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吩咐的同時,皇帝的眼神還是一直在林泓汐的身上打量。
讓林泓汐感受到渾身的不自在。
尤其是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人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今日大獲全勝,是我們前所未有的龍鳳比賽,朕今日設宴,你們定要一起來。”
聽聞此話,林泓汐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但並未多言,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對了,你們是今日的功臣,可一定要來。”
似乎是生怕林泓汐拒絕,皇帝再次很快說了一句。
聽聞此言,楚言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
但最終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滿目擔憂的看著林泓汐。
直到此刻,林泓汐也注意到了楚言的眼神。
林泓汐輕輕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詢問。
沉默良久,楚言只得是嘆了口氣,最終搖了搖頭。
“回皇上,弟子定當按時到場。”
眼神微瞇,林泓汐左思右想。
這所謂的“慶功宴”,似乎對自己並無危險,這才拱了拱手答道。
得到了林泓汐肯定的答覆,皇帝似乎很是滿意,大笑著離開。
也不知究竟?jié)M意的是因爲林泓汐的答應,還是因爲比賽的勝利。
皇帝和皇后很快攜手離去。
在皇后經(jīng)過林泓汐的瞬間,突然衝著林泓汐落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那個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林泓汐渾身一顫,眼底閃過了更加的難以置信。
說完之後,林泓汐微微回頭,便看到了喬柔握著鞭子,輕輕顫抖的手。
這小姑娘,還真是輸不起。
輕輕搖了搖頭,林泓汐款款走到了她的面前。
“乖乖認輸吧,喬小姐,是你們技不如人。”
聞言,喬柔難看的臉色瞬間瀰漫。
正要動鞭子的同時,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走。”
喬梓冷聲吩咐。
林泓汐這才注意到,在自己摘面紗的同時,一直保持沉默的喬梓。
“今日舍妹多有冒犯,還請二位莫要介懷。”
喬梓難得的如此浩然正氣。
很快衝著林泓汐行了一禮,但語氣讓人琢磨不透。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所有人的表現(xiàn)都這麼奇怪?
林泓汐輕輕嘆了口氣,裝作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小姑娘年紀小罷了,我是不會同她介意的。”
“裝什麼大度?突破是虛情假意。”
林泓汐話音剛落,喬柔便冷哼了一聲,很是不滿。
“嘖。”
林泓汐咂舌,冷笑著直面喬柔。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迫害妄想癥啊?”
似乎是見周圍人沒有讀懂林泓汐的意思,林泓汐搖了搖頭,輕聲解釋。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那麼閒,每個人都想比個高低,等你長大自然會明白。”
說完便拍了拍成洺皓的肩膀,幾人很快往宿舍而去。
剛到宿舍,林泓汐便大喇喇地躺在了牀上,滿臉不悅。
“真的是,這件衣服穿在身上還非要注意儀容,煩死了。”
聽聞此言,楚言似笑非笑地靠在門上,目光緊鎖林泓汐。
“那便脫了吧,如若不喜歡,大可不必再穿。”
林泓汐微微起身,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那倒也不是,不過今日贏了比賽還真是痛快淋漓。”
此話一出,幾人面面相覷,竟是同時笑出了聲。
其實到最後幾人已經(jīng)動了放棄龍鳳比賽的念頭。
若不是喬柔的話,恐怕他們此刻還躺在牀上沒有睡醒。
“不過今日皇帝親臨,倒真是叫人感到奇怪。”
笑完之後,肖睿很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此話一出,倒叫林泓汐方纔疑惑的思緒重新回到了楚言的身上。
“想不到啊,咱們的楚師兄身份竟如此高貴,下次見了面,是不是還要行上一禮呀?”
這調(diào)侃的語氣讓楚言微紅了臉頰,耳根發(fā)燙。
“說那什麼胡話,不過是有名無實罷了。”
瞬間,幾人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一時間同時閉了嘴。
“哎呀,那大家就各自回去準備準備吧,晚上設宴,若是不去,恐怕於情於理都不合適。”
正當氣氛尷尬住的時候,楊祁萬突然起身拍了拍手說道。
聞言,林泓汐很快從牀上彈了起來。
“是啊,這身衣服穿的我著實難受。”
話音剛落,便抱著自己的衣服往裡間而去。
“真是可惜了,林兄這女裝才穿了多久,不知道下次有沒有機會看。”
剛走到裡間門口,便聽到了肖睿的話。
林泓汐心中一驚,但很快恢復了正常。
“怎麼,不去看女人?偏偏要看你兄弟穿女裝嗎?上次去青樓,也沒見你看別的姑娘啊。”
一番話,讓肖睿瞬間紅了臉,不再去想這件事,林泓汐這才放心的往裡間而去。
換好了衣服之後,林泓汐出門,卻發(fā)現(xiàn)整間宿舍安靜異常。
這羣貨。
一點兒都閒不住。
林泓汐在心中嘆了口氣,將成洺皓隨意丟在牀上的華服整好。
剛轉身的瞬間,便突然看到門口出現(xiàn)的楚言!
“哎呦!”
林泓汐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跌在了牀上。
“楚師兄,你怎麼沒跟他們一塊兒溜達去?”
林泓汐輕輕挑眉,邊整衣服,邊詢問。
“心煩。”
言簡意賅。
不愧是咱們的郡王。
林泓汐輕笑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目光緊緊盯著楚言。
“你和聖上的關係有些微妙啊!”
這句話倒不是林泓汐試探。
在她上場之前,便在閣樓上注意到了楚言和皇帝之間的某種微妙關係。
皇帝對楚言似乎多少有些忌憚和試探。
但楚言對皇帝尊敬之下,總帶了點兒不和。
“如果不好說,那便算了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楚言臉上的爲難,林泓汐趕忙擺了擺手。
“不,是我的身份太過敏感。”
楚言眉頭緊促,苦笑了一聲。
不是爲何。
自己的身份在旁人面前總是開不了口。
可面對林泓汐,他彷彿總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來。
“多年前,我還並非郡王。”
楚言打著扇子,輕輕搖了搖頭,神色很是古怪。
“只不過是因爲某些原因,皇帝不得已給了我此等身份,將我圈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