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盛開完高層會議之前,陸瑞姍打了個電話給湯顯。
“你幾時能回來?”
湯顯剛回洛杉磯不久,那邊公司的有很多事務(wù)暫時還不能擱下,“估計還要過些日子。”
陸瑞姍靠在老闆椅上,撐著額頭說:“你也沒個確定日子,得儘快才行,拖得越久,我越是不安心。我想近兩日就約人談一談,廖總手裡的股份不少,他若是想讓股,必然有一大堆人前赴後繼,我們不能失了先機。”
湯顯問:“你已經(jīng)確定他要讓股了?”
“有所耳聞,他年紀(jì)大了,兩個兒子都有自己的事業(yè),他打算將自己的財產(chǎn)分給兩個兒子自己做事業(yè)。現(xiàn)在知道的人應(yīng)該還不多。償”
湯顯想了想,道:“你不必等我,先去跟他談就行。”
陸瑞姍沉思片刻,“我也是這麼想的。”
掛了電話,陸瑞姍靜了一會兒,吩咐秘書拿上資料去開會。
會議結(jié)束之後,陸瑞姍攔住了廖總的去路,“廖總,許久不見了,之前的股東大會,你好像都是委派代理人來參加的。”
廖總點點頭,“不錯,我現(xiàn)在上了年紀(jì)嘛,懶得出門,就想在家擺弄些花花草草。”
這位廖總,算得上是東盛元老級別的股東,只比陸長南小了十來歲。
“那不知道廖總今晚能不能賞臉吃個飯?”
“今晚?”他沉思片刻,“今晚我大兒子一家要回來吃飯,可能沒有時間。”
陸瑞姍仍是笑著,表情卻有些牽強了。
廖總看了她兩眼,刻意停了會兒又補充道:“後天晚上應(yīng)該有空。”
陸瑞姍笑意盈盈,“多謝廖總賞臉了。”
等人走了之後,陸瑞姍大步走回辦公室,招來秘書說:“你讓人注意著廖總的動向,他見了誰,都務(wù)必跟我彙報。”
陸瑞姍神色鄭重,雙手交叉置在胸前,心中沉沉的想,萬不可讓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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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庭跟一位股東在高層會議室裡談了會兒事情纔出來,剛到了辦公室,王總經(jīng)理過來敲了敲門。
“什麼事?”
王總經(jīng)理關(guān)上門,走來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剛纔開完會出來,我看見陸瑞姍跟廖總走在一起。”
陸東庭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最近廖總出席股東大會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基本工作已經(jīng)交給職業(yè)經(jīng)理人打理了,他讓股也是遲早的事情。”
剛有點風(fēng)聲傳出來,陸瑞姍去找廖總,目的不言而喻。
“她手裡的股份若是越來越多,以後對你的威脅可就越大。”
陸東庭自顧自翻著手頭上的文件,說:“我知道,幫忙盯著點,找個時間請廖總吃頓便飯,看他想站哪邊。”
不過這個廖總,以前對他可是有不少的意見,說什麼他行事作風(fēng)太過極端不留餘地,當(dāng)年他上任總裁的時候,這個老頭子是極力反對的。
“對了,陸瑞姍在證券公司的爛攤子調(diào)查好沒有?”
“在查了,那裡面她虧了好幾個億,正暗暗瞞著,想銷燬證據(jù),找出來還是要費些功夫。”
王總經(jīng)理稍有不解:“話說回阿里,這些個年頭她的財產(chǎn)雖說翻了番,但是多拿去搞私人投資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若真是想買下廖總的股,她哪兒來那麼多錢?”
陸東庭渾不在意笑笑,瞇縫了眼,“你忘記了還有個湯顯?”
“湯顯現(xiàn)在不是正想方設(shè)法擴(kuò)大在蕭宋離投資公司的佔股比例嗎?按理說,再想幫陸瑞姍拿下東盛這邊股份,任誰看來,風(fēng)險都有點大。”
湯顯在湯家地位不穩(wěn)固,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擴(kuò)張私人產(chǎn)業(yè),湯顯和蕭宋離同時持有一家投資公司的股份。
蕭宋離現(xiàn)在這家公司第一大股東,湯顯屈居其後,想成爲(wèi)公司絕對的最大股東,勢必要將蕭宋離擠下去。
如果不是蕭宋離對他造成了威脅,他想必也是沒那個心思來管陸瑞姍這邊的閒事。
思女心切,勢必要報復(fù)蕭宋離的陸瑞姍,對蕭宋離簡直恨之入骨,一聽說湯顯想要除掉他,恨不得親手給他遞上一把砍刀。
陸東庭冷哼,“這些人,不就是總想著廣撒網(wǎng)撈大魚嗎?陸瑞姍也是個二傻,湯顯藉著陸苒寧的死,輕而易舉就將她掌控,她還自以爲(wèi)是,實則老實巴交。”
若是行爲(wèi)沒風(fēng)險,哪能讓對方輕易信服?你不割下一塊肉,我怎麼知道你有無誠意?
陸瑞姍就是這樣自以爲(wèi)是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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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幾經(jīng)深思之後,決定去找蘇淮生。
她打電話給蘇淮生約了個時間,她親自去找了蘇淮生。
沒多說,聽她說完來意,蘇淮生就應(yīng)下了。
蘇窈本來就是蘇氏的股東,下面的人擬方案什麼的,定然也不敢糊弄她,比她什麼都要親力親爲(wèi)檢查要妥當(dāng)?shù)枚唷?
