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自己恍恍惚惚之間來到了另外的一個空間,周圍是一片空白,一片白茫茫。在這個空間裡,沒有尺度,沒有界限,沒有盡頭。
偌大的空間就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等著。
我就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小鳥一樣,孤獨地等待著,尋找著出口。可是,我找不到。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其他的人。
趙劍鋒的那一槍依舊在我腦海裡清楚地呈現出來,那子彈穿過腦袋的一瞬間,徹底白了我的記憶,結束了我的生命。
父親,原諒我,我終究不能替你報仇。
可是,這個白色的空間到底是哪裡?
我隱隱約約聽到這個白色的空間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一個聲音。
“還沒醒來嗎?”
“沒有,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大夫來過沒有?”
“來過了!”
“怎麼說?”
“大夫說從懸崖上帶下來撞到了腦袋,很可能失憶。”
“再等等,等多幾天,看看狀況。”
失憶?這些聲音,隱約聽出來是一男一女的聲音。中槍後的我終究死了沒有,這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空白白的世界,突然間有一道亮光照過來,照得我睜不開眼睛,我費力地避開光線,睜開眼睛瞧瞧是怎麼回事。
眼皮很重,頭很痛,但是,我還是醒過來了。
眼前出現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是一個穿著蒙古衣服的女孩子。那雙黑溜溜的眼睛晶瑩剔透,一閃一閃就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反射著陽光,格外動人。蒙古帽子下烏黑的秀髮如一飛流的瀑布飄逸柔順。
難道我來到了蒙古了?不可能!明明我中槍了怎麼會來到蒙古這裡呢?
“你醒了?”
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子眨著烏黑的眼睛,興奮地問我。
“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來到這裡了?”
我想起身,卻被她制止住了,她忙著急地推著我躺回牀上,說:“你纔剛醒來,還是不要起牀先,先躺著,待我慢慢跟你講。這裡是蒙古,你從懸崖上掉下來了,幸好是父汗剛從北京城裡回來,恰好路過,把你就救了,帶回了蒙古。”
從懸崖上掉下來?可是我明明是中槍的啊?我摸摸自己的腦袋,沒有槍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是中槍的,卻沒有槍傷?
“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是中槍的,爲什麼我不是躺在醫院而是來到這裡。”
“什麼中槍,我聽不懂!”她眨著眼睛,用無辜的表情回答我。
“我是一名警察,讓我回去,我要親手抓住趙劍鋒!”
“警察?這是你的名字嗎?”她天真無邪的表情讓我感到困惑。
連警察都聽不懂?這蒙古不至於落後到這樣子吧?對了她剛剛說的是父汗?這都新中國了,蒙古還有父汗?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穿越了?
“我可以問你嗎?現在是北京城裡皇上是誰?”
與其問了一些她講的我聽不懂的,倒不如直接問我聽得懂的。
“康熙皇上呀,對了,父汗是在北京城裡救了你的,也許你就是北京城裡的人。”
康熙帝,那麼說,我真的想小說裡的主人公一樣穿越了,可是她卻說我是北京城
裡的人,我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也許我是穿越到了掉下來的那個人身上吧?
她接著說道:“要不我讓父汗派人帶你回去北京城吧?興許你會找到你的親人。”
可是,我又怎麼可能知道這個被我借用身份的人原來到底是誰呢?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又怎麼能找到我的親人呢?”
“要不,你就留在蒙古,我們可是都很熱情好客。”
正說著,蒙古包門口的簾子被掀起,一個五十出頭的男子和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一起進來,我估測著這個年紀大一點的男子興許就是女孩子口中所說的父汗了吧?
這位蒙古大汗身材魁梧,老當益壯,一股威嚴的氣質飄蕩在這蒙古包中,雖然威嚴,但是依舊臉上帶著慈祥的微笑。
而他身邊一位年輕的男子,身上透露著一股豪氣,眉宇濃厚,英姿煞爽,一身雪白色的袍服,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影子,外表放蕩不羈令人不敢小覷,有棱有角的臉龐異常俊美。
“姑娘,可曾記起一些事情?可好讓我們幫你找到你的親人。”
首先發話的是這位大汗,我收回了目光。
我只記得我中了槍傷,可是即是穿越,我這些可怎能說?
“記不起來了。”
“無妨,姑娘暫時留在這裡,日後要是想起來,自可命人代你找。你暫時安心住這,有諾敏陪著你,可無需傷感。”
眼前的這位大汗關切地問起我,讓我感覺他就像是一位慈祥的好人。
而旁邊的少年莫不出聲,隨後隨著蒙古大汗一起離開蒙古包。
“若軒,怎樣?我的哥哥是不是很好看,要不要我介紹給你認識?”
