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榮玦,喬沐,以及於菀一起去機場。
於菀的車在前面,前後還有不少黑色商務(wù)車隨行,喬沐雖不太懂這些汽車,可她知道,於菀坐的那輛一定是防彈車,格外的安全。
相比起她的陣仗,他們倒顯得有點微不足道。
不過喬沐根本不在意這些。
榮玦開的是自己的車,等一會兒到了機場,他會找人把車開回去。
省事。
喬沐坐在車上,偏著頭,一臉疑惑地看他,“我記憶錯亂這段時間,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是指?”
“於菀對我的態(tài)度好像比以前好了欸,而且她竟然讓我去他們家住幾天,你不認爲(wèi)很不可思議麼?”喬沐抿脣,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榮玦稍清了清嗓子,饒有興致地道,“你都開了口,人家再拒絕你,依於菀的性子,她做不出來這種事。”
“哇,說的你好像有多瞭解她似的。”喬沐忍不住吐槽。
榮玦笑了笑,沒說什麼。
於菀作爲(wèi)他的合作伙伴,他有必要把對方的身家背景調(diào)查的清清楚楚,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
這是他一貫的策略。
喬沐不死心,繼續(xù)追問,“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我那段時間是不是真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把於菀嚇到了?”
“……”
“你的沉默更印證了我心裡所想,我果然是做了什麼蠢事。”喬沐耷拉下腦袋,癟著嘴,又糾結(jié)抓狂的撓了撓腦袋。
“不管你做了什麼,於菀的態(tài)度好了不少,這都是你的功勞。”榮玦邊開車,邊不忘給她戴高帽,極大地滿足了喬沐那顆傲嬌的小心臟。
“我的功勞?”喬沐還有點納悶。
榮玦不予置否的點頭,外面的陽光從車窗打進來,照在他一旁的側(cè)臉上,深邃迷人的臉輪廓暈染了一層淡淡的光圈,握著方向盤的雙手,頎長漂亮,手上的指甲被修的平緩整齊,襯衣袖口處的鈕釦閃著霸氣的金屬光澤,他動的時候,剛好露出一小節(jié)蜜色的肌膚,手腕上戴著的手錶,時不時地從袖口處露出來。
“爲(wèi)什麼?”她不懂欸。
“因爲(wèi)你的緣故,於菀連帶對我的態(tài)度,也好了不少。”爲(wèi)了扳倒顧家,他不得已現(xiàn)在與盛天堯聯(lián)手,不過有朝一日,他終究還是要和盛天堯一決勝負。
商場上的戰(zhàn)鬥本來就是不見血,可又暗潮洶涌,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所以他的每步棋,都走的很謹(jǐn)慎。
依他現(xiàn)在的實力來說,想扳倒盛家,不是大問題,但若非有必要,他不會把第一傭兵集團牽扯其中,而是要藉助外部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於菀,就是他選定的目標(biāo)。
“所以你還是沒有回答我正經(jīng)的問題,我到底和於菀發(fā)生了什麼?”喬沐現(xiàn)在急需知道這件事,不然憋在她心裡不舒服。
榮玦抿脣,倏然笑了出來,有些畫面在他眼前緩緩地浮動。
喬沐聽到他的笑聲,對這件事的疑惑更大了,所有的好奇心被榮玦成的吊了起來,她甚至屏住呼吸,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把於菀當(dāng)
成了自己的母親!”
“……”
許是因爲(wèi)這個消息給喬沐的刺激太大,她聽完這句話後,就沒再說什麼,甚至到了機場,在候機室等待上機,她都沒有再開過口。
當(dāng)然最明顯的是,她和於菀的距離隔了有十米遠。
於菀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都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本想和她說什麼,可喬沐卻躲在榮玦的身邊。
於菀以爲(wèi)喬沐又記憶錯亂了。
可榮玦卻反應(yīng)平平,一點都不像喬沐有事的樣子。
她也就沒再擔(dān)心什麼。
這次回英國,於菀並沒有坐專機,而是坐著普通的民航飛機,前面頭等艙的位置已經(jīng)被他們?nèi)假I下了,那些隨行保鏢在經(jīng)濟艙。
有人數(shù)了數(shù),這些人起碼佔了有二十多個座位。
而且各個都身穿黑色制服,讓坐在後面的旅客不由得好奇,頭等艙裡到底是那些身份尊貴的人。
喬沐上飛機後,就找了一個靠窗戶口的位置,問空姐要了一個毯子和眼罩,打算睡覺。
榮玦也沒管她。
他知道喬沐在想什麼,只是這種尷尬,對於她來說,消除掉的時候,有些費勁。
而於菀也終於察覺到喬沐的不對勁,畢竟做了她一段時間的便宜媽,她應(yīng)該,也有義務(wù)關(guān)心她一下,而且喬沐的性格,她也挺喜歡的,不忸怩做作,雖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可都沒有什麼壞心眼,比起那些驕縱蠻橫的富家千金,喬沐的性格還是很對她的胃口。
那段日子的維護,於菀也看在眼裡。
“喬沐沒事吧?”於菀把榮玦叫到她身邊,目光卻始終落在他身後的喬沐身上。
榮玦搖頭,淡淡道,“沒事。”
“行了,這丫頭是什麼性格的人,我還不清楚?”於菀擡眸,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她這麼彆扭,見我就躲,她的失常應(yīng)該和我有關(guān)吧?”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於總您的眼睛。”
於菀淡淡道,“行了,你別給我戴高帽子了。”
“我把那些事都告訴她了。”榮玦一字一字沉聲道,他故意把聲音壓的低,可頭等艙就他們?nèi)齻€人,又是在密閉的空間,剛纔飛機起飛的時候,有轟鳴聲,可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聽不到了。
所以榮玦就算壓低聲音,喬沐還是能聽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根本睡不著啊啊。
就算戴著眼罩,身上搭著毯子,也絲毫沒有半分的睡意。
於菀一臉的驚訝,“你都告訴她了?”
