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王府世子玉楚蕭,京城的百姓恐怕沒有人沒有聽過他的大名。
玉楚蕭是玉王爺玉谷紳的獨子,身份尊貴,容貌俊美,是京城裡很多閨中小姐心中夫婿的第一人選,但這玉楚蕭一直中意於陳王府的安寧郡主,這不知道碎了多少閨中小姐的愛慕之心。
這玉楚蕭一直給人的印象是冷酷少言,不近女色,至今他沒有一個妾氏,甚至連一個通房都沒有,如此的好男人形象,更是讓很多閨中小姐對安寧充滿了強烈的羨慕嫉妒恨,她們想不明白這麼好的男人安寧還不趕緊嫁了,還在矯情個什麼?
然而,此時大街上跪著的一名女子攔著陳王爺的車駕狀告玉楚蕭是始亂終棄的負心漢,這讓很多人凌亂了。
大街上的百姓覺得這名女子真是大膽,她難道不知道玉楚蕭可能就坐在後面玉王爺的馬車裡?她難道不知道陳王爺早就把玉楚蕭看成了自己未來的女婿?她不怕陳王爺一怒之下不替她做主不說,還治她個誣陷之罪?衆人都爲跪著的這名女子捏了一把冷汗。
坐在馬車裡的玉楚蕭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誣陷他,真是找死!
玉楚蕭當然知道這是誣陷,他自認爲並不是好女色之人,他至今只碰過雲姬一個女人,雲姬還是她自己主動送上門的,在玉楚蕭的眼裡,雲姬根本就不能稱作是他的女人,她只是供他發泄的一個玩物,在他的眼裡,能稱之爲他的女人的只有安寧一人,竟然有人敢拿這種事做文章來誣陷他,他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
想到這,玉楚蕭對君玄德一抱拳道:“伯父,我先下去看看。”
君玄德捋了捋鬍鬚,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玉楚蕭隨即快速挑開簾幕,下了馬車。
“父王,我也下去看看。”安寧沒等君玄德答應,便快速跳下了馬車,心中想著,這麼有意思的事,怎麼能少得了她呢?這可是千載難逢名正言順收拾玉楚蕭的好機會。
君玄德還不知道安寧在打什麼主意?本不想讓她下馬車,但想開口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由著她。
大街上的百姓似乎都沒有想到玉楚蕭會坐在陳王爺的馬車裡,而且安寧郡主也在,都不由地看向了跪在路中間的那名女子,更是爲那名女子感到擔心,陳王爺沒有出來,玉世子卻出來了,玉世子會不會一掌劈了她?
玉楚蕭一身黑色錦袍,面如冰封,慢慢地向前走去,馬車前面的侍衛早已退到兩旁讓出了道,玉楚蕭所到之處,侍衛們都不由地感到寒風陣陣,爲前面的那名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要香消玉損惋惜的同時,也對那名女子的大膽佩服不已。
普通的百姓不知道,但他們這些玉王府的侍衛可是清楚得很,玉世子可是個冷血無情的主,得罪他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更何況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當著他的面告他狀的人。
相對於玉楚蕭心中的惱怒,跟在他後面的安寧心中一掃之前的鬱悶,那是開心不已,當然此時她還不能表現出來,說不定後面還需要她好好地助這位姑娘一臂之力呢。
爲此,安寧的小臉上除了微蹙的柳眉是平淡無波,但僅僅是這一點的異樣,還是讓看到她的百姓們覺得安寧郡主肯定是心中不悅,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玉世子可是陳王爺眼中未來的女婿,也就是安寧郡主未來的夫婿,有哪個女子願意自己未來的夫婿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不悅也是正常的。
跪在前面的那名女子見玉楚蕭向她走來,滿含著憤怒和委屈的眼中頓時覆上了霧氣,緊接著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快速地滾落了下來,大街上的百姓見狀,頓時心生憐憫,看向玉楚蕭的目光都不由地帶上了譴責的味道。
玉楚蕭攥了攥袖中的手,壓了壓一掌想把她劈死的衝動,慢慢走到了那名女子的跟前,淡淡地問道:“誰派你來的?”
女子淚眼朦朧地看著玉楚蕭,沒有一絲地退縮,無比哽咽地開口,“蕭,人們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你做了那麼多日的夫妻,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夠大膽!安寧忍不住在心裡給這名女子股掌,敢如此地罵玉楚蕭真是大快人心!
