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陳年舊賬

“長歡，娘……”刁清姿擡頭，瞬間又恢復憐愛的神色，不想才張口卻被慕容軒斷然的喝止住。

“住嘴！你這個毒婦，休得在此胡言亂語！”慕容軒猛然打斷刁清姿的話，想到自己肩頭的火焰形胎記，心底又莫名的慌張糾結起來。

看林大嬸的反應，難道先前林大嬸對他撒了謊，這個心腸惡毒殺人無數的刁清姿，真的是他生身之母？！

“林大嬸……”他轉眸，滿是疑惑的看向林青果，卻只吐出三個字，再也沒有勇氣問心底的問題來。

氣氛一下子凝滯，陷入了怪異的沉默之中，似乎感受到了慕容軒的情緒，玉紫煙的心也跟著糾結疼痛不安了起來。

若蝶舞門的門主刁清姿果真是阿喧的生母，那麼阿喧要如何去面對這一切，要他如何能接受如此不堪的母親？

她伸手，下意識的想要抹去他額頭緊緊皺起的褶皺，卻是徒勞。苦笑著收回手，她暗暗嘆了口氣，怎麼又忘記自己已然身死即將魂飛魄散的事實呢！

卻在這時，刁清姿再次打破了沉默，卻是一改傲然對立的姿態，極爲弱勢的語氣懇求道： “師妹，師姐求求你，看在我將死的份上，告訴我實話，他是不是我的長歡？”

安然看了看慕容軒，又看了看林青果，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迴應。

之前，在星月谷的時候，她騙說自己的淵兒是刁清姿的親生兒子，那不過是爲了攪亂刁清姿心緒的緩兵之計，那時，她並不知道長歡還活著。

當日因爲失去幼女馨兒，心頭憤怒，一時衝動之下，擄走了還在襁褓中的長歡，不僅讓他失去父母疼愛，還在此後的被追殺途中走散。

她以爲長歡與貼身丫鬟青果一定慘死亂刀之下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心裡一直都很愧疚，深深自責當時不該讓怒火控制了自己！

可是，萬萬沒料到，就在幾天之前，失散多年的林青果竟然打聽到了星月谷，不但與她重聚，還帶來了長歡活著的消息！

如今，長歡長成偉岸的少年將軍，就站在眼前，而刁清姿也突然找到了這裡，這一切太過突然，令她措不及防，不知如何道出實情。

“然兒，慕容將軍他……他真的是長歡？”錦泰皇帝驀然開口，聲音竟有幾絲顫抖：“他真的是朕的孩子長歡？”

“錦泰！你是錦泰？”刁清姿不禁瞪大眼，這個時候方纔認出錦泰皇帝，十幾年未見，他早已兩鬢霜白，果是歲月不饒人：“清姿見過皇上！”

“清妃？真的是你？你的臉……”錦泰皇帝詫異萬分，哪裡能想到，在這異國他鄉，竟然一下子見到了他尋找多年的兩個愛妃。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當年爲何你們二人一夕之間全部消失，朕派人明察暗訪了多年，都不曾尋到蹤跡！”

“皇上，是然兒的錯！”這時，安然忽然跪倒在地。

“當年因爲懷恨師姐將我們的馨兒推入河中淹死，一時衝動之下偷走了長歡，原本妾身也只是想讓師姐也嚐嚐散子之痛，過幾日便將長歡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