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顯宗!”看到這一幕,結界裡的林致大發雷霆,恨不得衝出去。可嘗試了幾次之後他無奈地跪在了地上。
“爲什麼……薇薇她會有危險的,真的會有危險……”
他只是想要幫她而已!
“你沒事吧葉子?”
葉子幽幽看了樓梯上木愣的胥薇薇一眼,這才轉向了杜顯宗,“沒事,謝謝你啊!”
“不客氣,這裡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好,帶上薇薇……”
杜顯宗疑惑地看了胥薇薇一眼,最遲疑了一下終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胥小姐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當然不對勁了,胡寅用引魂香帶走了她的魂魄,所以她現在只是一具沒有魂魄的軀體而已。
“沒事,就是被嚇壞了……”
“葉子,你放我出去!”
“對不起林致,結界是胡寅佈下的,我沒辦法放你出來,你放心,三天之後,結界會自動消失的。”
“……你這樣會害死薇薇的!”
或許吧,可她更相信胡寅,所以寧願賭一把!
“我們走吧。”
只要把林致困上幾天,胡寅就有足夠的時間救薇薇,她相信他一定會做到的。
杜顯宗家裡,葉子驚悸未消。幫胥薇薇睡下後,她悄然走出了房間。
一出房門,她立馬聞到一股濃烈的方便麪味。
廚房裡,杜顯宗正忙著煮麪。
“餓了吧,不好意思,我家裡暫時只有這些。”
“我不餓,你吃吧。”今天要不是杜顯宗,她可能真的就死在林致手下了。
“還在想剛纔的事?嚇到了吧?”
“嗯,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不過你爲什麼忽然幫我而不是林致?”
攪面對筷子忽然停下,杜顯宗默然嘆了口氣,“其實林致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候做事太極端了……不過我知道他本意也不是想傷害你們的,他只是……”
“他喜歡薇薇。”
杜顯宗一驚,“你知道?”
“嗯。如果不是因爲喜歡,又怎麼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殺死她肚子裡別人的孩子,甚至寧願她一輩子無法生育也……算了……不想說這些了……”只要把他困在了那兒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人都是有私心的,這也怪不了他。”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那個徐緩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他怎麼會怕石灰粉?”起初胡寅告訴她這個辦法的時候她還不相信,直到今天自己親眼目睹這才確信,“而且他明明被灼傷了怎麼又自己好了,而且最後居然被你一張黃符就定住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我跟他雖然同屬異組織,但是我們也就見過幾次面,其實我也一直很好奇他的身份,而且他每次出現林致必然在旁邊,或許只有林致才知道他的身份。”
“那林致到底是什麼人啊?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會這麼多?”
“這個……”杜顯宗尷尬地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向來很少談及自己的隱私。”
“你們不是好朋友嗎?如果連這些基本的都不知道怎麼成爲好朋友的?”
“其實我跟他不是朋友,是上下級關係,他是異組織的頭領,我只是一個三線小兵,跑腿的。”
“林致就是異組織的頭領!”葉子一驚,“可是這個異組織不是被胡寅他們吹得很神的嗎,他這麼窮困潦倒的怎麼會是頭領呢?”
“這個……聽說他以前好像發過誓,不管做什麼都不取錢財,所以纔是你們看到的狀況。”
“這樣哦,那我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葉子悄悄湊了過去,“他是人類嗎?”
聽到她的話,杜顯宗當即大笑起來,“林致當然是人類了!”
“真的?”葉子將信將疑,“你不覺得作爲一個人類他知道的會的太多了嗎?”
“這沒什麼關係吧?”
“不對,我總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葉子自言自語走到了一邊去。
看著她這樣子,杜顯宗嘴角不由浮現一抹笑意。
“簡單的人物可不能當上異組織的頭領!有些人生來不凡!”
這或許是最好的解釋了吧,葉子贊同地點點頭。
胥薇薇一覺醒來時天已大黑,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真是一個壓抑的天氣。
她討厭下雨天,因爲陰沉的天總會讓她的心情也跟著莫名其妙的消極。
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的眼眶不禁再次溼潤。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打開,一個穿著奇怪的女子走了進來。
“你醒了。”
“你是誰?”這女子雖然模樣普通,但眼神裡卻閃著灼灼的精光,那骨子裡透出的高傲像極了某個人。
“我叫綠蘿,你在妖界這段時間就由我來照顧。”
“什麼?妖界?”胥薇薇驀地一愣,立馬下牀走出去一看,整個人頓時驚呆了。
眼前的世界是一個奇幻而漂亮的世界,他們住在一棵巨大無比的樹上,樹下的村莊炊煙繚繞,如果不是天上飄著的五彩雲和泛著金色光芒的小河,這一切該是多麼安寧祥和的景象。
不對,剛纔窗外明明在下雨,這邊怎麼會是晴天?再回頭一看,房間的窗外仍舊狂風暴雨。
“這是怎麼回事?”
“那邊是你的世界,這邊是妖界,你可以把這個門想象成一個傳送門。”
原來如此。
“這就是妖界?”她從來沒想到這個地方居然會這麼漂亮!
