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阿古拉擔(dān)心的一樣,梅良辰和耶律清歌的簡易傘器落地的時候出現(xiàn)了危險。牛皮篷布掛住半山崖上的樹枝,巨大的阻力令傘骨不堪重負(fù),竟從當(dāng)中斷裂。
“啊——”她感到身體失重,迅速下墜。
一隻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胳膊,慢慢把她從半空拉起,帶向一處能容人的山崖。她捂著胸口,緊緊貼靠在他的身上,嚇得面孔煞白?!斑青辍睅缀跏峭瑫r,巨大的傘器竟一分爲(wèi)二,從樹枝上掉落,墜入深淵……
她抓著他的戰(zhàn)袍,驚叫道:“怎麼辦!耶律清歌,我們怎麼下去!”看高度,至少還有兩百米。此處山崖是虛土坡,踩上去,像站在棉花垛上,搖搖欲墜。
“是啊,怎麼下去呢?”這點高度,他帶著她輕輕鬆鬆借力便可以平安落地。可他暫時不想那麼做。
他故意把身子朝外一拱,“啊——啊——我掉下去啦!”她像只受驚的小鳥抱緊他的腰……
“哎呀,掉下去了!”他朝她小巧瑩潤的耳垂上吹氣……
“啊——不要!”她的雙腿蹦起,纏著他的大腿,整個人狼狽地掛在他的身上,闔目驚叫。
“真掉下去了……不行了!!你快放開我??!”他做出搖擺的姿勢,一手卻還小心地託著她,生怕她真的掉下去。
她死死抱著他不放,口中逸出破碎的言語。“你說喜歡我的,啊——耶律清歌,我死也要纏著你?。“ ?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手摸上她渾圓的屁股,把她更緊地貼向自己……
感覺到異樣,她緩緩睜開一道眼縫,而後,氣急敗壞地咬上他寬闊的肩膀。“我咬死你??!可惡的男人!”
他忍著一絲貓爪似的疼痛,縱容她胡作非爲(wèi)。
只是,他對飛翔的結(jié)果還是感到失望?!懊范骷?,爲(wèi)什麼我就沒有霍中廷的好運氣!難道,我精心製作的傘器,還比不過他隨便弄出來的破東西!”
“爲(wèi)什麼要和他比!”梅良辰擡起熠熠發(fā)光的黑眸,看著他忿忿的面孔,輕聲問道。
“你說呢?梅恩吉雅?!彼词职阉线M(jìn)懷裡,深深的吻了下去……“我嫉妒!你願意跟著他冒死飛翔,卻不肯留下來陪我!當(dāng)日在城關(guān),是不是沒有巴特爾,你就跟著他走了!”一想到她幾次三番逃離他的可惡行徑,一種被拋棄的濃重的失落感便狂涌上來。
她埋身在他胸前,微微喘息著擡眸:“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的眼裡登時透出一股子被質(zhì)疑的慍怒,“到了現(xiàn)在,你還不信?!”她到底有多冷血,需要剖開心讓她看看嗎?
“我信你,所以,我也請你相信我,只要你的愛還在,我就不會離開你!我是真的喜歡你,耶律清歌!”她圈住他的頸項,主動吻上他微張的脣。
他的心頭涌上陣陣暖流,原來,她的那些承諾都是真的……他激動不已,忍不住抱緊她的纖腰,重重吻將上去……
如鐵漢般堅硬的白興圖大山,因爲(wèi)戀人間纏綿悱惻的深吻,而變得柔情似水……
但很快,山谷便響起牧仁的狂吼之聲?!皩④姟瓕④姟阍谀膬海?!……將軍……我要活剝了那妖女給你血祭!”
“將軍——”
百尺山崖之上。
耶律清歌懷裡的女人明顯打了個寒顫,她擡起小臉,可憐兮兮地告狀道:“怎麼辦,牧仁要剝了我的皮!”
他不知饜足地繼續(xù)纏吻她紅嘟嘟的小嘴。“他不敢!”
“他敢的!耶律清歌,他的眼神會吃人!”梅良辰纔不會放過制住牧仁的好機(jī)會。
“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讓他懂得尊敬你!”看到古靈精怪的小女人在他的懷裡重新煥發(fā)出生機(jī),他才哈哈大笑著重新俯下身。
“唔……”
“不許說話!”他頂開了嬌若紅櫻的脣瓣,把她帶入新一輪火熱的繾綣漩渦……
幸??偸窍窕▋阂粯樱O而落……
當(dāng)郭勒峰頂縱情飛翔的餘韻還未在他們之間消除,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卻從穆伊扎傳來。二皇子耶律隆昌竟悄然來到了北地,他不僅爲(wèi)鐵騎軍帶來了大批的糧草和軍餉,還把先期從烏雅部族偷跑來見夫君的烏雅琪琪格也一起帶到草原上來了……
阿古拉麪露喜色,躬身向他祝賀:“恭喜將軍,這下軍餉和美人,全都送上門了!”
“哈哈哈……”耶律清歌曬然一笑,擺手道:“只怕是二皇子此行別有所圖啊。阿古拉!”
“末將在!”
“通知拉蘇榮,晚上在王府設(shè)宴爲(wèi)遠(yuǎn)道而來的皇子和公主接風(fēng)洗塵!”他要的只是軍餉和糧草,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將軍!”阿古拉領(lǐng)命,轉(zhuǎn)身的時候卻又驀然頓住。他看著耶律清歌,猶豫了半響,還是提醒道:“將軍,梅恩姑娘,恐怕不能再留在王府了?!泵范骷糯仔詮?qiáng)烈,她若見到未來的北地王妃,還不鬧出事來。
耶律清歌收起脣角的笑意,思忖片刻說道:“讓她隨我同住,無妨!”既然承諾了彼此真心相待,他絕不會辜負(fù)她,把她置身於不堪的境地。
阿古拉憂心忡忡地勸道:“將軍留梅恩在山河齋,公主一定會怨怪您薄情的。她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將軍……”
耶律清歌冷笑,不耐地擺手道:“行了,不用勸了!我寵愛哪個女人,不需要向空掛著王妃頭銜的女人求得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