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想著安以良!”席洛看著莫安璃又開始天然呆的模樣有些鬱卒。鬆了鬆領口和袖口,挽起袖子自顧自坐下來,也不對莫安璃撇過頭去的行爲感到生氣。
莫安璃冷笑了兩聲,“那麼,我可以想……顧星麼。”不知道爲什麼,到口的“景南”二字還是被掩埋了下去,變成了“顧星”。
席洛用修長好看的拇指和食指捏過莫安璃的下巴,強迫莫安璃看著自己,連日來的傾心照顧,她對他不僅沒有好臉色,反而有愈加冷淡的趨勢,讓他憔悴了很多……
他微微一勾脣,定定地看著莫安璃的瞳孔,似乎要把她看穿,“呵,景南麼……也不準想。”
莫安璃怔了一怔,有些悻悻然,難道自己的表情那麼明顯的?撇撇嘴脣,不再看著席洛。
“你就那麼迫不及待要吃回頭草?”挑眉,是酸酸的帶著慍怒的語調。
“恩哼。”莫安璃懶得跟席洛對話,索性閉了眼,似是而非的回答……帶著脣角仍舊沒有消散的冷笑。
席洛不如白忘憂瞭解她。他即便懂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可臨到了自己身上,還是搞不清楚……莫安璃究竟……把他放在哪個位置?
有顧星重要麼。
有景南重要麼。
有謝乖重要麼。
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不確定她的心意。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確定她的心意。也許真的就像白忘憂說的,她只是藏得太深,要撬開她的嘴巴,除非自願,否則殺了她,她也不開口。
就像她對待秦沫沫,秦沫沫這輩子最想要的,是莫安璃一句服軟,是莫安璃得到她沒有得到的餘耀的心,然後即便她對莫安璃注射了毒品,莫安璃
也一個字未曾說。那骨子裡殘留的一丁點血緣關係,也早已隨著秦沫沫的死,消失了吧。
“既然她能連暗戀一個男人八年都能讓甚至是好朋友的人都神不知鬼不覺,那麼對你,也一樣是悶騷的。”
白忘憂啊……你的話……可信麼。
本以爲莫安璃早已沉睡過去,席洛卻冷不防聽見莫安璃清冷的嗓音說著,“好馬不吃回頭草,何況,還是有主的名草。”隨即冷笑一聲,睜著眼睛怔怔地看著席洛。
“這麼說……要是這草沒主,你還是要?”眉心都攪在了一起,她就非要用“景南”這個話題來勾起雙方的不愉快麼。
“你該知道,沒有如果。”
“景南”這顆草,她從來沒有過要的衝動。
莫安璃只是淡淡地一笑,完全忽視某人身上發出的強大的怒氣,幾乎都能聽見某人牙幫子都咯咯作響的聲音,席洛似乎在努力遏制自己的脾氣,他想把莫安璃這些言語間的挑釁當做是她對他的懲罰,他不是不記得的……
“不……你不是席洛……席洛不會不來救我的!”
“不……你不是席洛……席洛不會不來救我的!”
“不……你不是席洛……席洛不會不來救我的!”
如此餘音繞樑的話。
他僅僅只是因爲這一句話……就知道,她記得他的,她想著他的,只是……他遲了一步而已。不知道……還追得上你麼,莫安璃。
不知道席洛又想到了什麼,突然一轉身,就留給莫安璃一個揚長而去的背影,莫安璃有些悻悻然,心下反而舒了一口氣,她從來都不喜歡別人用一種穿透性地眼神看自己,她不想席洛知道,她只是任性。
看著他快要出去的背影,莫安璃突然開口叫他,“席洛!”
席洛的背影定在那裡,卻沒有轉身,只聽見一個悶悶的聲音,“莫安安已經在那晚死掉了。唔……興許是踩死的,興許是壓死的,也興許……是砸死的。”不知道是爲什麼……有那麼一股子衝動,想留下他來。需要人陪。
席洛停下來本來帶著愉快的心情想知道她接下來的話,卻隨即黑了臉,叫住他只是因爲一隻烏龜麼……
立即怒火攻心,沉著語氣說,“死了就死了。一隻烏龜而已。另一隻反正也被送走了。”隨後就消失在莫安璃有些朦朧的視線中。
莫安璃一愣,突然就啪嗒一聲掉下了一滴淚,他說……死了就死了,僅此而已?
那麼我呢……我要是當時死了,你會不會也只是說一聲 ,死了就死了?呵呵……死了,就死了。是啊,生下來多麼容易,活下去才難。死了,就死了吧。
原來你這麼不在乎,我們之間的維繫,我以爲你留下來任勞任怨照顧我,只是因爲把我放在你心上唯一的位置而已。原來……那你,又是出於什麼原因呢。
緩緩躺下來,看著身上已經好得七七八八的傷以及那隨時會發作的毒癮,還有橫七豎八的針孔……誰這麼大膽子敢趁老孃睡著的時候給老孃打針的!抽筋剝皮!
突然就從牀上跳起來,三兩下換了服裝,吱遛就溜出了房門,跑到樓梯的時候上頭突然一陣鈴聲大作……看來……這麼快就發現自己不見了?
莫安璃一口氣跑了出去,摸摸兜,靠……一分錢都沒有,出來幹啥啊!白癡!
“姐!?”一聲驚訝的聲音響起,莫安璃轉過頭去看,微微有些發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