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府外一片熱鬧，所有人都爭相的往前面擠著，今天便是惜貴妃回府探親之時，皇上特許了三天的時間，這可是莫大的恩賜，大家無不羨慕著她，這可是寵愛的表示呢！

憐惜輕移蓮步行至尚書府門外，這是她三年來第一次回家，雖然沒什麼好的記憶在，可也畢竟是家啊！想著，她的脣角一彎，勾出一副傾城傾國的畫面。

所有人都忘了呼吸般看著眼前的女子，就連她的父親都不由呆了，那傾城之姿，又豈是三年前的她所擁有的？身上的尊貴氣質也不由讓衆人一窒。

“父親怎可向女兒下跪？”憐惜上前輕扶起他，眼裡有著淡淡的溫柔。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尚書大人總覺得那笑容，與先前的她差了太多。可到底差在哪裡，他也說不出來。“我們進府再敘吧！”

憐惜在一大羣人的注目禮下進了尚書府，小玉輕柔的扶著她，眼神淡漠的看著周邊的人，沒有半點溫度可言。而她，又何嘗不是？“我去看看我孃親。”

不理衆人不解的目光，憐惜旁若無人的往旁院走了去。所有人都不由吃驚的看著她的背影，以前的二小姐是多麼的“平和近人”，而如今……

憐惜走進傾雪軒，她母親居住的地方。在十四年前就被罰永世不準離開這裡，而她犯了什麼錯？不過就是送了一盒糕點給別人，卻被人說是放了紅花，善良有什麼用？

“你來了”暮傾雪看著眼前三年未見的女兒，眼裡似乎沒有半點波瀾，可心底，卻早已不再平靜，她終於來了，三年未見，看起來成熟卻也消瘦了好多。

憐惜別過眼不去理她，只是打量著這個屋子，用破破爛爛來形容倒也不錯，許他一生歡顏，換回永世囚禁。自己，差點也與她走上了相同的路。

沉默半響後，憐惜幽幽的吐出了幾個字。“後悔過嗎？”雖然笑著，可是眼底的寒意卻令人不敢直視。

“沒有。”暮傾雪回著，彷彿想到什麼美好的回憶一樣，脣角微微上揚。正如其名一樣，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只是她身上如雪般冰清玉潔的氣質，從未變過。那樣的美，憐惜也曾有過。

“冬至，雪傾城。愛來，情傾國，冬去。雪化水。愛盡，情化淚。”憐惜輕輕吟著，眼裡有著淡淡的嘲諷。“我也沒後悔過。”

“可是，我不會再默默接受了。”憐惜笑著，手不禁扶上自己的腹部。眼淚滑淚，她發誓這次是她最後一次哭，最後一次軟弱。“不過還是孃親更甚一籌，更狠心。女兒始終都趕不上你。”

憐惜轉身對著暮傾雪說著，眼神裡的恨意不言而喻。從小到大，她始終都只站在局外，不管是自己開心歡笑時，還是自己捱打捱罵時，她都不曾參與過，似乎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般。

幕傾雪抻手，想要拂去她臉上的淚痕，卻被憐惜狠狠的躲開。她強壓下心疼，轉身背朝著憐惜，不是她不想疼她，只是…，她是有苦衷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她轉身過來時，憐惜已經離開了，望著院子裡滿地的落葉，她的眼淚也禁不住滑落下來。一口鮮血涌出，心口的疼卻更甚了。已經夠了，能再看她一眼，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落葉飄零，纖柔如雪的佳人也緩緩倒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