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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雪曾經答應過一個人，願意終身爲妓，償還曾經犯下的罪惡。”絮雪擡頭，一雙美麗如水晶般閃亮的黑眸凝視著風若歆，嘴角的一抹笑容如同被風吹皺的花瓣，生出了無數的蒼涼之感，“這一次，我不能言而無信。我心甘情願地處在這個位置，我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被原諒。”
那淡如水般的語氣，帶有無數的輕描淡寫雲淡風輕，宛若在許諾一個伸手便可以完成的承諾那般淡淡的，輕快的。在那淡若無味的語氣聽到的卻是一個人真誠的懺悔，一個人撕心裂肺的無奈。那一種將近絕望的罪惡之感，會一直困擾了這個如花般美好的女子一生。
這樣的絕境，怎麼能讓人不握腕嘆息？
感嘆命運的不濟，感嘆人生的無常。
有些人，有些罪，逃避了，便是夢魘般的糾纏，面對了，卻是無盡的深淵。
可是，人生便是如此，有些東西，逃不掉，只能勇敢直上。
“絮雪，或許你早已被寬恕。”風若歆吸了一口氣，“儘管我不知道事情的緣由，但是，有的代價太大了。或許，你根本不需如此……”
“二小姐，原諒絮雪不願把那一段過去的往事與你分享。我想保留自己最後的一點自尊，那一段冷酷腐朽的黑暗，我不願再提起。”絮雪開口打斷風若歆的語言，“我常常許諾，卻很少遵守。這一次，我不願再次失信。”
風若歆無奈地點了點頭，“你的勇氣，我很佩服。”
“每一個都必須承擔自己的責任，我只是儘自己的責任罷了。”絮雪釋懷地笑了。
那一段黑暗幽深的過去已經埋藏在冰封的冰雪中，無需再挖掘。在下一個春天來臨的時候，那一個冰封的寒冰會消融，或許，那一份帶著血淋淋的罪惡在一個鮮爲人知的地方再次曝光。
這便是命運，誰可以算得準呢？
他們都是圍繞在這個軸上打轉的人，命運兜兜轉轉，或許有一天，終究是要回到原來的地方，一切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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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筱溪手裡握著一封信，走進閨閣。
筱溪雙手把信件
遞至風若歆的跟前，喘著氣說，“這是給小姐的信。”
風若歆接過信件，皺著眉，“下次不必跑那麼急，又不是什麼大事。”
“小姐的事都是大事。”筱溪笑嘻嘻地說。
“坐下休息一下。”風若歆一瞥閨閣內的軟榻，示意筱溪休息一下。
筱溪吃吃地笑著，如同一個天真的小孩子，那種得到糖果的喜悅一下子涌上了心頭，“遵命，小姐！”
風若歆緩緩地打開了信封，掏出信件，細心地閱讀著。
風若歆眸光一定，像是閃過了一絲奇異之光，極快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那一種悠然淡雅的神態，嘴角仍是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不出喜慍。
“怎麼了？小姐？”筱溪見風若歆雙眸直直地盯著信件，一動不動，不禁出聲問，“是信件有什麼問題嗎？”
筱溪有幾分著急。
風若歆轉眸，看著坐在軟榻上的筱溪，搖了搖頭，臉色平靜，毫無任何神色，“一位好友的信件而已。”
“筱溪看小姐似乎有幾分定神，隨口問了問而已。”筱溪傻笑，不禁撓了撓頭，又問，“是那個叫隨風的朋友嗎？”
“嗯。”風若歆回答著，“他此刻正在四處遊歷，喜歡把一些當地的見聞告知我而已。”
“原來如此。”筱溪便也不多問。
因爲她知道，小姐向來不喜歡別人過多地過問她的私事，所以，很多時候，她與汐顏都是小心謹慎的。
因爲了解，所以懂得。
“筱溪，送信的人呢？”風若歆若無其事地問。
“已經走了，他把信留下便離開了。”筱溪說，“怎麼了？小姐。”
風若歆有幾分沉默。
“小姐是想把回信交給隨風公子是吧？”筱溪笑著問。
風若歆點頭。
“汐顏剛纔做了桂花糕，小姐要不要嚐嚐？”筱溪樂呵呵地問。
風若歆嘴角一抹笑意綻放，點頭，“好。”
“那筱溪馬上給小姐準備。”
風若歆點頭。
她的目光定在筱溪離去
的背影上，直至筱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纔再次把目光落在那一張只有寥寥幾句話的宣紙上——
風若歆，若真的想知道真相。明晚一更，思風苑見。我等你。
落款，溫玉婕。
風若歆淡然地把那一封信斂入衣兜裡，那眸光如同青玄的炫光凝望著窗外的風景，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淡然。
或許，這謎底，很快便可以解開了。
關於沐引的死，一直縈繞在她的心中，成爲了一個重大的謎底，時時刻刻地壓在她的心間，讓她喘不過氣。
此刻，窗外一片和朗的景象，如同此刻她的心情。
“小姐，衣顏醫師來了。”汐顏雙手捧著熱乎乎的桂花糕邁進閨閣。
風若歆的笑顏如純潔蓮花般美麗高雅，“請進來。”
不知道爲何，對於那個擁有一張娃娃臉的女子，她的心總有一份莫名其妙地疼惜。或許，是因爲大哥的緣由吧。
“二小姐。”衣顏小巧的頭緩緩地從門口那邊伸出來，嘴角的小梨渦甚是可愛。
“進來吧，外面風大。”風若歆如姐姐般關懷地口吻說。
衣顏一蹦一跳邁著歡脫的步伐走進了風若歆的閨閣，嘴角那一抹醉人的笑容定格在了小臉上，如同塗上了一層蜂蜜般，怎麼看怎麼甜。
“今日，你心情看似不錯。”風若歆有幾分疑惑地問。
自從上次關於風子軒的那件事之後，她便沒有見過衣顏。總以爲衣顏會心有芥蒂，如今看她一臉愉快的神色。
風若歆原本微微忐忑的心倒是平穩了幾分。
“是的。”衣顏笑嘻嘻地點頭，儼然一個得到棉花糖獎勵的小女生。
“怎麼了？”風若歆不禁被她此刻的喜悅有所感染，嘴角的笑意更是盛放得美麗。
難道與大哥有關？風若歆在心裡暗自忖側。
衣顏悄悄地把頭湊到風若歆地跟前，那一張可愛的小臉上盡是掩蓋不住的喜悅之色，在風若歆的耳邊，輕聲地說，“二小姐，衣顏聽聞七公主要皇上立二小姐爲皇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