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庭面不改色抓住她兩根手指一擰,“除了最後一句,前面的我都可以贊同。”
蘇窈手細,陸東庭自然不會用力,但反剪著她讓她無可奈何的呼痛還是輕而易舉的。
蘇窈整條手臂都被迫呈現(xiàn)出一種奇怪的姿勢,手心朝上,手指被他攥在手裡往下壓,蘇窈一痛,沒辦法抽手,早就將剛纔自己說了什麼拋到了九霄雲(yún)外。
蘇窈咬牙威脅,“陸東庭,現(xiàn)在家暴是會判刑的,你小心點……啊……放手!”
語氣再恐嚇,也不過是隻紙老虎,陸東庭稍稍使點力氣,她便連尾音都飄忽了拓。
也不知道是誰說夫妻之間的閨房樂趣會在一定程度上提升夫妻感情。
你捏我一把,我踹你一腳,什麼狗屁閨房樂趣慘?
蘇窈狠狠瞪著陸東庭。
陸東庭鬆開她,隨手就捏了一把她的臉,“乖點。”
說完轉(zhuǎn)身去換衣服了,蘇窈在他身後一通呲牙咧嘴出拳踢腿,他一轉(zhuǎn)身,她手腳並神色一收,面無表情的蹲下身整理行李了。
過了好久,晚上睡覺的時候纔想起陸瑞姍那事,心裡又暗暗忖度了許久,最後抵不過睏意才緩緩睡去。
她忙得差不多的時候,剛空閒下來,就到了陸瑞姍和湯顯的訂婚儀式。
葉棠茵收到了消息,在三月二號這天趕了回來,帶了幾大箱的行李回來。
葉女士也著實是個行動派,在美國的那段時間,已經(jīng)託姚現(xiàn)在上城給置辦了一處房產(chǎn)。
就在陸氏夫婦所在別墅區(qū)對面剛建成不久的樓盤,因爲面對羣體是中產(chǎn)階級的高檔住宅區(qū),人口密度不大,環(huán)境也特別好,關(guān)鍵是離夫妻倆的家特別近,葉女士很滿意。
方一落地,就開始去監(jiān)督了兩小時的裝修,蘇窈也陪同著。
之前蘇窈也在忙自己的事,買房和家裝公司都是姚現(xiàn)幫忙跑上跑下。
蘇窈說:“姚現(xiàn)辦事還挺牢靠的。”
葉女士眉毛一挑,“這個滑頭,少不了要給他點好處收買的。”
再說了,託人做事,哪有不給好處的道理。儘管姚現(xiàn)是陸東庭的秘書,但葉棠茵可不在他負責的範圍內(nèi),再說房子這事,實屬私人問題。
葉棠茵回來這天,恰逢陸東庭到市出差,要第二天晚上纔回來。
本想第二天晚上等他回來一起過去,那邊航班延誤,說是要晚一兩個小時。
婆媳倆就準備先過去,臨出門之前,葉棠茵又接到妹妹的電話,家裡出了點事情。
葉棠茵掛了電話,匆匆就往那邊去。
對蘇窈說晚上一個人帶陸希承去晚宴你應付不過來,就讓張嬸隨行,帶著孩子去了葉霏苓家裡。
蘇窈見葉棠茵迅速的換了衣服,面色凝重的下樓。
蘇窈問:“到底出了什麼事,要不我跟你一起過去?”
葉棠茵擺擺手,“不用,不用,你趕快過去,東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呢,咱們家裡,怎麼也要去個人,可別讓外人說閒話。”
蘇窈理解,雖然陸家三姊妹的關(guān)係如履薄冰也非一日兩日,但總不能在外人面前露了短。
蘇窈上了轎車後座,沒到宴會場,她覺得冷,將大衣也還披在身上,內(nèi)裡穿了件過膝的正紅色一字肩禮服,搭配裸色細高跟,端莊優(yōu)雅,既不過於暴露,也不顯得無趣。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她給陸東庭打了個電話,那頭傳來人工智能機械的回覆用戶已關(guān)機。
蘇窈先前以爲,陸瑞姍和湯顯即便要訂婚,可能也該念著喪女之痛,不會大肆操辦,讓各方知曉就行。
從未曾想過,這兩人將排場搞得如此之大。
轎車緩緩靠向酒店門口的時候,打開門,就見門口聚集著各路媒體,甚至可以自由出入。
訂婚宴還訂了酒店頂層最大的宴會廳,滿滿當當?shù)囊粡d人,許多還是她從未見過的,應該是湯顯邀請來的,中外面孔交雜,個個看起來都身份不凡,像極了總統(tǒng)上任的會客晚宴。
沒有男伴的蘇窈置身其中,顯得有些尷尬,還好遇見了沈居然,兩個隻身赴宴的人暫時搭了個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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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然問她:“東庭怎麼沒來?”