玉楚蕭覺得他心中的怒火正在肆意地燃燒著,他恨不能一掌就把她給劈死,但他知道他若是這麼做,那他真就是有十張口也說不清了,他必須把她的幕後之人給揪出來!
“你若是說出幕後主使之人,本世子可以饒你一命。”玉楚蕭的聲音依然很淡,但看向女子的眸光卻是如刀鋒一般的凜冽。
“哈哈……”女子突然大笑了兩聲,笑聲中卻帶著無比的悲涼,這讓大街上的一些婦人都不由地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心中想著,這姑娘真是太可憐了。
“蕭,你跟我做夫妻的時候,你怎麼不自稱‘本世子’,現在你厭倦我了,不想要我了,就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世子爺,真是可笑之極!“
女子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蕭,你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你想殺我還不容易?實話告訴你吧,從你不要我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今天我並沒有打算活著回去,我今天來就是爲了我和我肚裡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你若想殺我,儘管來殺好了。”
女子話一說完,大街上更是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百姓們全部把譴責的目光投向了玉楚蕭,沒人懷疑這名女子是別有目的地在栽贓陷害玉楚蕭,畢竟做爲一名女子,而且長得如此貌美的女子,怎麼會拿自己的名節和性命開玩笑呢?她肯定是因爲懷上了玉世子的孩子,被逼無耐纔出此下策的,這玉世子真是一個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玉楚蕭渾身散發著陣陣寒意,緊緊攥起的手背已經是青筋暴起,看向面前女子的目光更是像要吃人了一般。
玉楚蕭擡腳慢慢地上前兩步,這時就聽見安寧在身後跺了跺腳,怒道:“玉楚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是如此無恥的男人!讓人家都有了你的孩子,你竟然還把人家給拋棄了,你還算個男人嗎?”
安寧完全就是在痛打落水狗,雖然一臉的怒氣,但心中卻是暢快無比,心中想著,玉楚蕭,我今天整不死你,也要讓你脫一層皮!
玉楚蕭趕忙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安寧,看著安寧妖嬈的小臉上滿是怒氣,他當然知道安寧並不是在吃醋,她完全就是在趁機把他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坐實,但玉楚蕭還是壓了壓心中的怒氣,開口道:“寧兒,我跟本就不認識她,更不可能有什麼孩子。”
“你拋棄了人家,你當然不會承認。”安寧冷哼了一句。
“蕭,你竟然說不認識我?”女子臉上掛著淚水又是悲涼一笑,“你不認識我,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心口處有一朵梅花形胎記?你還敢說你不認識我?!”
女子的最後一句已經變成了聲嘶力竭的怒吼,聲音響徹雲霄,似乎整個紫玉大街都能聽得見。
玉楚蕭猛地轉過身死死地看向眼前的女子,她怎麼會知道他的胸口處有一朵梅花形的胎記?知道他有這種胎記的人只有他父王母妃乳孃和雲姬四人,他父王母妃乳孃肯定不會害他,難道是雲姬那個賤女人?
很有可能!她一定是在肖想世子妃之位,想破壞他在君玄德心目中的形象,讓君玄德心生芥蒂,不把安寧嫁給他,那她就有機會了,該死!
女子聲嘶力竭的怒吼不僅讓玉楚蕭把幕後之人指向了雲姬,還讓君玄德和玉谷紳也下了馬車,來到了玉楚蕭的身後。
“父王,伯父。”玉楚蕭趕忙轉身退到了一旁。
玉谷紳一身寶藍色王爺朝服,頭戴寶藍色玉冠,一隻手負於身後,一隻手輕輕地捋著下顎的鬍鬚,慈眉善目,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怒氣。
“你是受何人指使?”玉谷紳看了君玄德一眼後,這纔看向跪著的女子開口問道。
“王爺,您是蕭的父王,有哪一個做父親的不護著自己的兒子?您護著他,民女可以理解,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民女只是想爲民女和肚裡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面對玉谷紳,女子依然沒有半絲害怕,似乎已經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
君玄德只是輕輕掃了女子一眼,並沒有出聲,而玉楚蕭在聽了女子對他父王的一番話後,頓時呵斥道:“大膽!”
“大膽?”女子說著淚珠不停的往下滴落,“我若是不大膽,怎麼會無名無份地跟了你,毀了自己的名節,還懷上了你的孩子?!”
女子又是一聲悲痛的怒吼,吼完之後,女子趴在地上放聲痛哭了起來。
“伯父,這位姐姐真是可憐,我看就讓楚蕭收了她吧。”安寧突然開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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