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屋,穿過一條精心佈置的走廊,便是大到我驚歎的客廳。
客廳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玩字畫,看樣子這別墅的主人肯定是問雅士。
寧少商安排我進(jìn)了旁邊的客房,說是我這樣子太過寒酸,讓我先打整打整並差人送來了一套新衣服。
只是摸上一模就覺得這身衣服肯定很貴,質(zhì)料很不錯,只是不知道上了我的身會不會彆扭。
衛(wèi)生間很乾淨(jìng),就好像從來沒人用過一樣。
從鬼城逃出來的這些日子,幾乎都用在趕路了,即便是停下來休息,也都因爲(wèi)疲累被時間打理自己,現(xiàn)在終於算是可以閒下來一些了,真的該好好洗洗。
我這一洗也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最後甚至是直接就泡在浴缸裡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衛(wèi)生間的燈是亮著的,我看了下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上了。
“靠,我這是睡了多久?”我騰一下從浴缸裡站了起來,擡手一看,手上的皮都給泡軟掉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出來照了照明顯乾淨(jìng)許多的臉龐,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臉。
“睡飽了?”衛(wèi)生間外傳來張寧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這?”我問道。
張寧笑道:“我爲(wèi)什麼不能在這,這可是我外公家。”
我懶得爭辯,轉(zhuǎn)身去找浴巾,卻發(fā)現(xiàn)架子上空空如也,而我的衣服卻在早的時候就被我丟在了外面。
“浴巾呢?”我敢肯定這浴室裡是有浴巾的,但是現(xiàn)在卻沒有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張寧搞的鬼。
張寧雲(yún)淡風(fēng)輕的說道:“我拿去用了。”
“什麼?”我大驚失色,她竟然直接就這麼進(jìn)來把本來應(yīng)該屬於我的浴巾給拿走了?而且還是在我洗澡的時候?這姑娘腦子莫不是被打壞掉了吧?
張寧一把將門推開,看著我赤身裸體竟然一點也不害臊,手裡還拿著兩個蘋果,說道:“沒辦法啊,找不到乾淨(jìng)的浴巾了,所以我就想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應(yīng)該也沒什麼問題,所以就來拿去咯。”
我?guī)捉鼤炟剩幌伦泳谷徽也坏皆拋碚f,而且這個姑娘,竟然就這麼站在我的面前,把我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
“看什麼看!”我吼了一句,趕緊衝上去衝上去想把門給關(guān)上。
張寧邪惡的笑了笑,說道:“現(xiàn)在體會那種滋味了?”
“什麼滋味?”我第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本能的問了一句。
沒想到張寧的笑戛然而止,臉上瞬間便紅了起來,然後丟來一個蘋果,話也不說便轉(zhuǎn)身離開。
我撓頭想了想,纔想明白他什麼意思,好像是在說當(dāng)初我無意間撞見她剛洗好澡出來的事。
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我手裡拿著蘋果卻還是覺得不知所措,沒有遮掩的東西,我這也不好出去,即便是有我好像也不太好意思出去。
我鬱悶著狠狠咬了一口蘋果,就當(dāng)是出了氣了。
張寧似乎沒打算要離開,在房間裡不知道在鼓搗個啥,一直髮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過了會兒,她敲了敲門,喊道:“王浩。”
我沒搭理她,往馬桶上一坐,又咬了一口蘋果。
她聽裡面沒反應(yīng),又敲了敲門,喊道:“你到底出來不出來?”
我出不出去?這姑娘讓我這怎麼出去?雖然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畢竟我是我她是她,我是男的她是女的,自尊心這種東西哪能說不要就不要的?
我還是沒搭理她。
沒想到我沒發(fā)什麼脾氣,她倒是有些脾氣上來了,一腳踹了一下門,說道:“又不是沒看過,怎麼有這麼小氣的人?”
說完她便走開了,過了會兒外面?zhèn)鱽碓议T的聲音,估計是她出去了。
我這纔算是鬆了口氣,探頭探腦的把門打開,確定了她已經(jīng)走了才匆忙的跑出去,快速的將寧少商給我準(zhǔn)備好的新衣服穿上,隨時擔(dān)心著這姑娘又突然跑進(jìn)來。
小心一點確實沒錯,我這衣服纔剛穿好,張寧就衝了進(jìn)來,要是我再慢一些,這下可就尷尬了。
“哎喲,動作挺快的。那就再快點,我外公在外面候著呢。”張寧說完,反手門一拉就出去了。
張寧的外公,寧家的家主在候著我?我突然緊張了起來,有種馬上要面見什麼大人物的感覺。
我遲疑了會兒,仔細(xì)的又照了照鏡子才忐忑的走出房間,身怕是一會兒鬧出什麼笑話來。
本來以爲(wèi)會有很多人在客廳裡,可當(dāng)我走進(jìn)客廳的時候,只有四個人。
一個是我,一個是寧少商,一個是張寧,剩下的一個,便是坐在沙發(fā)上的一位白髮老人了。
老人面容和善,但卻沒有什麼表情,兩眼微閉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剛走到幾前,那雙眼睛便緩慢的睜開來。
那是一雙很深邃的眼睛,好像能容納天地萬物,似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任何謊言能逃得過去。
老人睜開眼的一瞬間,我便立馬被他的氣勢給壓了下去。寧家家主可真的是一點都不一般。
“你就是王家的小子?”老人輕聲說道,一手?jǐn)[出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
張寧坐在上面,看到老人的動作便往旁邊挪了挪,笑著說道:“來坐下。”
“您好,我叫王浩。”我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然後拘謹(jǐn)?shù)耐嘲l(fā)裡坐了下去。
老人沒有看我,又閉上了眼睛,說道:“我叫寧天,現(xiàn)任寧家的家主。你可以暫時住在這裡,但是得付房租。”
聽老人這麼一說,我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收房租?這種話從這一位看起來十分高貴的老者口中說出來,真的一點都不應(yīng)景。
“哎喲,外公。您缺那點錢嗎?”張寧開始撒嬌,直接便搭上了寧天的胳膊。
寧天咳嗽了兩聲,嘆了口氣,說道:“丫頭,這是規(guī)矩,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白喝的道理。什麼都可以,但是規(guī)矩不能破。”
張寧嘟著嘴沒好臉色的盯著寧天,寧少商在一旁假裝什麼都沒看到?jīng)]聽到。看樣子恐怕在這寧家,也只有張寧敢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