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相信,每一個女孩子生命中都曾喜歡過這樣一個壞男孩,他長得不是那麼好看,他會抽菸,他會喝酒,他還總是打架惹事,上課不認真聽講,還會跟老師頂嘴,嘴角總是會邪邪的扯起一抹若有似乎的微笑對著你。看任何人的眼神都帶著不可一世和不屑一顧的驕傲,可是,就是因爲這樣一個不怎麼樣男孩,吸引了你,他的一言一行,你都覺得誘人無比。
是他那一年的微笑拯救了在黑暗中逡巡徘徊的莫安璃。
“喲,這不是那個乖學生嘛。老師說要向你學習的喲。”一個男孩子譏諷得說著。
已經開始發育的身體拔高了許多,渾身散發出的氣勢生生把女孩壓進了牆角。
“嘖嘖,聽說她媽媽是別人家的小三咧。喏,上次路過辦公室聽見的吶。”
“噢?是嗎?呀。你長得這麼可愛,給我們摸兩把呀。”
“切。根本就沒有發育的好不好!”
幾個男孩子就著女孩子上下掃描,幾雙大手在她臉蛋和身上掐著,隱隱起了紅印。然而女孩子還沒有從那句“辦公室”的震驚中醒來。
老師不是說很喜歡她的麼。老師不是說會替她保守秘密的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女孩子有些絕望和無力,任由一堆男孩子對她上下其手。
然後一個男孩子把周圍的幾個人扒開,
“喂。搞什麼啊。今天不是要去打遊戲嗎!”
“噢。對哦。都忘了……我跟你說啊,這個女孩子……”
然後又將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男孩子雙手插在褲兜,衣服有些陳舊並且髒兮兮的,從包裡掏出一根菸正打算點上,突然看到女孩子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和那雙和他一樣肉白色的雙脣,楞了一下,不耐煩地皺眉,
“走啦。一個女孩子有什麼好玩兒的,切……”
說著把一大堆男孩子拖走了,剩下莫安璃一個人在那邊發怔。他這麼做……是救了自己麼。
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
終於是,得救了麼。
這一年莫安璃初一。她的媽媽,上一個月死掉了。莫安璃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從小她的媽媽一直都對她講過那個愛恨糾葛的故事,從未隱瞞半分。
她的媽媽曾經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並且爲這個男人傾其所有終而不得。而她,不過是她媽媽爲了威脅男人離婚的一個工具。男人最終沒有妥協,想必是對這種把戲已經爛熟於心。
兩個女人爭得你死我活。
男人的妻子死於難產,生下的女嬰,叫秦沫沫。
而這個第三者,看著男人憔悴的容顏,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錯了,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就要學會放手。於是她帶著自己的孩子走了。男人也默認。
有的時候,即便是有血緣來維繫關係。也是沒有用的。
感情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有了感情,沒有血緣也可以當親人。沒有感情,血緣再親近,都可以你死我亡。
然後莫安璃的記憶從初一開始了。這一年,她好像活過來了,她有一個,有著癌癥的母親。她看著她,一點一點的憔悴 ,生命一點一點的消逝。她很麻木。
這個叫做母親的人,總是冷若冰霜。她,只會講故事而已。
終於,是死掉了。她被接進了莫家,從此開始叫莫安璃。而這個家裡,還有一個哥哥,叫莫安池,不久以後,哥哥就出國了。偶爾會有一通電話,維繫彼此的感情。
莫安璃只是以爲,她的母親將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她,可是她不知道……還有一個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並且在後來的日子裡,讓她悲痛欲絕的。
那個秘密……
那個從黑暗中帶她出來並且回頭給了她一抹她記憶中最溫暖的笑容的人,叫景南。
於是也就有了後來的一切。莫安璃不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卻很死心眼。於是,寵著景南,將就景南,並且幫助景南,早已成了習慣。
傳說21天就可以養成習慣。然而,習慣,已成自然。已成一種,莫
安璃生活的姿態。
她總是會對他冷冷的,並且不和他說話,但是似乎他知道莫安璃很好用,總是會求助於她,而莫安璃,也默默接受。
她到了莫家以後。基本不和家裡的大人交流,總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孩子。有一個不怎麼聽話的哥哥,最終他被送到了國外並勒令不成大器不準回國。
莫爸爸莫媽媽待她極好,可是,再好,也不能緩解她心裡的難受。
鏡頭回轉:
剛從景南的公寓下出來,繞了幾條街的莫安璃已經是汗流浹背,眼前一團盛怒的陰影包裹了她嬌小的身軀,那隻被自己弄傷並且傷得不輕的手臂被大力的抓起。
是席洛。
席洛狠狠地瞪著莫安璃,磨牙霍霍,眼睛憤怒地瞇起,“還想跑?你想跑到哪裡去?”
“放開,痛!放開我!”莫安璃不停地掙扎,在心裡盤算著自己今天跑掉的機率有多大。
席洛聽到莫安璃因爲疼痛而起的抽氣聲,緩了緩情緒,瞄到莫安璃手上已經被汗水溼透的紗布隱隱有血跡暈染出來,立刻把莫安璃帶進自己懷裡,緊緊按住幾乎讓她不能呼吸。
幾乎是提著莫安璃,扔進了黑色林肯房車內。
“開車。去南郊。”一邊下達命令一般摁上了擋板,於是兩個人被隔絕在車廂內。
莫安璃一想到之前看到席洛和餘晴逛街購物的場景,心裡有些微微的發堵,更加的氣憤不已。使勁兒掙扎著叫喚著。
“席洛,你他媽放開我!”擡起頭 ,狠狠瞪著席洛。
“怎麼,你還想回到那個男人那裡不成!”
即便知道景南不會對她幹什麼,但是一想到莫安璃在一個野男人家裡睡了一晚就氣結不已,何況……
“呵。很好!你就這麼稀罕他?他一有事你就去了?你就不怕是陷阱?!”
咬牙切齒,渾身都散發著怒氣,說的莫安璃一愣。
心裡咯噔了幾下,望著席洛憤怒的雙眸思維開始運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