離開的時候,在電梯裡碰見了蘇西溪。
情理之中的巧合。
蘇西溪見蘇窈來蘇氏,起了警惕的同時,覺得可笑,煞有其事的問蘇窈:“窈窈,你怎麼來公司了?”
誇張的語氣,似乎是在提醒蘇窈,上次祭祖時說過什麼。
蘇窈輕描淡寫,“我想來便來,總不至於還要跟你打聲招呼才能來。”
因爲(wèi)是乘的高層專用電梯,這一趟,電梯裡就只有她和蘇西溪兩個人。
蘇西溪微微揚起下巴,“你別一點就燃,我就問問而已。”
蘇窈沒怎麼理她,兩人一同乘坐電梯到了地下停車場。
現(xiàn)在距離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蘇西溪要去一趟工地,然後再帶蘇晚梓和宋曉瑜去吃晚飯。
雖說現(xiàn)在蘇晚梓跟她住在一起,宋曉瑜也很樂意丟掉這個麻煩,但她畢竟還是法定監(jiān)護(hù)人,儘管雙方不願意,蘇西溪每到一定時間,就會讓兩人見一面,吃完飯就散。
全程聽著宋曉瑜數(shù)落最近的牌友輸不起,一會兒又說蘇西溪背了某個牌子的限量包包,也不知道順便給她買一個,不孝女!
蘇西溪喂蘇晚梓吃飯,壓根就不會跟她交流,吃完飯結(jié)賬走人。
回到小區(qū),車子駛?cè)氲貛熘埃匆妴卧獦窍峦V惠v眼熟的轎車。
正文 373.373.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拿下一切,證明給所有不知好歹的人看
蘇西溪眼眸一沉,將車開進(jìn)地庫,剛抱著睡著的蘇晚梓上樓,手機就有短信進(jìn)來:我在你家樓下,下來見我。
蘇西溪讓保姆把孩子抱去睡覺,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故意吊著他胃口不回覆。
過了十來分鐘,他又發(fā)來短信:你不下來,我就上去找你了攖。
果然沒過一會兒,門鈴響了,保姆要去開門,蘇西溪制止了她。
門鈴響了許久沒人應(yīng),他發(fā)短信來威脅:你不出來,我就一直按門鈴,你對門的兩個鄰居已經(jīng)出來看了幾次。
蘇西溪這才慢悠悠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那門卻只是開了條縫隙,露出她半個身子,她靠在門框上,冷言冷語道:“祁二少什麼意思?難不成還當(dāng)起了無賴?”
祁靖朗一笑:“你們女人,不是都扛不住死纏爛打嗎?嘴上說著不要,心裡其實喜歡得很。”
蘇西溪冷笑著不應(yīng)聲,他說著就要上來拉她,一靠近,蘇西溪才聞見了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償。
“你喝了酒?”
祁靖朗不以爲(wèi)意的點點頭。
蘇西溪蹙眉,“你自己開車過來的?”
“司機將車開過來之後就下班了,想勞煩你送我回去。”
“有病。”蘇西溪說著就要關(guān)門。
喝醉的祁靖朗,不知爲(wèi)何,眼疾手快,速度還十分敏捷,一把抵住門的同時,將她從門裡拉了出來。
一副地痞流
氓的樣子說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這兒抱你一晚上。”
蘇西溪半推半就,看起來十分不情願,讓他等一下,她回去拿著包換了鞋纔出來。
車開到祁靖朗家門外。
祁靖朗拉著她的手揩盡油水,“來都來了,住一晚。”
蘇西溪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抽回手。
“你忘記你上次是怎麼強迫我的麼?我纔不會進(jìn)你這種無恥之徒的家。”
祁靖朗得寸進(jìn)尺的去摸她的臉:“你早在很久之前,不就已經(jīng)進(jìn)過我家了,看你來的時候,熟門熟路的,別口嫌體正直。”
“你真的挺噁心的。”
蘇西溪說完就要去開車門,祁靖朗扯下車鑰匙,按下鍵,將四周車門全部鎖死,還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
“你想做什麼?”蘇西溪防範(fàn)的看著他。
祁靖朗看了一眼她冰冷的神色,“你現(xiàn)在當(dāng)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了?”
蘇西溪嗤的笑了一聲,“暫且不說你當(dāng)初過河拆橋的事,過了就算了,過去這麼久,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麼。但是你看看你,”蘇西溪上下掃視了他一眼,“你現(xiàn)在有什麼?論地位,你超不過你大哥,掌管著歐洲那邊分公司,也無所作爲(wèi),明跟你說了吧,我看不起你這種無用的人。”
祁靖朗勾著脣角,眼底發(fā)冷,突然一用力將她拉扯到自己面前,“看不起?你又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祁家的一切早晚都是我的,而蘇家的一切,早晚都是蘇窈的。”
蘇西溪笑了聲,沒說話。
那種***裸的不屑,對於現(xiàn)在在公司處境尷尬的祁靖朗來說,形同一把刀子,戳心戳肺的難受,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拿下一切,證明給所有不知好歹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