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隨即伸出手輕輕撫上鳳輕鳴的眼角,看著鳳輕鳴如藍寶石一樣的藍眸,不禁問道:“輕鳴,你登基後,會把你的身世公佈天下嗎?”
鳳輕鳴的眼睛本來就是藍色的,他若在世人面前直接露出他藍色的眼睛,這恐怕就會引起世人的諸多猜想,那定然就是牽涉到他的身世問題。
但他的身世一旦公佈於衆,他皇家的威嚴,他母妃的尊嚴難免就會遭人非議,這樣好嗎?
“這個問題等以後再說,我現在還沒有考慮過。”鳳輕鳴伸手握住洛瑤放在他眼角邊的小手,柔聲道。
這個問題鳳輕鳴確實沒有考慮過,他現在除了處理朝政,心中考慮的都是洛瑤身上的情盅該如何取出,在他心中那些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洛瑤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翹起頭往chuang外看去,她想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鳳輕鳴是不是該去上朝了。
洛瑤的腦袋剛剛翹起一點就被鳳輕鳴給制止了:“瑤兒,不要亂動,現在時辰還早。”鳳輕鳴說著把洛瑤往懷裡摟了摟。
“輕鳴,我現在沒有哪裡不舒服。”洛瑤覺得鳳輕鳴對她是太過緊張了,她只是想翹起頭看一下沙漏而已,她又沒有做什麼有損身體的運動,再說她根本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一點不適。
“你昨天晚上吐了一大口的血,所以今天你要臥chuang休息。”鳳輕鳴說得理所當然,他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現在想想都後怕不已。
“輕鳴,我只是吐了一口血而已,沒有嚴重到需要臥chuang休息吧?”洛瑤覺得鳳輕鳴有點擔心過度了。
聽著洛瑤嘴裡的“而已”兩個字,鳳輕鳴頓時皺了皺劍眉,很是不贊成洛瑤的說法。
“夫君,我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不需要躺著休息。”洛瑤覺得本來沒有什麼不舒服的,若是躺在chuang上一天,說不定就躺出不舒服來了。
鳳輕鳴沒有立即接洛瑤的話,片刻後才柔聲道:“瑤兒,你昨天晚上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今天就聽爲夫的,乖乖在chuang上躺著休息,等我下了朝,我就回來陪你。”鳳輕鳴還是堅持己見,認爲瑤兒昨晚身體定然受了損,今天就要臥chuang休息。
洛瑤一聽,鳳輕鳴竟然把她昨晚的話搬了出來,只能撇了撇嘴巴,退讓了一步:“好吧,既然夫君讓我躺著我就躺著,不過明天我若沒有哪裡不舒服,你可不能再讓我躺在chuang上。”
“好。”鳳輕鳴見洛瑤答應,也就應了下來,心中想著洛瑤今天若是沒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明天應該就不會再有事的。
“輕鳴,時辰不早了吧,你是不是要去上朝了?”鳳輕鳴沒有讓她看沙漏,洛瑤並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但她感覺應該快到卯時了。
鳳輕鳴“嗯”了一聲,低頭在洛瑤的脣上印上一吻,便放開了洛瑤坐了起來,穿好衣服,下chuang,把自己整理妥當。
“瑤兒,乖乖地躺著等我回來。”
鳳輕鳴出門前還不忘叮囑了一句,在洛瑤的一聲“好”後,才邁步出了房間。
很快,鳳輕鳴出了院子,就見聶平川正站在院外,似乎是刻意在等他的。
“王爺,聶某今日就告辭回谷去了,這是我給洛小姐開的調養身體的方子。”聶平川說著把一張藥方遞給了鳳輕鳴。
鳳輕鳴接過,緊接著開口道:“有勞聶大夫爲了瑤兒的事不遠千里趕來府裡,聶大夫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鳳輕鳴的話無疑是讓聶平川自己開口定他這一次行醫的報酬,多高的報酬,鳳輕鳴都不介意。
“王爺客氣了,聶某沒能醫治好洛小姐已經很慚愧了,怎能再索要報酬?王爺你千萬不要再提此事了,否則的話,聶某真是無地自容。”
取盅失敗也是讓聶平川備受打擊,而鳳輕鳴還要給他報酬,這更讓他慚愧之極。
“聶大夫嚴重了,我和瑤兒都知道聶大夫已經盡力了,聶大夫無需自責。”鳳輕鳴安慰了聶平川一句,轉而又接著道:“不過,我還是想請聶大夫幫忙尋找其他的方法。”