諾敏淘氣地拉著我的手,用一雙很期盼的眼神望著我。
“諾敏,嗯,名字真好聽。”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是警察嗎?”
我撲哧地笑了,是時候想一個名字了。
“就叫我續雪吧!”
“續雪,續雪,一聽就知道是好名字。”
諾敏琢磨著我的名字,給出了評價。
“你要好好休息哦,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出去玩。”
諾敏臨走時候吩咐我。
我並不是像很多小說的主人公一樣,穿越到了清朝,而是穿越來到了蒙古,我並不是成爲一個有著顯赫地位的公主郡主,而是成了一個別人救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但是還好,諾敏待我很好,大汗對我很客氣。我過著一切還算是舒適愜意,既然這樣,夫復何求?
我的身子一日一日地好起來,腦袋逐漸沒有那麼痛了。一日,諾敏拖著我出去外面散散步。
好久沒有呼吸道外面新鮮的空氣了。遼闊的草原,牛羊成羣結隊地享受著大地提供的美餐,車馬奔騰的人兒隨處可見,草兒散發出來的清新讓人神清氣爽。
廣袤的天穹,白雲朵朵,自由地盪漾。
我很慶幸,我來到了蒙古,這裡到處瀰漫著的是自由地氣息。
我不禁想起一首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在想什麼呢?續雪!”
諾敏伸著手在我眼前晃悠晃悠著,笑著對我說。
總覺得諾敏是
一個純潔可愛的人,又是一個天真自然的人。
“沒什麼呢?帶我去玩玩吧!”
她將食指放在嘴角處,做出一副沉思的樣子,“不如去看看哥哥射箭?”
“走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幫我答應下來,拉著我去了。
來到射擊場地,諾敏故意偷偷摸摸地拉著我躲起來,悄悄跟我說:“噓!我們就躲在這裡偷偷看著,哥哥從來不準我來偷看的,他總是說我在這裡亂竄會有危險的!”
我和諾敏就偷偷地躲在後方偷偷看著。
“諾敏,你哥哥叫什麼名字呀?”
“其木格!他射箭可是最厲害的。他剛學會走路,就開始持弓射箭,你們那裡形容射箭射的很厲害用成語一箭雙鵰,這對於他早就不是難事了。”
諾敏將自己的哥哥誇得這幫神通廣大,我躲在後面靜靜看著。
其木格握著一把弓,一把抽了三支箭,他將弓橫放著,三支箭架在上面,眼前是三個靶子,距離約莫三十米遠,一眼睜著,一眼閉著,繃緊了弓弦,蓄勢待發。
太陽的光芒在跳躍閃動,他專注地射箭。
弦已繃緊,只是在等待時機發射。
終於,那手放開了那弦,離弦的箭就像是接到命令一樣,各自朝著各自的方向飛去,不偏不倚,正中三個紅心!
“哥哥好厲害!”
旁邊的諾敏已經憋了很久了,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悅,跳著高呼。
而其木格聽到了諾敏的叫聲,將頭望這邊望過來。
他放下了弓,搖著頭,走過來!
諾敏高興地衝了過去,在其木格身邊跳著叫著。
“不是叫你別來了,你怎麼有來了?”
其木格假裝生氣地責備她。
“續雪還沒看過你射箭呢!我就帶她來看看了!”
他往我這方向看過來,說道:“你會射箭嗎?”
射箭?開什麼玩笑,開槍我就會!
我搖搖頭,回答道:“不會!”
“哥哥,快點教教續雪!”
在一旁的諾敏拍著掌蹦著跳著歡呼著。感覺諾敏就是一心想撮合我們。
“來,過來!”
諾敏在一旁笑著說道:“哥哥很少教人的,還不快去!”
我只好隨著諾敏一起跟著其木格去。
其木格握著弓,在前面示範著,我在後面隨著他握著弓箭。
他劍劍射中紅心,而我每次的箭射不出兩米遠就掉了。
只好垂頭喪氣。
他走過來,溫柔說道:“沒事的,剛學都是這樣子的,以後用空就常來,我教你!”
一旁的新菱低著頭,壞笑著。我用胳膊蹭了蹭她。
“續雪,你知道嗎?哥哥可是很少教人的,而且還是親子邀請你來受教哦!”
新菱鬼馬精靈地說道。
我低著頭,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了。
只好躲著說:“謝謝你,其木格,但是今天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
此刻,我的心情一片複雜。
總覺得其木格會喜歡上我,而我對他,卻沒有絲毫心動的感覺,這好像是負擔,我擔心他對我越是喜歡,而我對他若是沒有喜歡的感覺,豈不是平白地增添了他的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