後跟著慕容暄到了御書房彙報疫情的最後結果。

慕容暄聽著，眸光深邃無比。等軒轅澈說完，他起身到了窗前看著外面生機勃勃的景色，輕聲道：“軒轅，你現在看牧歌有什麼評價？”

軒轅澈一頓，擡眸看著慕容暄分外明亮的俊顏，一時不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他想了想，緩緩道：“客觀講，她在這次平復疫情中讓我看到了她勇敢，無私，爲了救治病患，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生怕浪費了一點時間，讓人感到意外……”

原本以爲她只會算計，只會一些伶牙俐齒的小聰明，但看到她望著那些病患熱淚盈眶時，自己也真是吃了一驚。

記得王府之外，她賣身救僕，面對那麼多的嘲諷非議都不曾掉一滴淚，而那日卻輕易地哭了，這是怎樣一個女子？很可很，自己卻又不得不承認她有時也可愛。

“你不打算和她複合麼？”慕容暄又追問了一句，同時緊緊盯著軒轅澈的臉，查看著他的表情。

“這個，”軒轅澈眼裡有些驚訝，繼而搖搖頭，“臣沒有想過。”

自己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可能是一個有能力有智慧的女子，但是她曾經用她的智慧算計過自己，這是自己不允許的。

慕容暄輕舒一口，繼續道：“我這幾日在猶豫一件事——想要將她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側妃……”

軒轅澈頓了頓，擡起沒有什麼表情的俊臉，低聲道：“殿下不是要娶大司馬的千金王芷若麼？”

這王芷若性子善妒，曾經看見婢女女比她美，便將對方容顏毀掉，這件事盡人皆知，要是秦牧歌做了側妃，那容顏足可以讓對方嫉妒到極點，她會有好日子過麼？

慕容暄神色一暗，苦笑一下：“娶她我沒有選擇，你知道我在外做質子這麼多年，母家孤弱，朝中根本沒有可以藉助的勢力，而我的二哥還有四弟，他們都有實力雄厚的朝中之力。而司馬家族在朝中威望甚高，而且握有實權，他們也都願意與我爲盟，我是不能錯過這個合作的……”

“正因爲你沒有強大的外戚，皇上才放心讓你做監國，殿下，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

軒轅澈自從聽慕容暄說想要納秦牧歌爲側妃後，心裡不知怎麼起了一些波瀾，當然自己不是吃醋，只是腦海裡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秦牧歌蓬頭垢面在院落裡和一羣醫正弄藥材，冒著嗆人的青煙辛苦幹活的樣子。

慕容暄俊臉閃出一抹苦澀，視線又回到院落裡，淡淡道：“你也看到了，政令不行，很多事情都推行不下去，那些人百般推諉，就是要給父皇造成一個我沒有能力的表相。很多事情並不是出於我的本心，但是你若不做，就會被動，甚至會有陷入絕境的那日。軒轅，父皇信任你，知道你對於高昌一片忠心，才讓你輔佐我監國，對於目前這盤大棋，你比我看的還透，不是麼？

“秦侍郎曾是我的太傅，牧歌，嫁你之前我見過幾次，美麗，優雅，也很憂鬱。若她答應，我也算是一箭雙鵰，既可以代替太傅照看他的女兒，也讓自己找到一個滿意的枕邊人。若你有複合的心思，我是絕不會說出這番話的，現在你既表明了態度，我也放心了——我不想因爲牧歌讓我們之間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