“出差呢,飛機延誤了,估計還要等個把小時。”
沈居然調(diào)侃道:“葉阿姨也沒來,真是難爲你一個人了。”
蘇窈笑了笑:“也還好。”
沈居然說:“這湯顯,來頭倒是大。陸瑞姍心也夠大的,外面剛知道她死了女兒,就大擺筵席辦訂婚宴,跟東盛有點往來的,各個城市有頭有臉的家族,一併邀請了。”
蘇窈此刻正跟沈居然站在光線較暗的角落裡,盯著人羣道:“你說,這兩個人,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區(qū)區(qū)訂婚宴而已。”
“不是懷孕了嗎?湯家在洛杉磯那邊的勢力不容小覷,先得把兩人關(guān)係坐實。”
蘇窈笑
了一聲,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酒,嘴脣剛碰到氣味醇厚的紅酒,她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麼,沾了一點便拿開了杯子,不再去碰。
她走神之間,沈居然碰了碰她的手臂,捏著杯子的手指向不遠處,“你看,那是不是白翹?”
蘇窈定睛一看,那抹穿著黑色裙子的身影,當真是白翹,看起來瘦了好多。
又聽沈居然不解的自言自語,“那丫頭怎麼跟祁家的男人走到一塊兒去了?”
蘇窈:“祁家?”
“她身邊那個,不就是祁家那個炮灰老二,祁靖凌嗎?”
蘇窈一直覺得白翹性子不錯,能硬能軟,挺好一姑娘,只是愛錯了人。之前也聽說了一些白家落魄的事情,只嘆世事難辨。
白家出事之後,親戚翻臉的翻臉,散的散,白翹爸爸在出事之前留了一些錢給她,又托熟人將她帶到香港好生照顧。
結(jié)果在那邊發(fā)生的事,也一言難盡,到了市以爲日子終於能平靜下來,卻不想遇見了祁靖凌。
白家以前跟祁家來往鮮少,她也沒去了解過人家家族的恩怨,自然不知道祁家還有個二兒子。
祁靖凌大費周章,將她從原來所在的公司挖到他手下當助理,待遇自然比她原先的公司好很多,今時不同往日,多的一分一毫的優(yōu)待,她都得爭取,即便知道祁靖凌心思不純。大不了同他多周旋周旋。
重返上城,確實讓她心裡有些陰影,之前還想著應付應付就過去了,直至她看見了面前這個男人。
祁靖凌虛攬了一把她的腰,推她上前,“來,這是我大哥祁致安,給敬個酒。”
白翹拿著酒杯的手,微不可絕的發(fā)抖,垂著眼睫,顫顫巍巍的舉杯,“祁大少,久仰大名。”
祁致安朝她一笑,“是麼,久仰大名?”
白翹低著頭答:“在公司裡聽人提過。”
祁致安沒多看她,朝祁靖凌說:“我怎麼覺得你這助理挺眼熟?什麼時候找的?”
祁靖凌說:“剛找的,花了不少心思。撞臉的人那麼多,眼熟也不爲過。”
“剛找的就帶出來了?”祁致安稍顯詫異的挑眉。
祁靖凌說:“做事穩(wěn)重,就帶出來了。”
“穩(wěn)重是穩(wěn)重。”祁致安若有所思點點頭,不覺對祁靖凌笑道:“就是有時候看起來,怎麼唯唯諾諾的,不太拿得上臺面,你得好生教教了。”
祁靖凌應承,“年輕,臉皮薄,性子還是有點兒靦腆,讓大哥見笑了。”
白翹咬著牙,聽著自己宛如物品一樣被人談論,還得賠上笑臉。
心裡卻暗暗道,最好別讓她有將這些人一齊踩在腳下的那一天。
蘇窈跟沈居然正看戲臉一樣站在一旁,遠觀著那三人,直到瞟到了祁靖朗和姜初映等敗興的人,才收回目光。
沈居然自然也瞧見了,姜初映挽著一名男人,和陸瑞姍兩口子有說有笑的從某個走廊裡一起出來,應該去包廂裡面談了事。
過了一會兒,聽完陸瑞姍和湯顯的致辭也沒見陸東庭出現(xiàn),蘇窈準備問問陸東庭什麼時候過來,卻看見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關(guān)了靜音。
她跟沈居然打了個招呼,出去給陸東庭打電話。
“你在哪兒了?”
“在機場高速,等會兒就過來,剛纔怎麼不接電話?”
“手機關(guān)靜音了,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