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歡含笑說道:“臣妾不求功勞,只求爲皇上分憂。”
簡墨漓微微一笑,臉上卻有遮掩不住的疲憊。
凌清歡不知怎的,看著他如此,心中竟有絲絲的疼痛。
忍不住用手輕觸他的眉間,“皇上在爲什麼事情而煩心?”
簡墨漓將她擁在懷中,微笑道:“朝政上的事情多且雜,而且新朝初建,總有各種事情要處理。算了,說了你也未必能知道,不如不說。”
他站起來說道:“朕先回崇德殿了,最近就辛苦你了。”
凌清歡含笑道:“本就是臣妾應盡的本分,說什麼辛苦不辛苦。”
簡墨漓欣慰道:“最近很忙,可能不能常去看你了,你有什麼需要只管跟婉妃說,或者讓人去跟程德祿說也是一樣的。”
凌清歡笑道:“皇上就快去忙吧,這裡一切交給臣妾。”
簡墨漓笑笑,這才轉(zhuǎn)身走了。
凌清歡臉上的笑容緩緩收去,心中忽然感到一絲茫然。
自己這樣做,究竟是爲了討好簡墨漓和太后,爲了讓自己一步步晉升更高的位份、博取他們的歡心和信任;還是隻是因爲不忍看見簡墨漓爲了他母后的病情日夜憂心纔會出手救治太后?
究竟爲了什麼,凌清歡自己也說不清楚。
只是剛剛的一剎那,看見他疲憊的雙眼就忽然感覺到心好疼,莫名的衝動就只想爲他解除掉任何煩心的事情。
凌清歡心中一沉,她這是怎麼了?
簡墨漓是她的仇人啊!
太后是他的母親,自己卻在幫助仇人的母親治病,她錯的多麼離譜!
凌清歡咬咬脣,心裡不住的安慰自己,她只是爲了要博取他們的歡心和信任,她的目的是爲了要做皇后,亂他朝綱,奪他天下!
對,一定是這樣!
凌清歡深深吸了口氣,又進了內(nèi)室看了看太后,見她依然睡得香沉,便對顧嬤嬤說道:“太后只怕一個時辰內(nèi)不會醒,我先回去換件衣裳。一個時辰後嬤嬤可以將太后喚醒,讓她先將藥和晚膳用了。睡得太多也不好,會缺了覺影響到晚上的睡眠。戌時末我再過來爲太后行鍼。”
她說一句顧嬤嬤便應一句,滿口子的不住稱謝,凌清歡交代完了,這才帶著梅青一起回到了縈碧軒。
她簡單的用了些吃食,這會已是下午申時時分,凌清歡見還有一陣空閒,便小憩了一陣,等到傍晚時分纔起來。
算著時間,凌清歡在戌時二刻又去了壽寧宮。
過來的時候,慕太后正坐在牀邊喝藥,喂藥的居然是簡墨漓。
凌清歡向太后和簡墨漓行了禮,太后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見到凌清歡來了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
“快進來,這麼冷的天怎麼也不多穿幾件衣服?”
凌清歡含笑道:“也還好,雪已經(jīng)停了,嬪妾是帶著手爐來的。”
簡墨漓不由分說的將她一把拉到身邊,用自己溫暖的手捂住了她的一雙小手,微嗔道:“還說呢,手都這麼涼了,只怕手爐早已冷了吧?”
凌清歡見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舉止親暱,不禁面色一紅,想要掙開他的手,簡墨漓卻將她抓的緊緊的絲毫不肯鬆開,不由得又羞又急,瞪了他好幾眼。
顧嬤嬤轉(zhuǎn)過臉去偷笑,太后也是滿臉欣然,含笑說道:“林昭儀真是好醫(yī)術(shù),哀家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得如此暢快了。”
凌清歡微笑道:“能爲太后效勞,嬪妾榮幸之至。時辰不早了,太后這會可歇息?嬪妾再爲太后行鍼。”
慕太后點點頭:“好,哀家也覺得身體有些疲乏,那就睡了。皇帝,一陣哀家睡著後,你可要親自將林昭儀送回去啊!可莫要讓她一個女孩子自己走回去,否則哀家要是知道了,明日定然不饒你。”
簡墨漓失笑,忙說道:“母后放心,兒臣定然會親自將林昭儀送回縈碧軒的。”
慕太后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顧嬤嬤連忙上來服侍著太后洗漱躺下。
趁著這會功夫,簡墨漓拉著凌清歡悄悄說道:“天黑路滑,一陣你就坐在朕的御輦上,朕送你回去。”
凌清歡輕笑道:“臣妾可不配坐皇上的御輦。”
簡墨漓摟著她纖細的腰身,在她晶瑩如玉的小耳邊低笑道:“那你就坐在朕的腿上,這樣就不算坐了朕的御輦了。”
凌清歡頓時臉頰緋紅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時顧嬤嬤在一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凌清歡,凌清歡連忙面紅耳赤的掙脫開來,朝著太后的牀塌邊走去。
太后已經(jīng)躺好,微閉了雙眼,凌清歡連忙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取出銀針消毒了,再一次爲太后施針。
等到針法行完,太后沉沉睡著了,時辰已經(jīng)到了亥時初刻。
凌清歡輕呼了一口氣,直起酸澀的腰身來,才發(fā)現(xiàn)簡墨漓居然還坐在一邊,定定的看著她。
凌清歡心中一跳,強笑道:“皇上怎麼這麼看著臣妾?”
