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應該不是。”我說道。

林朽嚴肅道：“雙兒是我的女兒，不管怎麼樣她都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害她？”

“但是你也沒保護好她。”寧少商說道，還是和以前一樣，直接而乾脆。

林朽慚愧的唉聲嘆氣起來，搖著頭憂愁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開口說道：“是呀，我沒能保護好她，還把她帶進了這些是非裡來。”

“能告訴我你手上的紋身是怎麼回事嗎？”我問道。

林朽毫不遮掩的拉起衣袖，將夜鬼門的圖騰展現了出來。

“你們就是因爲它才懷疑上我的吧？”他問道。

我點頭。

林朽繼續說道：“這個圖騰，代表的意義又很多。”

寧少商說道：“這個圖騰，說到底代表的其實是越家，而不是夜鬼門。”

“這有什麼區別嗎？”我不太理解。

寧少商搖頭笑了笑，吐槽道：“在A城的時候，寧兒告訴你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嗎？”

我回想了一番，關於夜鬼門，張寧告訴我的算不上太多，但也足夠讓我有所瞭解了。但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能聯繫上這件事的，恐怕就是曾經和現在的區別了。

“我明白了。”想到這裡，我大概也就明白了，夜鬼門是曾經的夜歸門，只是改了一個字而已，但終究這一門裡的人都是指的越家。

而越家，曾經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越家的老人。”我說道。

林朽點頭，說道：“現在的越家，已經不是從前的越家了。”

“所以你一直在跟越家作對？”寧少商問道。

林朽頓了頓，說道：“可以這麼說。”

“難道他們就一直這麼放任著你？”寧少商又問道。

林朽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不是已經對我女兒下手了嗎？”

“先不說這些，我們現在就想知道張寧在哪裡。”寧少商終於說到了重點上。

然而林朽只是搖頭，說道：“原來我可以仗著越家老人的身份在暗地裡做些事情，但自從李月出了事情之後，我的女兒也出了事，也就是說其實我現在已經不算是越家人了。”

林朽的這番話沒有提到寧少商所說的事情，但也在某種程度上回答了他的問題。

也許他真的不知道張寧到底在哪裡。

可是寧少商似乎並不相信，一直追問著。

最後我沒辦法只好讓陳齊將他拉住，不然可能在這房間裡，可能會發生不可避免的衝突。

“你爲什麼要幫我？”我問道。

雙兒的電腦裡有我的資料，也有李月的資料，而李月的資料正顯示著越家在監視我，以前還沒有定論的時候，我不認爲林朽是在幫我，但現在似乎有了以個結論，那李月的死看起來就很明朗。

林朽笑道：“因爲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

這個回答似乎很合理，但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只是因爲這樣而已，繼續問道：“真的只是這樣？”

林朽的臉頰抽搐了一下，那是心虛的表現，看來真的不止是這一個原因而已。

“不用這麼看著我，我有我不能說的理由。這些天我也一直在關注著你們，說真的我很感謝你這麼用心對我女兒，我也希望從今往後你能一如既往。”他說道。

他要這麼說，可能我繼續追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有些事情他不肯說，我也沒辦法，強行逼供首先是做不到，其次是不見得這樣做他就會說出什麼來。

“那您能不能幫我們找到張寧？”我問道。

林朽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就是在等你們的。”

“什麼意思？”寧少商似乎平靜了下來，最開始那急躁的情緒已經全然不在臉上。

林朽看著他，遲疑了會兒，說道：“你們回去吧。”

我和寧少商對視一眼，同時問道：“爲什麼？”

“你們到這裡來，不僅不會找到任何東西，甚至會丟掉性命。”林朽說道。

寧少商不服氣，說道：“這諾大的南華市，大半都是我寧家的地盤，難道他越百里敢明目張膽的在這裡對我怎麼樣不成？”

林朽說道：“這話說大了，他是不敢對你怎麼樣，但是。”說著，他站了起來，指了指我，“他的命，可不像你。”

說完他又指了指寧少商，說道：“至於你，話是沒錯，但小子你太狂傲了，會吃虧的。”

“吃虧？我可不怕吃虧，我只要我妹妹能安然無恙。”寧少商堅定道。

聽到他這麼說，我覺得挺佩服的，若是換了我，也許也是這樣的態度，但要說比他更堅持可能不至於。

“行了，你現在哪裡知道繼續下去會面臨的是什麼。好好回家去，做一些該做的事，耐心等著，別讓你爺爺一邊的擔心還沒放下，另一邊的擔心又來了。他人老了，受不住你們這些打擊。”

寧少商愣了下，皺起了眉頭，顯然是有些被林朽說服了。

“可是都這麼久了，我真的很擔心她。”

林朽拍了拍寧少商的肩膀，說道：“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越百里不是傻子。”

就在這時候，陳齊突然喊了一聲：“什麼人？”

我隨即扭頭望向門外，只見一道影子在門口一閃而過。

陳齊兩步衝出門去，但那道影子的動作似乎更快，反正當我去到門口的時候，走道里已經空無一物。

“你看到了什麼？”我問道。

陳齊搖頭，說道：“只看到一個影子竄進了步梯間，太快了。”

林朽也跟了出來，並且帶著寧少商。

“現在立刻離開這裡。”他說著，一把抓住我往電梯口跑去。

“怎麼了？”我這才問出來，便聽到整棟樓似乎震動了一下，就好像地震來了。

電梯的按鈕似乎被鎖死了，一直停留在夜店的那一層，一直不上也一直不下。

幾秒鐘之後，走廊裡開始喧鬧起來，住客門衣衫不整的衝出門外，擁堵著朝電梯這面衝來。

“不行，走步梯。”林朽說道。

這裡可是二十三層，走步梯，真的來得及嗎？要是半途中樓垮了，那不就等於一切都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