“對啊,很美吧!許多人第一次來都會被它驚豔!”
“真的很美!”她是由衷地讚歎,“對了,胡寅呢?”
“王子殿下出去了。”
“王子殿下?”胥薇薇再次一愣,胡寅到底爲什麼把她帶到這裡來,他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她?
“姑娘,您還是先把藥喝了吧。”
碗裡的液體黑乎乎的,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胥薇薇捂著鼻子閃到了一邊。
“這是什麼藥?”
“安胎藥啊,王子殿下吩咐奴婢熬的。”
胡寅安排的?他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爲什麼還讓她喝安胎藥?
胥薇薇一邊小心警惕的躲著她,一邊想要回到房間裡,可那丫頭彷彿總能猜到她的心思,總在第一時間攔住她的去路。
“姑娘還是喝了吧。”
“我現在不想喝,你先放著吧。”
“可是藥該涼了。”綠蘿說著直接將碗送到了胥薇薇面前,她聲音雖小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不,或者應該說是逼迫。
胥薇薇定定看著她,她咄咄的目光中流轉著一絲絲不易察覺的恨意。
這個眼神太過熟悉,她不由一驚。
“把藥拿走,我不會喝的!”
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一切小心爲好。
“呵呵……”綠蘿忽然狡黠一笑,“這可由不得你……”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讓她喝的絕對不是安胎藥這麼簡單!
眼看綠蘿邪笑著就要把藥送到她嘴裡,胥薇薇想跑想叫可身體已經完全不受她控制。
“怕什麼,反正這孩子遲早保不住,與其讓他死在自己父親手裡,不如我來動手!”
什麼?胥薇薇睜大眼睛怒瞪著他,難道這一切都是胡寅的意思?不,不可能,她相信他絕對不會這麼做!
“難道你想王子殿下揹負殺子的罵名嗎,聽話!給我通通喝下去!”
那丫頭眼裡盡是狠戾,胥薇薇使勁咬著牙可還是被撬開了嘴,苦澀的藥很快充滿了口腔。
在綠蘿的奸笑聲中,她又被推下了樹屋。身體失重那一刻,她清晰的看到了躲在門外的胡寅,他臉上的笑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眼……
不,她就要失去這個孩子了嗎?不,不要!
“不要!”胥薇薇痛哭著醒來,全身已被汗水溼透。
原來只是一場夢!可這夢裡的感覺也未免太真實了!她彷彿還能感覺到嘴裡殘存的藥味。
幸好只是一場夢,可心爲什麼依舊忐忑不安,彷彿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她心中驚悸未消,躡手躡腳的下了牀。
窗外確實電閃雷鳴,這讓她不由更害怕了。
手已經放到了門把上,她卻遲疑著不敢開門。就在這時候,門忽然開了,緊接著一個跟夢中那個綠蘿一模一樣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頓時嚇得連連後退。
下意識地,她看了門外一眼,村莊,金色小河,五彩雲朵……果然是夢中那個美輪美奐的世界!
她納悶了,難道剛纔的不是夢,而是一個警示?
“姑娘,你醒了。”
陌生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胥薇薇驚訝地發現那丫頭手裡也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說話的神情跟夢裡的綠蘿一模一樣。
“你是誰?這是哪裡?”
“這裡是妖界啊。我叫綠蘿,你在妖界這段時間就由我照顧你。”
太不可思議了,居然連說的話都一字不差。
“你手上端的是什麼?”
“這是王子殿下吩咐奴婢熬的藥。”
“安胎藥?”她試探性的問道。
綠蘿微微一愣,但轉瞬又恢復了正常,“嗯。”
“真的是安胎藥?”現實中的這個綠蘿似乎跟夢裡那個綠蘿似乎有些不一樣,她眼裡少了那股子凌厲。
“不然還能是什麼?”
“我不喝,你拿走吧。”
“可是這是王子殿下辛辛苦苦熬了好幾個小時才熬好的。”
這藥是胡寅親手熬的?胥薇薇將信將疑地看著她,這丫頭眼神清澈,倒不想是在說謊。
“我知道你是嫌藥苦、臭,但沒辦法,良藥苦口,姑娘,你還是趕緊喝了吧。”
“我若是不喝呢?”她倒要看看她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這……你要是不喝不就白白辜負了殿下一番心意了嗎?其實王子殿下帶你回妖界的事只有很少人知道,你懷孕的事除了殿下之外更是隻有我知道,所以姑娘切記不可以隨便走動或者告訴別人這些隱秘的事,否則可能會引禍上身。”
這麼好心居然還關心起她的安危來了,到底是真是假?
“胡寅呢?他在哪兒?”
“殿下這時候應該出門了……”綠蘿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胥薇薇跑了出去。
微風習習,將她的髮絲吹起,她愣然看著夢裡胡寅出現的位置,可是現在他卻並不在這裡。
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身後的綠蘿眉頭一皺若有所思地退回了房間。
等胥薇薇再回去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走了,連同桌上的安胎藥也不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