簡墨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上前來替慕太后掖了掖被角,這才拉著凌清歡出來。
凌清歡被他看得心中直忐忑,可簡墨漓不說話,她也不好多問什麼。
簡墨漓讓候在外面的程德祿備輦,又親自給凌清歡披上鬥,又將一個小小的手爐塞進了她的懷中。
凌清歡被他這一系列的舉動搞得摸不著頭腦,但見他也已經(jīng)準備好了,便準備朝外走。
沒想到簡墨漓一彎腰,居然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凌清歡吃了一驚,連忙推搡他:“皇上,快把臣妾放下,這樣於禮不合!”
簡墨漓卻說道:“噓……別出聲,小心吵醒了太后。”
凌清歡一怔,果然噤聲,卻又想起來太后早已睡著,哪裡會這麼容易醒過來?
不禁又羞又氣,可簡墨漓早已大踏步的走出了壽寧宮的大門。
兩邊跪了一地的宮婢太監(jiān),卻沒一個敢擡頭看半眼的。
簡墨漓笑道:“不抱緊點小心掉下去啊!”
說著話果然手上就是一鬆。
凌清歡只覺得身子迅速的滑了下去,一聲驚叫連忙雙手緊緊摟住了簡墨漓的脖頸。
簡墨漓朗聲大笑起來,俯下頭在她的臉頰上重重一親,繼續(xù)大步朝外走去。
凌清華這才知道自己被他捉弄了,氣的忍不住在簡墨漓寬闊的胸膛上狠狠捶了幾下。
只可惜簡墨漓的胸膛堅實猶如銅牆鐵壁,她這兩下就彷彿輕的跟羽毛一樣,簡墨漓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上了御輦,簡墨漓將凌清歡緊緊摟在懷中,果然就猶如他前面所言,沒有讓凌清歡直接坐在御輦上,而是坐在了他的腿上。
凌清歡很無語,這有區(qū)別嗎?有區(qū)別嗎?
只不過皇上很享受,而且皇上的胸懷很溫暖,所以……凌清歡也就把他的胸膛當做是溫暖的火爐,愜意的窩在了裡面。
縈碧軒距離壽寧宮不算近,等到御輦來到縈碧軒的門前,簡墨漓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中的這個小女人居然睡著了。
他本想將她喚醒,剛伸出手卻又覺得有些不忍心,索性將她繼續(xù)抱在懷中,進了縈碧軒內(nèi)。
凌清歡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到身子上重重的壓著個什麼,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睜開眼睛,就見簡墨漓雙眼盡是滿滿的戲謔,正在用脣瓣逗弄著她的脣瓣。
凌清歡剛想開口說話,簡墨漓溼濡的舌尖已經(jīng)滑進了她的口中,頓時將她所有的話語全部封緘。
她不禁微微顫抖起來,任憑簡墨漓一件一件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
燥熱的手掌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緊接著灼熱又貫穿了她的身體。
燭影搖紅,只能見到牀幃內(nèi)相互疊加的身體,以及令人耳紅心跳的喘/息聲……
行雲(yún)閣內(nèi),徐婉令恨恨的一拍桌子,冷聲說道:“沒想到林嫵這個賤人,居然本事這麼大,連太后的宿疾都能治!李姐姐,今日怎麼連你也失算了?”
李冰晴面色一片清冷,緩緩擡手舉起面前的茶盅,淺抿了一口清茶,淡聲說道:“不錯,這一次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卻小瞧了她,這個林嫵,的確是個厲害角色。”
徐婉令哼道:“咱們這才進宮幾個月?她從一個小小的貴人一躍居然比李姐姐你都高一頭。如今她又攀上了太后那座大佛,指不定再過幾日皇上又要晉封她了!”
李冰晴淡笑:“憑她怎麼封,她的身份也是擺在那裡的,最多也就是個妃子。皇上不會讓一個皇商的妹妹去做皇后的。”
徐婉令不滿的說道:“可是如今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充容,李姐姐也只是個淑容位份。林嫵如此受寵,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將她踩下去啊!”
李冰晴淡淡一笑:“她不是很會鍼灸術(shù)嗎?婉令,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徐婉令愣愣的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冰晴白了她一眼:“多看看書你就明白了。”
徐婉令委屈的抿了抿了脣,卻不敢多問什麼。
李冰晴眼中閃過一抹冷厲,林嫵,就讓我送你一份大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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