榮玦點頭。
於菀這才後知後覺,想著喬沐的失常,也可以說通了。
不過,完全沒有必要。
“我都沒告訴她,你居然告訴她了,她彆扭成這個樣子,你讓我說什麼?”於菀無奈地搖頭。
榮玦卻倏而一笑,磁性性感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在這個小小的機艙內(nèi)傳出來,“我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她,我們之間沒有秘密,不管天大的事,只要不危及到她的身體健康,我都不會隱瞞她。”
他和於菀解釋,自然也是說給他身後的喬沐聽。
榮玦知道她沒睡,又故意把聲音放到不高不低,擺
明瞭就是讓她聽到。
喬沐微微動了動自己的身體。
“看來你很愛她。”
於菀道。
榮玦大大方方的承認,“對,我以爲(wèi)這件事與總您已經(jīng)知道了。”
他愛喬沐,不需要藏著掖著,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妥協(xié)什麼。
“所以你是打算江山美人都要了?”
榮玦就坐在座位上,可眸底的光幽深暗沉,深的宛若一潭不見底的池水,要把人捲進去,半晌,他才一字一字沉聲道,“只要我想做,沒有什麼做不到的,江山我要,美人我也要!”
一如以往的霸氣囂張。
又目空一切。
喬沐的身體一僵。
於菀擰了擰眉,略過榮玦,往喬沐那邊看了一眼,很快勾脣淺笑,“你的話我記住了,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誓言。”
榮玦沉聲道,眉心緊蹙,“我不會。”
“好了,這次來英國,就住在我家,既然那丫頭讓我一盡地主之誼,我不做,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於菀又看了一眼喬沐,直到聽到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這才道,“不過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在於家,我希望你不要在我父母面前提有關(guān)7號藥水的事,更不要把阿卡的名字說出來。”
這在於家是一件不可說的秘密。
榮玦擰了擰眉,深沉的臉龐緊緊地盯著於菀,半晌,他才道,“可以。”
“還有,那丫頭的性子有時候比較野,你多盯著點,家裡後山附近是禁地,不要讓她胡亂闖進去,不然到時候會出事。”於菀叮囑他。
榮玦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於菀的要求。
如果不是喬沐非要讓於菀盡地主之誼,他是不會選擇住在她家。
不方便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於家,看來要比他想象的要神秘的多。
而兩人的對話,也一字不拉的傳到了喬沐耳朵裡。
她忍不住微動了動嘴脣,脣角勾起的弧度也不是太明顯。
於菀的話很顯然已經(jīng)勾起她的興趣。
在瑞士的時候,她本來就想問於菀,爲(wèi)什麼會知道7號藥水的事,如今又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依她的性格,肯定要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僅僅是隻爲(wèi)了她。
還有給不惜拿命換她健康的榮玦,方佳琪,以及唐逸傑,不辭辛苦的研製出7號藥水的解藥。
所有人都興師動衆(zhòng),勞心勞力的爲(wèi)她。
榮玦更是爲(wèi)她傾其所有。
她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下去。
***
經(jīng)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總算是安全降落在英國,往於家走的時候,喬沐再一次見識到了所謂貴族之後的大陣仗。
她和榮玦坐在後座,駕駛室有司機,副駕駛上有一名專門的隨從,榮玦和她說,那名隨從的身手很好,武功底子一點都不亞於季晨等人。
喬沐驚訝之餘,又嘖嘖驚歎,於菀的身價,應(yīng)該比媒體上給她評估的還要高,光是和英國皇室沾親帶故,身上便渡了一層金鑲玉,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
怪不得她都五十多歲了,身邊還有這麼多成功優(yōu)秀的男士在追求她。
(本章完)