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國皇宮,養元殿。
“哥哥。”一身紅色的星月進來,見星魂正在對著他們家祖傳的手鍊發呆,並沒有聽見她叫他。
星月本來心情挺好,見到星魂又在思念靖兒就垮了臉,“哥哥,你又在想靖兒了?”
星魂回過神,“月兒,怎麼了?”
星月在他身邊坐下,“靖兒已經離開三年了,柳宇灝現在也入了魔道被白水兒收在身邊誰也不認得,你也天天睹物思人,還是睹自己的物,外邊的大臣都叫我來和你說,讓你納妃呢!你都二十一了,早該成家了。”
星魂把手鍊塞進懷裡,“隨他們去說,找不到靖兒一天,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星魂一臉堅決。
“可是,到現在你們也沒有一個人找到靖兒啊,你,墨離,還有那什麼聖亦云的,不都沒找到嗎?”星月癟著嘴說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這是事實哥哥,你醒醒!”
星魂苦笑,“有的時候我倒是希望和柳宇灝一樣什麼也不記得了。”
星月一聽,臉色沉了下去。
三年前星魂及時被風火雷電護住心脈得以活下來,醒來後聽聞上官靖掉入懸崖,柳宇灝也走火入魔,他只覺得天地一片黯淡,好朋友瘋了,心愛的女子掉落懸崖,他這輩子嚐盡了苦頭了。
他派人到崖底找上官靖,自己好了更是親自去找了,遇上聖亦云的找尋隊伍,他們暫時達成了協議一起找,可是三年過去,誰也沒找到上官靖,他知道,白水兒也在找上官靖,所以他要在白水兒之前找到,否則以現在的柳宇灝,一定會殺了上官靖。
所以他焦急擔心,但是都是徒勞,星魂癡癡地從窗戶看著天空,靖兒,你究竟是死是活,你要是活著,爲什麼三年來一點音訊也沒有?
雲水洞。
柳宇灝一襲墨色衣衫站立在花叢前,一雙暗紅色的眼睛冷冷的看著一朵牡丹花,額頭上的那束白髮在一頭青絲中更是顯眼,比起三年前,他長高了不少,但是身上卻處處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眼神也凌冽無比,突然,一隻蜜蜂飛到了他眼中的那朵
牡丹上,柳宇灝手起刀落,蜜蜂便成了兩截,死在了牡丹花上。
一襲白色裙子,梳著精緻髮髻的白水兒走過來,臉上也畫著淡妝,倒是如一朵清幽的蘭花,只是眼神中卻藏著陰柔。
“灝哥哥,你的刀法越來越凌厲了。”白水兒露出笑臉想挽住柳宇灝的手臂,柳宇灝冷冷的將她推開,“不要碰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白水兒收起尷尬,繼續癡笑著:“灝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想找到上官靖殺了她,但是她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難道就一直不肯娶我嗎?我都十八歲了,你也十九了,該成親了。”
白水兒一臉不依的撒著嬌。
上官靖!柳宇灝閉上眼,他記得的事就是白水兒說的,上官靖是害他走火入魔的元兇,所以他這三年來一直再找上官靖,欲殺她報仇,但是爲什麼,每次在心中念起上官靖和白水兒的名字,他總覺得很怪異呢?水兒說自己和他青梅竹馬,是上官靖橫刀奪愛,最後逼自己走火入魔忘了很多事,但是他怎麼就是無法將這些聯繫在一起呢?
只要一想,頭就開始崩潰似的疼痛。
白水兒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上天還是眷顧她的,本以爲三年前上官靖的手下將柳宇灝帶走,自己沒機會了,沒想到她有一天卻重逢了柳宇灝,而且柳宇灝還什麼都不記得了,這真是天賜良緣,所以她對柳宇灝說他的仇人是上官靖,他們是未婚夫妻,她帶著柳宇灝到了遠蒼國隱居,這樣就沒有人能找到柳宇灝,而他也永遠不會記起從前的事。
白水兒見他又頭疼了,因此便上前扶住他,心疼地說:“灝哥哥,頭疼就不要想了,只要殺了上官靖你就會好了。”
柳宇灝有些嫌惡的推開白水兒,爲什麼他就是不喜歡白水兒靠近自己呢?他們不是未婚夫妻嗎?爲什麼他總覺得有個影子在面前晃動?頭疼,頭疼……
這是五月的天,天氣開始漸漸有些熱了,一個十三四歲的藍衣女子坐在一個木製的輪椅上,她擡頭看著藍天,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她就那樣安靜的看著天空,一雙黑溜溜的眼球
像是要滴出水來一樣的明亮,她的眼睛清澈無比,一張小巧精緻的瓜子臉白皙柔嫩,小小的紅脣微微翹起,勾畫出迷人的弧度,人雖小,卻能看出驚人之貌了。
她低下頭來看自己的手,手背上還殘留著三年前留下的疤印,那是白水兒的飛鏢所致,已經很淡了,只有些粉粉的紅而已。
一個帶著面具的健碩男子圍著圍裙出來,見她在曬太陽便走到她身邊,“靖兒,進去吃飯了。”
他開口,是個年輕氣盛的青年,他一身白色衣衫,倒是顯得很有貴族的氣質。
上官靖回頭看他,“忘之,謝謝你三年來一直照顧我,否則我的腿早就廢了。”上官靖報以真心一笑,令人炫目。
男子微微也愣了一番,然後摸著她的頭,“人與人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而且,我總覺得自己該對你好。”
上官靖垂下眼簾,睫毛抖動著,三年前自己掉下懸崖,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天後了,是這個忘之救了她,他們一直生活在這個谷底,不知道爲什麼柳宇灝沒有來找她,也不知道如花的傷怎麼樣了,自己的腿粉碎性斷了,忘之給她請了最好的大夫診治,然後加上她自己的按摩和鍛鍊,現在已經可以伸直了,所以她叫忘之給自己做了一個輪椅,忘之揮汗如雨的完成了,還一個勁兒的說這是什麼怪東西之類的。
忘之推她進門,“慢慢來,你還小,現在腿已經能動了,過段時間就能試著走走看,切勿心急知道嗎?”
上官靖點頭,“謝謝你。”
“看,又說謝了。”忘之故意一口嚴肅的教訓著。
上官靖卻暗了眼神,對不起,哥哥,都是我害你成這樣的,你還對我這麼好,害你沒了孃親還要離宮,你居然都沒有怨言,你果然是如你眼睛一般清澈的人。
這是她醒來後發現的,她醒來時,忘之就是帶著面具的,正因爲如此,上官靖更是覺得他的眼睛眼熟,後來經過點點滴滴才發現忘之竟然是上官浩,但是她沒說出來,忘之帶了面具可能就是覺得見面會尷尬吧,所以她也當他是忘之,不是上官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