“王爺不必說,聶某也會竭盡所能,這一點王爺儘管放心。”聶平川知道他只有找到了另外一種有效的方法,才能把他昨天的失敗給改寫,不管是爲了洛瑤鳳輕鳴,還是爲了他自己,他都必須盡他所能。
“多謝。”鳳輕鳴拱了拱手。
“不過王爺,若是聶某在一個半月內沒有給你任何消息,恐怕王爺就要早做打算了,它一旦發作起來就來不及了。”
聶平川不忘提醒了一句,他相信鳳輕鳴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在一個半月內依然沒有找到有效取盅的方法,鳳輕鳴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看著洛瑤死,要麼讓雌雄盅結合。
聶平川當然知道這兩種選擇對鳳輕鳴來說都是殘忍的無法接受的,但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鳳輕鳴自然明白聶平川話中的意思,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出聲,溫潤的眸中已經是深邃一片。
聶平川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隨即拱手道:“王爺,我就不去打擾洛小姐休息了,你幫我說一聲,我就此告辭了。”
“好,聶大夫慢走,我就不遠送了。”鳳輕鳴說著對一旁的凌辰凌雲道:“你們替我送送聶大夫。”
“是。”凌辰凌雲趕忙應聲。
“王爺留步,告辭。”聶平川說著便快步離去,凌辰凌雲跟在了後面。
這時,鳳輕鳴纔拿起手中的藥方看了看,便遞給了身後的凌墨,道:“你去把藥備好,讓綠柳盈月煎給瑤兒喝。”
“是。”凌墨應聲後快速離去。
鳳輕鳴隨即也往府門口走去。
因爲王府的庫房裡本來就儲存了很多藥材,爲此,凌墨沒有花費多少工夫就把藥材準備齊全。
凌墨拿著準備好的藥材便直接去了綠柳盈月的房間,但凌墨到了二人的房間門口,敲了兩下門,見無人應答,便知道這兩個丫頭已經起chuang了。
凌墨知道綠柳盈月起chuang後都會去爺的院子伺候小姐,隨即拿著藥材往鳳輕鳴的蘭院走去。
進了院子,凌墨就見綠柳盈月二人守在自家爺的房間門外,顯然是在等著小姐起chuang。
凌墨快步來到綠柳盈月跟前,沒有出聲,向她們示意了一下,讓她們跟著他到院子外面說話,綠柳盈月看著凌墨手中拿著的藥材隨即會意,跟著凌墨來到了院外。
“凌墨,這些藥是要煎給小姐喝的?”綠柳來到院外看著凌墨手中的藥材趕忙出聲。
凌墨點了點頭,他當時就在一旁,自然把自家爺和聶平川的話語聽進了耳中,雖然他沒有聽到小姐到底得的是什麼病,但從聶平川的話語和自家爺的神色上來看,凌墨知道小姐得的病一定很嚴重。
“凌墨,你說,小姐到底得的是什麼病?連聶神醫都沒有辦法,我們該怎麼辦?”綠柳明知道凌墨不知道,還是忍不住問道。
“綠柳,凌墨大哥若是知道早就告訴我們了,我們趕緊去煎藥吧。”盈月覺得與其在這裡瞎擔心,還不如幫小姐做點什麼。
“等藥煎好後,我一定要問小姐。”綠柳拿過凌墨手中的藥材,轉身快速往廚房走去,這件事不弄清楚,綠柳就寢食難安,綠柳決定等煎好藥後,就去問自家小姐。
盈月快速更在了綠柳的後面,她也很擔心自家小姐,她也想知道自家小姐到底得了什麼病。
凌墨看著綠柳盈月快速離去的背影,其實他想說他也想知道。
一個時辰後,綠柳盈月把藥煎好,端著藥和一碗粥來到了鳳輕鳴的房間外面。
“小姐,你醒了嗎?”盈月對著房門輕聲問道,若是小姐醒著的話就能聽到她的聲音,若是小姐沒有醒,她的聲音也應該不會吵醒小姐。
“你們兩個進來吧。”
其實洛瑤在鳳輕鳴走後就一直沒有睡著,之前綠柳盈月來到房門外的時候她就知道,只是當時天還未亮,她又答應鳳輕鳴要臥chuang休息,便沒有叫她們進來。
綠柳盈月快速推開門進了房間,二人繞過屏風就見地上有一灘血跡,頓時大驚。
“小姐!你吐血了?!”綠柳盈月幾乎是同時出聲,綠柳端著藥碗的手不由地輕顫了一下,看著地上呈噴射狀的血跡,綠柳盈月已經認定地上的血是洛瑤吐出來的。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洛瑤說著坐了起來。
盈月見狀趕忙把手中端著的碗放到chuang頭櫃上,上前把紗帳掛到帳勾上,再拿一個枕頭墊到洛瑤的身後,最後拿過洛瑤的外衣披在洛瑤的身上。
“小姐,你到底怎麼了,你就告訴我們吧。”綠柳說著也把盛藥的碗放到了chuang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